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县武装部的领导，史大队长，这才不得已盖了章。”
  “可见你妈为了你的前途，宁愿不要自己的尊严。”
  “大队长不盖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老头子在背后使的鬼。他怕我这一走，留不住我母亲。”
  赵立汉说到这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香烟，捏在手上。
  王小兰知道他想吸烟，便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火柴，给他点上了。
  赵立汉看着她给自己点烟，心想“这媳妇什么时候，也学会在身上放上一个火柴。我的每个举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他不知不觉地将烟头凑在嘴边，忽然想起王小兰不喜欢闻烟味，将燃烧的烟掐灭掉了。
  王小兰不解地看着他：“你抽吧，我知道你心里苦。”
  “我还是不抽了。”说着，他将手中的烟盒放进衣袋里。
  “这是在外面，抽烟能缓解你心中的痛苦，你就抽吧！别管我。”
  赵立汉用一只胳膊揽在王小兰的腰部，她顺势靠在赵立汉的肩膀上，听他讲另一段往事。
  “我去当兵，临行前一天的晚上，妈在我床边坐了一晚，只是不停地抹泪，像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似的，但她始终没有说出来，现在想来，肯定与这个有关。”
  “这些年，你母亲在这里忍气吞声地，都是因为你。”
  “是呀，她每次给我写信，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说赵四海比以前好很多了，叫我在部队好好干。”
  “你母亲真伟大。”
  他站起身来，帮王小兰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拉着她和自己一起跪在坟墓前，将手中的玉佩，戴在王小兰的脖子上。
  “妈，这是您的儿媳妇，她对我很好，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她，我把这块玉佩替您给你儿媳妇戴上了。”
  王小兰抚摸着胸前的玉佩。
  “妈，您放心，我会好好地爱立汉的，希望您保佑立汉一生平安。”
  赵立汉拉着王小兰站立起来，搂着她的腰。
  “立汉，我不知道你会到这里来，我们应该给妈烧点钱纸才对。”
  “嗯，刚才是因为心里难过，忘记这件事了。”
  “立汉，我很喜欢这个，因为我的前世也是属兔的。”
  “喜欢就好，我到现在还没有给你送过一件像样的礼物，下次去省城领工资时，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
  “这个礼物已经很贵重了，不要再买了。”
  第二天早上，王小兰一家人正在吃早餐，外面的大黄在叫。
  王小兰放下碗筷，正准备起身去开门。
  招弟连忙起身说道：“嫂子我去看看。”
  ……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王医生在吗？”
  王小兰听到是找自己的，立刻放下手中的饭，走出来一看是史怀德。
  “王医生你好”
  “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跟我去公社卫生院一趟好吗？我舅舅情况很不好。”
  王小兰转过头对招弟说道：“跟你哥说一声，我去公社卫生院。”
  说罢，便坐上了，史怀德开来的拖拉机，走了。
  王小兰刚到卫生院，张院长立即迎了上来道：“王医生，你来得正好。”
  “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好，正在急诊室抢救。”
  王小兰一走进抢救室，只见几个医生在那里紧张地讨论着，一脸无奈的样子，看到王小兰进来，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王医生，你来得正好，我们的意见不统一。”
  王小兰朝他们只是点了点头，径直来到病人面前，用通灵眼扫视病人的全身。
  “快，送手术室。”
  其中一位男医生很不高兴地说：“这病人，只不过是在昏迷，需要手术吗？”
  其中另一名医生拉了他一下，叫他别说了，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
  说完，便气哼哼地走出了急诊室，留下一句话。
  “一个赤脚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这些人的书是白读了。”
  王小兰走出急诊室，张院长和病人家属都迎了上来。
  “医生，怎么样？”
  “病人是脑溢血，出血点位置很不好，需要马上手术。病人家属呢？”
  “我是。”
  王小兰一看是公社苏副书记，惊讶地道：“苏书记。”
  他点头道：“病人是我父亲。”
  “情况是这样的，你父亲得的是脑溢血，需要马上手术，你们同意吗？”
  “王医生，我想知道，现在去县医院来得及吗？”
  “病人最多能撑半个小时。”
  史怀德算了一下时间，又看着犹豫不决的苏副书记，一副难以定夺的样子。
  “哥，去县医院来不及了，你就相信王医生的技术，咱们得抓紧时间。”
  苏副书记考虑了一下对王小兰说：“好吧！我父亲就交给你了。”
  之前那个不服气的年轻医生说道：“这是开颅手术，她能做吗？别异想天开了，我们省城的医生都不能做？我们国家还没有先例，苏书记你要三思呀！”
  在一旁的张院长，怒斥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她不是第一次在我们医院做手术了，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爸，这是开颅手术，和别的手术不一样。”
  原来这么牛的医生，竟然是张院长的儿子，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
  苏副书记，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些犹豫了。
  一旁的史怀德着急地说道：“哥，王医生能答应做手术，她就会有把握的。”
  王小兰看着他们拿不定主意，道：“你们还不快做决定，再过十分钟，神仙来了也是无济于事。”说着就准备，离开。
  史怀德见王小兰要走，便赶忙跑过来劝说道：“王医生你先别走，我再跟我表哥说说。”
  王小兰走到走廊的长条凳前坐下。
  史怀德连忙走到苏副书记跟前，说道：“时间不等人，我看这样吧！你先同意做手术，我去县医院请医生过来，你看行不？不然的话，舅舅，就没希望了。”
  “好吧！”
  张院长连忙通知护士，做手术前准备。
  王小兰将患者的病情，现在的医疗状况，以及在做手术过程中会出现的风险和术后引发的并发症，都一一说了一遍，让他们心中有数。
  张院长安排护士，领着病人的家属去办手续。
  王小兰换上了手术服，护士将病人推进了手术室。
  一切就绪后，她让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请了出去，也包括了张院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