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我要问问年宗主，为什么不给我也伪造一个身份！”
  林枫拿出千纸鹤，闷闷写起来。
  陌逢春拦住他。
  “我建议你不要问。”
  “原因？”
  “年宗主肯定给你伪造过身份，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张扬，所以三年来，一直没卸下杨慧明的心防。”
  “我哪里张扬了？”
  “拿下正魔大比的第一名后，你突然被追杀，然后无缝衔接的加入正气宗，这不张扬吗？”
  “......”
  “明明只是筑基期，金丹大圆满的云池却不是你的对手，这不张扬吗？”
  “......”
  “你莫名其妙得到了陈寿山的关爱，这不张扬？”
  “......”
  陌逢春每说一句，林枫的头，就往下压低几分。
  难怪他在正气宗三年，都没卸下杨慧明的心防。
  都怪他太光彩夺目了啊！
  陌逢春顿了下，又说：“你到正气宗后，杨慧明很可能问过张小军你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张小军怎么说的。”
  “张小军肯定帮我隐瞒过，不然我在三年前就暴露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林枫沉思片刻，想到了答案：“可能是因为，我掌握了一个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
  “就他那个系统的来历。”
  “哦。”
  陌逢春点点头，这时她手上的储物戒亮了一下。
  林枫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只见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砖块。
  砖块背部刻着“绝密”二字。
  砖块正面，正缓缓浮现出两条信息。
  【小心行事】
  【内裤】
  林枫微微皱眉：“好一个清新脱俗的通讯法器。”
  “这个通讯法器叫‘手机’，是张小军的创意，还支持语音输入呢，你看。”
  陌逢春顿了下，催动灵气，对手机说了句——
  “收到”。
  说完，手机上凭空出现一个“收到”，还显示已发送。
  林枫顿时震惊：“好一个神奇的通讯法器！”
  “我也是加入组织后，才知道张小军有多么聪明的，像这样新奇的法器，还有符箓阵法什么的，他弄了很多。”
  “那他在你们这个组织里地位如何？”
  “很高，杨慧明老大，叶天霄老二，他是公认的老六。”
  “前面那三位......”
  “身份绝密，我也不知道。”
  陌逢春摇摇头，指向手机上杨慧明发来的信息。
  “话说回来，这个内裤什么意思？”
  林枫皱紧眉头：“最近的一条，能同时跟我们四个扯上关系的内裤，就是刚刚我给杨慧明的那条，可是，这跟让你小心行事不搭边啊。”
  “要不我问问杨慧明？”
  “别，不用。”
  林枫说完，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我把内裤还给陈宗主，是因为拯救世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杨慧明却因此让你小心行事……”
  “啧...”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陌逢春拿起手机：“我还是问问杨慧明吧。”
  “别，千万别。”
  林枫阻止她，解释道：“如果你有疑问，应该立马就问，现在再问，会显得我们有串通的嫌疑。”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想得太多，所以才怕杨慧明想太多。”
  “你直接说我做贼心虚好了。”
  “就是这个意思。”
  “......”
  林枫摆摆手，继续朝着栖凤城飞去。
  -
  西华国，栖凤城外。
  “要关城门了。”
  “快走！”
  “官爷，兵荒马乱的，求求你让我和我女儿进城吧。”
  “滚蛋。”
  一个膀大腰圆的士兵，抬手，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推走好几步。
  “知道外面打仗，你还敢在路上拖延时间？”
  男人苦笑：“官爷，建宁城刚刚失守，确实来不及……再说，刚刚那个帅哥就进城了啊。”
  “滚！”
  士兵一脚把男人踹倒，男人捂着肚子痛呼。
  他身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哭着扑到他怀中。
  “爹！”
  “你们凭什么打人啊！”
  士兵冷哼一声，粗大的手指，隔空指向小女孩。
  “老子再说一遍，滚蛋。”
  “你——”
  “小兰，我们走吧。”男人艰难爬起，带上他女儿离开。
  他们走后，城门前只剩林枫和陌逢春。
  那士兵瞪着一对牛眼，死盯林枫：“你也想进城？”
  林枫看了眼斜斜垂在天边的落日，心中疑惑起来。
  “距离关城门还有一个时辰，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
  “时间改了，快走！”
  “那你又何必打人呢？”陌逢春有些于心不忍。
  “老子看你也是找揍！”
  士兵攥起大拳头，直直地冲陌逢春的面门砸去。
  陌逢春冷下脸，抬手阻挡。
  “咚！”
  粗糙的拳头，被她张开手掌，轻飘飘挡了下来。
  士兵一愣，如临大敌。
  “你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打人？你们都是西华人，他流落在外，你不让他进城就算了，为什么还当着他孩子的面打他？”
  陌逢春连声质问。
  士兵有些发怵，瞥她一眼，才解释道：“建宁城就是因为城里有奸细才失守的，所以我们城主下命，从现在开始不能让任何人进城。”
  陌逢春皱眉：“可我们是——”
  “好了。”
  林枫拦住她，对士兵拱了拱手。
  两人离开城门。
  陌逢春不理解：“不告诉那个士兵，我们是正气宗的修士吗？”
  “不急。”
  林枫抬眼眺望，片刻后说：“建宁城离这儿不远，我们先去建宁城，试试能不能抓到那个士兵说的奸细。”
  见陌逢春面色存疑，他解释道：“一来，当作我们进入栖凤城的投名状，二来，做出点功绩来给杨慧明看。”
  “这样啊。”
  两人说着，起身向建宁城飞去。
  天色昏暗时。
  一座被战火侵袭后的城市出现在林枫眼前。
  街头冷清。
  横尸烂骨。
  大开的城门前，站着一个长须长发，消瘦如鬼的男人。
  他将手中的诗稿，全部投进火堆中，激起一大片火星后，垂着头，走出这座已然凋零的城市。
  林枫顺着往前看，城中还有许多战死的士兵。
  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大，在回望这座战火中的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