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姐姐
作者:若小可      更新:2024-04-18 15:12      字数:2083
  好长的梦,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没有遗弃,没有忧伤,只有单纯的快乐。
  只有快乐。
  没有思考。
  我张开了小手,躺在粉色的小床上面,拥着洋娃娃,像是拥住了全世界。
  梦中有好多人不断的在呼唤一个名字,熟悉而陌生。
  还有人牵挂我,意识开始渐渐清晰。
  “纱姐姐,你醒了,大夫,快来,小姐醒了。”
  好累,思想又开始混沌。
  “小姐的郁结太重,五脏本来就些损伤,而且头部也受过重创,恐怕现在更要修养一段日子,最重要的是抒怀于心。”老中医一片和蔼,啰嗦了一大堆然后又开了一大堆的葯,放开心结,如果遗忘了,就真正的放开了,可是我却记得清晰。
  也许有些纠结需要足足一辈子。
  而我的伤口,那些被我掩埋起来看不见的伤口我以为不痛了,却早就溃化成脓。忘记我曾今苦苦的挣扎着,哭求着我的父母不要离开,可是车却越来越远。忘记曾经的湖边,那个温暖的怀抱对着我说,从今天起,我不会放开你的手。忘记曾经他拿着一大束的玫瑰在寒风中等我的踌躇身影,只是要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慰藉我那颗破碎了的心。
  要忘的事情太多了,到现在我才知道,曾经伤他的多深,只有在感觉到孤寂的时候我才会依赖他的怀抱,才会想起他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可是现在我们之间隔着的是时间。
  我又进入了纯白的梦中,没有其他,只剩下纯白。
  再一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淡淡的金色光芒照进窗棂,为姐姐那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红晕,她静静的躺在我的床边,安静的如同一株睡莲,纯洁而美好,濯水而不妖。
  姐姐的丫鬟其儿在刚进来的看见我仔细的看在睡梦中的她出神。
  “轻点,我回过神。”我用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的姿势,潜意识里不想谁打破这片宁静的气氛。
  那个丫鬟见了,背过头去,我还是看见她滑下的泪水。
  我下了床,站在窗边,不经意间树叶都成长为深绿色。
  “姐姐不是走了吗?”我问出口。
  “三小姐,二小姐这次本来是要同姑爷一起去榆城,结果听到了你病倒的消息就连夜半路返回,连休息都顾不上,就连夜守在您的身旁。”这小丫头还挺心疼她的。
  “怎么不劝劝。”我皱了皱眉。
  “谁劝都没用,这个府上二小姐最心疼的就是三小姐您,您最近又一直不断的出事,二小姐心都操碎了,刚才她还说不去榆城了,要留下来照顾您。其实,二小姐的身体自从上次在大王子府上受伤后就没有好的彻底,这样的话,我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了啊,现在您醒了,就劝劝二小姐吧。”她的语言殷切,目光里满是恳求。
  “在大王子府上受伤。”我反复的叨念这句话,只是听说大王子因为行为不检,欺辱了许多的女子,后来大臣们联名上书,削除了他王子封号,派到狄水城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不久后大姐就嫁给了严宋,难道这中间还有其他的关系,有些不好的预想在脑海一闪而过,我却有些不愿意相信。
  “纱儿,你刚醒,别太用脑去想,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醒了,不愿再提及,那是一段无法磨灭的伤吧,即使时间推移。
  “对不起。”其实我猜的出她的伤,莲子入心,她和我一样都隐藏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太苦,以至于到后来都不知道何谓苦。
  我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从内心的深处希望她过的幸福,严宋应该可以吧!我拉过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说:“答应我,从今天起,不是为别人而活,而是为自己,为谷碧月。”
  她笑了,那么的美,迎着夕阳,说:“我的纱儿长大了。”柔荑轻轻的揉乱了我的发,带着宠溺的表情。笑意入了眼底,暖了心。
  “我没有告诉别人你是怎样受的伤。”屋里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我和无旭。
  垂下双眸,淡定了心情,无欲无求:“谢谢。”
  “以后别那么傻了,”他放下了葯,转身离去:“不要老是紧锁眉,那样就不美了。”
  我不语,他也不语,我不想在触及那个伤口,他尊重我,亦不再提。他懂我,用最委婉的方式来劝解我,无旭,真的谢谢你,我在心底默默的念到。
  姐姐走的时候我站在城楼上,看着别人为她送别,她和姐夫要去榆城定居,这个皇城掩盖了太多的罪恶,我知道宋严会对她很好,站在城楼上,看着她衣裾翩翩,真好,她真的拥有了她渴求的平凡的幸福,我怕我会泪流满面。
  突然她抬头,朝我的方向看来,我躲避不及,挥了挥手,她轻轻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到车内,绝尘而去。
  无旭拢了拢我的披风:“回去吧!”天边再也没有了影子。
  我点点头,任由她将我抱下城楼。
  安建越策马飞奔而来,不过看见我在无旭的怀里的时候,神情马上变得冰冷,仿佛背着丈夫撞见了红杏出墙的妻子。
  “给。”一大包东西被他扔给了我旁边的青萝,那个力道有些大,使得青萝向后面踉跄的退了几步。
  我正想拒绝,毕竟大家不是很熟,但是他的马却飞快离去,只留下尘土飞扬。
  我的身体好的很慢,又瘦了一大圈,倒是省了减肥了,我自嘲的想着。
  安建越每隔着几天就会让人送来的一大堆补品,青萝高兴的拿到我的面前,我摇摇头,却让她放着不动。她不解的看着我劝解了半天,她毕竟还是孩子,安建越的这种做法摆明了我已经成为了他的猎物,而那个丫头却毫无心眼,单纯的可爱。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很多的时候在假寐,这种平淡的日子虽然没有多久了,但是现在的我还是感到无限的满足。
  不再管窗外的疾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