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姜河懵了，不知道郭嘉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陈德友更懵，怎么东西涨价了，还要谢谢自己呢？
  这个郭嘉不是傻了吧？
  提高布料单价，那不是要郭嘉花更多的钱？
  “郭老弟，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啊！”
  姜河缓了缓说道。
  陈德友也把脑袋凑过来，想要仔细听听。
  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装镇定了。
  “哦，是这样的。”
  郭嘉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当时你告诉我说陈厂长说的，原材料涨价，碎花布料要1.1元了，我不是说再考虑考虑的嘛！
  紧接着羊城那边就听说有人大批量生产了碎花连衣裙。
  现在这个裙子在全国范围内铺货，因为价格比较便宜，大家都大量的囤货。
  小商贩们就是连着卖一年，都不会把存货卖没。
  我这要是把布料买回来，那会赔的自己亲妈都认不出我来！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陈厂长？”
  郭嘉说完哈哈大笑。
  “咕噜！”
  姜河和陈德友听到同时咽了一口唾沫。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全国的小商贩们都屯够卖一年的碎花连衣裙？
  那他们厂生产的碎花布料还卖给谁？
  这不是要完吗？
  “郭老弟，怎么会这样呢？”
  姜河喃喃自语。
  “这衣服被人盯上了呗，咱们也不能不让别人制作不是。”
  郭嘉回复了一句。
  心里也在想，如果这个时候像商标、专利等等，管理要是能更健全一点儿，那该多好。
  也不用自己这么劳心劳力的了，设计出一款衣服就申请一份专利，再注册上商标，自己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全国都铺货了，可是这布料有那么多吗？这可是我们纺织厂设计生产的啊！”
  姜河说道。
  “姜哥，这种碎花布料的生产难度一点儿都没有，任何一个纺织厂都能生产。
  远的不说，我们梨县的纺织厂现在就在生产碎花布料，一次性就提供给买家2000匹。”
  郭嘉看似随意的无心之言，可是想让对方听到的消息，全说了。
  “啊？”
  陈德友惊叫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什么声音？”
  郭嘉听到电话对面有不同的声音，连忙问道。
  “没. . . . . .没什么，刚刚我拿茶杯烫到手了！”
  姜河连忙找理由掩盖。
  现在厂里碎花布料那么多，姜河当然要从纺织厂的利益出发。
  如果郭嘉还想买碎花布料，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郭嘉在他这里订货。
  可是那一声惊叫完全不是姜河的声音，郭嘉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但他也不点破。
  “姜哥，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碎花连衣裙可是真难卖出去啊！
  我们梨县这边，昨天降到5元钱一件，今天这不才开门营业，就大喊着4元一件了，估计还要降。”
  郭嘉在电话里和姜河发牢骚。
  可是现在姜河哪还有闲心听这些，陈德友又在一旁连连递眼色。
  “郭老弟啊，这碎花布料，你还要吗？”
  姜河开口问道。
  “原价一元！”
  陈德友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哦！如果你还要，我可以去向厂长讲讲价，就还按1元钱一米如何？”
  姜河连忙补充。
  对方虽然语音压低，但是还是被已经起疑心的郭嘉听到了。
  “姜哥，这个布料别人不知道，咱们春城第一纺织厂最清楚了，根本就卖不出去。
  现在是，谁买碎花布料回去谁赔钱啊！
  姜哥，上次咱们纺织厂积压了2000多匹布料，我赔本赚吆喝销售出去。
  可是再次订购，可就是加了很多条件啊！”
  郭嘉开始找后账了。
  “那个. . . . . .郭老弟，咱们纺织厂处在亏损状态嘛，就是现在还没有堵上这个窟窿呢。
  成本都要9毛钱，结果5毛钱卖给你，纺织厂亏损了很多钱啊！”
  姜河极力的解释。
  “姜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但是做生意有赚就有赔啊！
  就像现在的我，手里还有大量的碎花连衣裙，可是衣服今天已经降到4元钱了，马上也面临着亏损。”
  郭嘉接话说道。
  “是啊郭老弟，做生意是真不容易，那这碎花布料？”
  姜河再次提起。
  “姜哥，咱们都这么熟悉的关系了，我就说句实话吧！”
  郭嘉已经猜到陈德友应该就在旁边，所以故意说给他听。
  “你说，老哥我听着呢。”
  姜河回复了一句。
  陈德友也伸长脖子，仔细听了起来。
  “现在别说姜哥你去帮我讲价到1元钱每米，就是重新回到5毛钱一米，我都不敢要！”
  郭嘉的话传过来。
  “啊？？？”
  陈德友倒吸一口凉气，姜河也感觉一阵眩晕。
  怎么就这个样子了呢？
  明明是碎花连衣裙大卖啊？
  布料怎么就不能出手了呢？
  “除非. . . . . .”
  电话对面又传来郭嘉的声音。
  “除非什么？”
  见陈德友推自己，姜河连忙问道。
  “要是你们纺织厂实在卖不出去了，我可以再帮助姜哥一次。
  但是咱们哥兄弟之间，亲是亲，财是财。
  除非价格能更低，不然我也没办法要，因为赔钱的几率太大了。
  姜哥你也知道，衣服做完要是卖不出去，我赔的可不止是布料的钱，人工工资等成本全要赔进去。”
  郭嘉在电话里详细的说道。
  “这样啊. . . . . .”
  姜河可没有决定的权利，抬眼看一旁的陈德友。
  陈德友双手紧握，没用太长时间的思考就摇了摇头。
  姜河明白过来，接着说道：“郭老弟，感谢你对咱们纺织厂的帮助。
  等要是需要老弟你再伸援手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没说的，就凭姜哥咱们之间的关系，当然是义不容辞！”
  郭嘉在电话里说道。
  看到这时胖子从外面走进来，连忙用一旁的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数字三。
  然后又指了指电话，嘴上的口型清晰的是降价两个字。
  “嘉哥，外面的碎花连衣裙又降价了，现在都卖3元钱！”
  胖子站在门口，对着郭嘉手里的话筒方向大喊。
  和郭嘉在一起时间长了，什么事都是秒懂。
  郭嘉对着胖子竖起大拇指。
  “嘉哥，咱们怎么办？再降就要赔钱了！”
  胖子看到郭嘉的手势，顺便又加了一句。
  “姜哥，今天先聊到这儿，我去处理一些事。”
  郭嘉对着话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