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春夜 第112节
作者:叶荔枝      更新:2024-03-01 16:03      字数:3959
  阮清清的成绩进步是整个初二年级里进步最大的。
  大到他们的任课老师都没有想到,在放假前最后的班会上,班主任特意点名表扬了阮清清。
  阮清清很开心,而这一切多亏了云弈。
  不同于阮清清班主任的表扬,在放假前,云弈的班主任也把他叫出去谈话。
  云弈的成绩仍然是毫无悬念的年级第一,比第二名高了六十多分。
  云弈不知道班主任叫他是为了什么。
  班主任把云弈单独交到办公室去,对他说:“这次考的不错。”
  云弈没回答,他每次考的成绩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好、特别差之分。
  班主任继续很和蔼的说:“听说你和低年级的一个女孩子走的很近?”
  云弈的神色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他好像在除了阮清清之外的任何人面前话都不多。
  班主任的语气变得稍微严肃起来:“我们现在是马上要面临中考的阶段,很多时候的一些人际关系或者兴趣爱好都没有中考重要,这个时候要分的清是非对错,不要做出让以后的自己后悔的事情。”
  云弈听懂了班主任话里话外的意思,开口道:“老师,我们是朋友,帮朋友辅导功课没有什么不对。”
  班主任没想到在班级里不起眼的云弈性子会这么倔,他分明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班主任循循善诱:“你们现在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学习,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云弈听到班主任的话,眉头微皱:“我不会影响学习成绩的,老师,你也知道,从入学以来我的成绩一直很稳定。”
  稳定的年级第一、高出第二名几十分的年级第一。
  班主任:“。”
  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但是班主任也不想过多的干预云弈和低年级女生之间的关系,他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云弈的成绩不下滑。
  整个初三年级的班主任里面谁不羡慕他?班里有个成绩这么好的同学,没意外的话,中考区状元没跑的,到时候自己肯定能得到一大笔的奖金,而且说不定还会升职,以后每一届的学生们都会知道自己曾经带出了一个中考状元。
  班主任需要云弈做的,就是要他的成绩永远稳定,不要因为外界关系受到影响。
  班主任见云弈这么说,他也对云弈说:“既然如此,你要保证自己的成绩稳定,不能有任何的大幅度下滑,中考在即,你要分得清楚什么才是第一位的。”
  云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个多月的寒假,阮清清想去和爸爸妈妈一起过。
  过年嘛,就是要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在一起。
  收拾行李的时候,阮清清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清清乖女儿啊,这次寒假爸爸妈妈要出国谈生意,如果能谈下来,咱们家的生活就会有很大的改善。”
  阮清清情绪有些低落:“所以......所以今年过年你们不回来了?”
  阮清清的妈妈继续说:“宝贝,爸爸妈妈不是不回来,只是晚回来一点,你也知道,国外他们不过年,谈生意也没有工作日休息日这一说,等到爸爸妈妈忙完,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阮清清挂了电话,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一旁,她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天花板。
  这个寒假阮清清是自己在家的。
  云弈和他妈妈回老家过年,在云弈临走之前,阮清清请云弈又吃了一次番茄牛肉米线。
  阮清清举着可乐,对云弈笑着说:“谢谢云弈老师的辅导,我才能在期末考试里进步这么多!”
  云弈举杯回碰:“不用客气,接下来也要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在临分开时,云弈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阮清清说:“你也是,新年快乐。”
  这一天的天蓝到趋于透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他们成年之前的最后一面。
  阮清清的父母出国的这趟生意谈了下来,他们家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阮清清的父母就想让女儿去更好的城市接受教育,他们看好了一所高中,但是只能本地户口、在当地就读一年以上并且参加中考才能上,所以他们给阮清清办了转学。
  阮清清无法接受他们突如其来的安排,和他们大吵了一架,但是结果还是失败的,她要去新的城市读初三了。
  因为和父母吵了一架并且要搬去新的城市,阮清清心里也有些难过,她谁也没有说。
  一个寒假的变化真的很大,阮清清变换了生活的城市。
  而云弈则是在身高上有了变化,或许他就是属于发育晚的那一类,一个寒假过去,他长了十公分,他想,一定比阮清清高了。
  阮清清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很意外很惊喜吧!
  但是云弈没有见到意外也没有见到惊喜,得到的只是阮清清搬家转学的消息。
  云弈有些恍惚。
  这一切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而现在,湖面终于又要趋于平静。
  他仍然按部就班的学习,继续做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同学。
  直到中考,不出意外,云弈是区中考状元。
  这个暑假,对云弈来说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云弈的母亲准备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没有孩子,希望云弈能改跟他姓,能不能在他的名字之前,加上自己的姓氏。
  他在生活还是事业上都帮了云弈的母亲很多忙,云弈同意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母亲以后能生活的好一点,毕竟她带着他,太辛苦了。
  云弈还不知道他的继父姓什么,当继父得知云弈同意他的请求后,眼眶变红了。
  之后他才告诉云弈,他和他的母亲是同一个姓氏,都姓谢,所以云弈也可以当作和自己的母亲一个姓。
  云弈在改姓之前,也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掉。
  云弈,听起来确实和“云翳”似的,阴天乌云的,确实有些奇怪。
  云弈的母亲知道云弈的想法后,问他:“儿子,那你想改什么名字呢?”
  云弈的耳边忽然飘忽了一句熟悉的、经常在他耳边说话的女孩子的声音——
  “怎么会名字里有乌云,至少要雨过天晴才对啊。”
  他想好了,他的新名字——
  谢云霁。
  霁,雨过天晴也。
  周鸢听到这儿,完全被震惊了:“所以、所以这些都是谢云霁告诉你的吗?”
  阮清清点点头:“是啊,都是后来他告诉我的。”
  周鸢继续问阮清清:“你们是大学重逢的?”
  阮清清抿了抿唇,“是大一的时候——”
  阮清清换了新的城市后,性格收敛了一点,新的学校,没有人叫她“阮姐”,而她也是一个只知道埋头苦学的上进同学。
  有的时候她学累了从题海里抬头时,偶尔也会想到,云弈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人默默的学习?
  阮清清用区前一百的成绩读了重点高中,把阮清清的爸妈都高兴坏了,高中阮清清仍然保持着这种学习劲头,顺利的考入了大学。
  考入大学后,她被尘封已久的“阮姐”性格好像显现出一些来,大一之初,她报名参加了学校的辩论社。
  辩论社的报名人数比她预计的要高了许多,阮清清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辩论社特别火?
  直到面试排队时,听旁边的人聊天,才知道辩论社有位前辈帅的人神共愤,即使现在不在辩论社只是偶尔来指导一下,但大家仍然都想见见这位学长。
  这样的传说直到阮清清正式被辩论社录取后还能听到,但她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只存在在大家对话里的“谢云霁”学长。
  直到阮清清第一次参加辩论社比赛,还是和外校的打,简直紧张的不得了,就在这时候,还能听到他们说:“今天听说谢云霁也来了呢。”
  阮清清忽然有点想上台了,即使紧张,她也想看看坐在下面那位,到底长得如何,居然能从她进辩论社的第一天到现在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但真的当阮清清上台的那一瞬间,紧张席卷了她,什么帅哥学长前辈的,通通见鬼去吧!
  阮清清紧张到完全跟着对方辩手的论点走,被对方的话带着走,而且她自己还不自知的讲个滔滔不绝,直到台下发出一阵爆笑声。
  阮清清看到队友们苦瓜似的脸色,才知道自己搞砸了。
  她看着台下所有人都在嘻嘻哈哈的笑,在这一群人里,她看到了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帅到不能再帅的、长得就像是隔壁学校学表演的似的男生。
  阮清清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这就是辩论社那位前辈吧,该不会是前辈看自己太丢辩论社的脸,气到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吧!
  不过,这个前辈,真的好帅啊。
  阮清清就算此刻再丢脸,也忍不住的多看了那位观众席里的学长一眼。
  阮清清下台后,都快要哭了,大家都围在她身边安慰她,毕竟谁也有第一次上台的时候,紧张失误都没什么。
  而恰好这时候,观众席那位帅哥也到了他们身边,本来围在阮清清身边的人都围到了他的身边,阮清清确定了,这位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谢云霁”。
  阮清清高中沉迷学习无法自拔,身边的朋友都一个个有暧昧对象了就她一个人还单着,既然到了大学,她觉得她是时候也该谈一场恋爱了!
  眼前这个谢云霁就很符合她的审美。
  于是阮清清开始了热情的倒追生涯。
  谢云霁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追,或许是打比赛那天阮清清在他面前已经丢过一个很大很大的脸了,所以阮清清觉得被谢云霁拒绝也没什么,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阮清清太自恋,谢云霁好像也对她......有点意思?
  如果不明确拒绝也算的话,那谢云霁绝对对她也有感觉!
  阮清清想到这儿倒追谢云霁的热情更高涨了,她拿出当初学习的劲头来励志要拿下谢云霁。
  果然,女追男隔层纱,谢云霁居然在晚上跑步的时候破天荒的放慢了脚步,等着身后的阮清清。
  这对阮清清来说可是一大里程碑似的进展。
  阮清清不停的和谢云霁聊天,阮清清哪里会追什么男生,她想的是只要不冷场就好啦。
  哪知道谢云霁忽然停下脚步,问了阮清清一个问题:“你交过男朋友吗?”
  阮清清愣了,这什么鬼啊?难不成谢云霁还要找一个没谈过恋爱的?
  虽然阮清清确实没有谈过,但是她也不喜欢这种有些令她不舒服的问题。
  就在阮清清想要好好地教教谢云霁该怎么和女生说话的时候,谢云霁又继续说:“我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女生承认过她是我的女朋友。”
  阮清清更愣了,就凭借谢云霁的身高长相,只交往过一个女生有点少吧?
  不过谢云霁跟她说这些,是想要和她继续交往下去、提前先交代以下的意思吗?
  阮清清想到这里兴奋了,就算刚开始的问题,她觉得也可以告诉谢云霁答案:“我没有谈过男朋友,不过学长你要是同意的话,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谢云霁的眼眸深邃,但他的声音里有些隐隐的不耐烦:“你究竟叫过多少人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