耿老头儿这一笑，就有点儿停不下来的架势。
  穆婉然怕他笑得背过气去，还给他拍了拍背。
  耿老头儿一把揪掉她的手，正色道：“你是个有前途的人，千万不能在这些事情上犯错。现如今，皇后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也没做错什么。她娘家的人现如今也是如日中天。再怎么说，陛下都不会废了皇后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陛下真的废了皇后，也不可能封你做皇后。”
  啥？
  穆婉然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了。
  而耿老头儿依旧在絮叨：“原先，我也听过一个传闻，说你和陛下之间似乎有些……”
  说着，耿老头儿怔了怔，这才说道：“似乎有些渊源。陛下年轻，或许会犯一些特别的错误，但是你别忘了，他是皇帝，他做什么都没错，也没人敢指责他。但是你不同，你是白衣出身，虽然有制造兵器的才能，有了侯爷之名，但是根基尚浅。如果和陛下纠缠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而且，男子也不可能做皇后，你快歇了这个心思吧。”
  听到这儿，穆婉然明白了。
  她想解释，却又发现无从解释，既然如此，那就……
  于是，穆婉然直接把头发弄散，甩了甩，淡定道：“其实吧，我是穆婉然。”
  她话音刚落，只听得扑通一声，耿老头儿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穆婉然吓了一跳，过去就想把他扶起来。
  耿老头儿却是一声大叫：“你待着别动！”
  说着，他爬了几下，绕开遮挡二人视线的桌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穆婉然。
  这一看，他还真就看出来了，穆婉然就是个女的！
  当下，耿老头儿心疼得直锤胸口，他奶奶的，好不容易找了个继承人，居然还找上了皇后？
  皇后自然是不可能兼任大司农的。
  想到这儿，耿老头儿不禁悲从中来，甚至都顾不上起身，直接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穆婉然吓坏了，这咋还哭上了？
  她急忙过去，也忙地趴下，和耿老头儿在一个水平线：“耿老哥，你别这样。”
  耿老头儿哭着哭着就瞧见眼前出现了穆婉然的脸，忙地起身：“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说着，他就要行礼。
  穆婉然忙拉住他：“您老人家这是做什么？”
  听闻此言，耿老头儿挪了挪，一屁股坐在地上，扁着嘴说道：“我也不想给你行礼，我这会儿心里可难过了，本以为碰上一个继承人，谁知道……呜呜呜……”
  说着，耿老头儿越哭越难过。
  穆婉然急忙去劝，谁知道，她越劝，耿老头儿哭得越厉害。
  最终，穆婉然也懒得劝他了，把头发胡乱收拾了一下，就这么席地而坐，看着耿老头儿……哭。
  穆婉然看了没多大一会儿，耿老头儿就一擦眼睛，带着些微的哭腔道：“你怎么不劝我了？”
  “这不是劝了没用嘛。”
  “劝了没用你就不劝了？就这么看着我哭，我一大把年纪了，容易吗？”
  说着，耿老头儿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