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条条发辫头上盘
作者:北方冰儿      更新:2023-03-06 08:13      字数:3543
  四叔给我打电话,他和肇老师有阴山,让我过去,看來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
  我过去,到阴山,沒有看到他们,我正四处看,四叔在对面的山上招手,正中间的位置,那个位置竟然是悬崖的一个平台上,怎么上去?
  我打电话问四叔。
  “你从后山绕过來,有一条小路。”
  走到对面的半山腰,用了一个多小时,又找路,果然是一条路,贴着悬崖,只有一个脚的大小,走得胆战心惊的。
  绕到那边,四叔和肇老师坐在平台,看着我。
  “什么事?”
  “后面的那门上有字,你看看。”
  两个坐着,面对着外面,我看他们身后面的门,真的是一道门,石头的大门,高高大大的,最初一看就是一块大石头,随着山形一样大石头,不说是门,还真就看不出來。
  那石头上有字,隐约的有字,我细看了半天,是巫字,就一个“条”字,我沒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往前走,应该还有六道门,那应该也是有字的,难道是连起來的吗?我想应该是。
  第二道门依然是“条”字,真是奇怪得要命了,再往前走,就是“发”字,依次的,最后竟然是一句话“条条发辫头上盘”,什么意思?我回去,坐下说。
  “条条发辫头上盘,什么意思?七道门,七个字,连在一起就是这么一句话,真是想不出來。”
  四叔和肇老师也不明白,我四处的看着,大墓应该是成祥,我看不见得了,有可能是凶墓成难。
  我感觉不到了。
  我站起來,突然就觉得我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的一句话,绝对是,一时就想不起來,大概知识是学杂了,我想,慢慢的想。
  突然我叫了一声。
  “是悬诗,所谓‘悬诗’,字面意思是“被悬挂的(诗歌)。古时的说法是:贾希利叶时期,每年‘禁月’在麦加城东100公里处的欧卡兹集市上举行赛诗会,各部族的代言诗人竞相前往参赛,每年荣登榜首的诗作以金水书写于亚麻布上,悬挂于麦加克尔白神庙墙上,作为奖励,故称‘悬诗’。代表诗人是乌姆鲁勒.盖斯。其代表作是《悬诗》的首篇。”
  我说完,肇老师就站起來了,他看着我,半天就念着。
  朋友,请站住…陪我哭,同记念:
  忆情人,吊旧居,沙丘中,废墟前。
  南风北风吹來吹去如穿梭,
  落沙却未能将她故居遗迹掩。
  此地曾追欢,不堪回首忆当年,
  如今遍地羚羊粪,粒粒好似胡椒丸。
  仿佛又回到了她们临行那一天,
  胶树下,我像啃苦瓜,其苦不堪言。
  朋友勒马对我忙慰劝:
  “打起精神振作起,切莫太伤感…”
  明知人去地空徒伤悲,
  但聊治心病,唯有这泪珠一串串。
  这就如同当年与乌姆?侯莱希
  及其女仆乌姆?莱芭卜的历史又重演。
  当年她们主仆芳名处处传,
  如同风吹丁香香满天。
  念及此,不禁使我泪涟涟,
  相思泪,点点滴滴落在剑。
  但愿有朝一日与群芳重聚首,
  难得像达莱?朱勒朱丽欢聚那一天:
  那天,我为姑娘们宰了自己骑的骆驼,
  不必大惊小怪…我与行李自会有人去分担。
  姑娘们相互把烤肉抛來传去,
  喷香肥嫩,好似一块块绫罗绸缎。
  那天,我钻进了欧奈扎的驼轿,
  她半娇半嗔:“该死的…你快把我挤下了轿鞍…”
  我们的驼轿已经偏到了一边,
  她说:“快下去吧…瞧,骆驼背都快磨烂…”
  我对她说:“放松缰绳,任它走吧…
  别撵我…上树摘果我岂能空手还…”
  我曾夜晚上门,同孕妇幽会,
  也曾让哺乳的母亲把孩子抛在一边。
  孩子在身后哭,她转过上半身,
  那半身在我身下却不肯动弹。
  有一天,在沙丘后她翻了脸,
  指天发誓要同我一刀两断。
  法蒂玛…别这样装腔作势吧…
  果真分手,我们也要好说好散…
  是不是我爱你爱得要命,对你百依百顺,
  才使你这样得意忘形,傲气冲天…
  果真我的品德有何让你不满,
  把我从你心中彻底消除岂不坦然?
  又何必眼中抛落泪珠串串,
  似利箭,把一颗破碎的心射得稀烂?
  足不出户,闺房深处藏鸟蛋,
  待我慢慢欣赏,慢慢玩。
  昴宿星座像珠宝玉带,
  闪闪烁烁挂在天边。
  我躲过重重守卫去把她采,
  人若见我偷情,会让我一命归天。
  我到时,她已脱衣要睡,
  帐帘后只穿着一件衬衫。
  她说:“老天啊…真拿你沒法儿,
  你这么胡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我携着她的手溜出闺房,
  她用绣袍扫掉足迹,怕人发现。
  穿过部落营区前的空场,
  我们來到了一块平地,在沙丘间。
  我扯着她的秀发,她倒在我怀里。
  酥胸紧贴,两腿丰满,
  肌肤白皙,腰身纤细。
  光洁的胸口像明镜一般。
  白里透黄,像一颗完整的鸵鸟蛋,
  吸取的营养是难得的甘泉。
  她推开我,却露出俏丽的瓜子脸,
  还有那双羚羊般娇媚的眼。
  玉颈抬起,不戴项饰,
  似羚羊的脖子,不长也不短。
  乌黑的秀发长长地披在肩,
  缕缕青丝似枣椰吐穗一串串。
  条条发辫头上盘
  有的直,有的弯。
  纤腰柔软如缰绳,
  小腿光洁似嫩树干。
  麝香满床,朝霞满天,
  ……
  “这是乌姆鲁勒?盖斯的悬诗对后世影响很大,被认为是阿拉伯诗歌史上的经典杰作之一,这是中期的一句诗,条条发辫头上盘,那是什么意思?”
  肇老师竟然可以背下來这么一大断的诗,他对这样的诗从來都是有兴趣,也想从诗中找到一些什么,悬诗的影响很大,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肇老师竟然能大段的背下來,我想起來了,这本诗我也是在肇老师的书房里看到的,突然就想起來了。
  四叔说。
  “这些我不懂,但是就这句‘条条发辫头上盘’什么意思?”
  四叔抬头看,我们都抬头看,抬头看是蓝色的天,沒有什么,头上有发辫,沒看到。
  “我到对面山上再去看看,你们两个在这儿呆着。”
  我返回对面的山顶看,看不到什么,如果是巫做墓门,那应该用巫术,我用巫眼看,老天,真是有七条发辫从每一个墓门前伸出來,悬到了两山这间的半空中,结在一起,这怎么办?
  我返回去,说了情况,四叔说。
  “你走到那个七条发辫缠着的点,看看有什么情况。”
  “走到那儿?那是虚的,应该是巫行的一种巫术,如果突然就失巫了,我就掉下去。”
  “你世界上唯一会飞的巫师。”
  “巢巫之飞,我担心飞不起來,那巫术你不总用,有的时候就控制不住。”
  肇老师看着我,我想我也别喷了,沒什么意思了。
  我试探着往上走,从一头发辫上,直到了结点,我刚站到那个结点,我勒个去,七条发辫真的就消失了,我一个就掉下去了,听到肇老师的大喊声,巢飞而起,就差一点就摔到石头上。
  我站稳之后,听到满山谷需震耳欲聋的声音,七道墓门都开了,七道墓门冲出气來,这是长久沒有打开的原因,里面有气体,看來这是墓是完全封死的,气孔都沒有留。
  等了半个多小时,四叔看着我说。
  “我想,我们应该进去。”
  我不想进去,天墓一开,这不是件好下,一封千年,你给弄开了,能有什么好事。
  我看了肇老师一眼,他也想进去。
  四叔已经往第一个墓门里面走了。
  我和肇老师跟在后面,墓沒有那么复杂,进去就是一个惹大的厅,而且沒有其它的室和其它的通道,但是墓里架子上摆着木乃伊,有二十多具,墙壁上是狼,乌鸦,狗的线条刻画,我愣在那儿。
  “四叔,别靠近了,这是萨满巫师行巫之地。”
  “什么?”
  “萨满巫师保存已故族人的尸体做成木乃伊,或埋葬在地下,或海中,或火葬,或由秃鹫或其它动物蚕食。这些是萨满巫师的职责。在某些文化中,人们认为萨满拥有一种“精神”状态,这种状态通常以他们的图腾动物的形式表现,在某些场合,为了更有效地探求精神的尺度,萨满甚至假定他们图腾动物的角色,并变成那种动物一段时间,他们可以变成狼,乌鸦或其它生物,你看看石壁上,这才是萨满巫事的一个最原始的开始,四叔你千万小心,别再往前走了。”
  “不过就是死人,怕什么?”
  “你看你对面的墙上,那是翁高德的像,全身像,身着盔甲,扎五彩条裙,裙上挂九面青铜镜、九个小铜铃,背插五彩小旗,手握羊皮鼓,鼓柄上挂有很多小铁环。按一定的节奏举步起舞,鼓声、铜镜和铜铃的撞击声骤起。”
  四叔说。
  “我看到了。”
  “萨满巫师是以精神而为的,他们下巫是用精神的,那是巫师的一个最高的境界了,所以,我不敢保证,这里面沒有巫术。”
  我们突然就听到了铜铃撞击声骤起,大作。
  “不好,快跑。”
  我叫了一声,就往外跑,我和肇老师是跑出來了,可是四叔竟然站在那儿沒动,我们出來,这墓门就关上了,我上去想推开,根本就推不动。
  “德子,沒急,也许四叔有办法。”
  “恐怕是沒办法,我想他应该是被萨满巫师的一种精神之巫给控制住了,我想是,不然他不会不跑的,四叔最擅长的就是跑。”
  我说完,肇老师看着我。
  “先稳稳,总会有办法的,四叔是墓虫,他对墓是懂的。”
  肇老师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道理,那就等。
  我不时的到门那儿听,却是什么都听不到。
  “肇老师,这应该是萨满巫师最古代的巫术,不一直起源之巫,你看看那些木乃伊,最古老的一种送行的方式。”
  “西藏那边的天葬台你应该知道,我觉得这个似乎也是,我们现在坐着的平台,应该就是送尸台,把尸体放在这儿,任动物啃食。”
  肇老师这么一说,我就站起來了,走到一边,看着这个平台,肇老师也许说得沒错,这儿就是一个送尸台,巫师在这儿完成一个送尸的仪式,想想也是对的。
  天黑了,四叔还沒有出來。
  “肇老师,这样等下去可不行,我去那边的墓室看看,也许有相通的地方。”
  我过去,墓门竟然关上了,都关上了,我再开巫眼,那发辫竟然沒有了,看來四叔是遇到了麻烦,这是巫意,最初的萨满巫师都是大意之巫,就是精神上的,用精神來完成一种形式。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