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7-1898章
作者:撤单      更新:2020-06-08 06:30      字数:7015
  第1897-1898章
  第1897章 烈火中永生
  看我的样子,老黎呵呵笑起来:“这里你放心,外面你看不到的黑影里都有人的,我的人。”
  我放心了,笑了下。
  “人与人斗,其乐无穷啊,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斗争就不可避免!”老黎说:“本来我想退下来休息,想过几年安稳日子,可是,你看,有人不让我安度晚年啊……看来,我是真的要在战斗的烈火中永生了。”
  我忍不住又笑:“你还真乐观!”
  “当然,乐观是我的天性,不保持乐观的情绪,那会首先失去了自己,让自己在气魄上处于下风,很被动的。”老黎说:“我做事,最讨厌的就是被动!”
  “那你现在认为自己处在主动状态?”我说。
  “你认为我被动吗?”老黎反问我。
  “我……我说不好,虽然感觉你不是很被动,但似乎也没觉得你有多主动!”我说。
  “呵呵,你感觉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而已。”老黎笑了。
  “那内在的是什么?”我说。
  “无可奉告!”老黎嘿嘿笑了下,显得有些神秘。
  “搞什么玄乎的,还无可奉告,奉告一下不行吗?”我说。
  老黎摇摇头:“不到时候……现在,我对你,只能是无可奉告……你现在操心纠结的事已经不少了,我可不想给我儿子添更多的麻烦,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这边,真需要你的时候,不用你说我也会通知你的。”
  既然老黎不肯说,我知道再墨迹也白搭了。
  “对了,”我说:“我看到伍德陪着几个日本人在旅顺的白玉山景区出现。”
  “哦……”老黎看着我:“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我说。
  “白玉山……日本人……白玉山塔……”老黎轻声念叨着,眼皮微微跳了几下,然后他看着我:“只有伍德自己陪着那几个日本人的?”
  “嗯……”我点点头。
  老黎点点头,沉思着,突然又问我:“皇者呢?”
  “你问他干嘛?”
  “你别管,我只问你知道不知道皇者的去向!”
  “听说他去了北京,伍德派他去的。”
  “自己去的?”
  “不,还有个伍德的打手阿来跟着的。”
  “哦……”老黎点点头:“那个刚从局子里出来的保镖呢?”
  “不知道!”
  “嗯……”
  “对了,我明天也要去北京,和孙东凯一起去。”
  “哦,你也要去北京,”老黎说:“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的飞机!”
  “嗯……去吧,去吧。”老黎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打了个哈欠。
  “你累了,休息吧!”
  “嗯,好,我休息!”
  我于是告辞。
  当天晚上,方爱国到了我宿舍,总部又来了消息。
  “这两天总部又有缉毒行动。”方爱国说。
  “嗯……”我看着方爱国:“又失败了?”
  方爱国摇摇头:“最近一连有两次行动,都成功了。”
  我呼了口气:“如此看来,上次失败的那次行动,是偶然,或许真的是情报不准,看来那边的线人并没有暴露。”
  “只是,这两次行动,收获甚微。”方爱国说。
  “怎么?”
  “没抓到大鱼,都是小鱼,量很少。”
  “哦……”我皱皱眉头:“都是小鱼……总部怎么认为的?”
  “目前不好做出准确的判断,总部认为,或许是对方故意用小鱼来迷惑我们,也或许上次只是巧合,也或许我们打入对方内部的线人没有暴露,也或许是我们内部真的没有内鬼,总之,目前的态势,似乎什么可能都有。”方爱国说。
  “你怎么看?”我说。
  “我宁愿认为上次的失败行动只是个巧合,谁也不想我们的线人暴露,更不愿意认定我们内部有内鬼。”方爱国说。
  “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做出肯定的判断,看来,对手似乎也学狡猾了,看来,我们的行动以后要更加谨慎小心。”我说。
  “是的,为了确保情报的准确性,参谋长最近又往对方那边打入了几个线人,这几个线人,互相之间都不联系,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和总部单线联系。”方爱国说。
  老秦考虑问题很周到。
  “我建议,以后的行动计划可以采取让不同范围内的人知道的办法,这次让这几个人知道,下次让另外的人知道,这样,根据行动的成败,似乎就可以推断出我们内部是不是真的有内鬼!”我说。
  “好的,我马上给总部汇报你的建议。”方爱国说。
  “其实,老秦未必就想不到这一点的,这个办法他也能想到的!”我说。
  “不管参谋长想到想不到,你的这个建议还真是个好主意,我还是要给总部汇报的。”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好吧,那就这样。我明天要去北京,星海这边,你们还是要继续分头做好自己的工作……总司令父母那边,小雪那边,还有秋桐那边,包括三水集团那边,继续按照之前的部署去做。”
  “嗯……”方爱国答应着。
  “当然也还有伍德那边!”我说。
  “好的,”方爱国说:“对了,皇者和阿来不在星海。”
  “我知道他们去北京了,保镖呢?知道他在干嘛不?”我说。
  “保镖……他好像哪里都没去,就一直呆在星海。”方爱国说。
  “嗯,好的。”我说。
  “还有那个冬儿,我们也在严密监视着。”方爱国又说。
  我看着方爱国,半天没有说话。
  “监视冬儿,也是总部的指示!”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走吧。”
  方爱国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转身走了。
  方爱国走后,我又寻思了老半天。
  我其实知道伍德是心里明白这一点的,那就是我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和他的人。
  而我也明白,伍德的人也一直在监视着我秋桐以及李顺父母甚至小雪。不知道四哥的身份伍德有没有识破,如果伍德知道了四哥的真实身份,毫无疑问四哥也会被监视。
  既然双方都明白彼此在互相监视,做事的时候自然都会多几分小心,甚至会故意抛出几个烟幕弹来迷惑对方。但即使大家都明白彼此心里有数,这种监视还是必须的,有就比没有强。
  金三角那边的这几次失败和成功的缉毒行动,我不知道是不是伍德故意安排的烟幕弹,大鱼跑掉,留几条小的当掩护。
  如果是掩护,那么,想掩护什么呢?是掩护自己没有发现内线呢还是掩护不知道到底存在不存在的内鬼?
  目前来看,这似乎是个迷。
  我此时在思考这个问题,远在金三角的老秦和李顺未必就不寻思。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如何推理判断这一切,他们发过来的电文所说的那些推理,几乎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这就等于什么都没说。
  我想即使李顺不往深处想,老秦一定会的,老秦一向是深谋远虑的,在往对方又派出几个线人的同时,他说不定正在不动声色在革命军内部调查内鬼。
  而他的这种调查,目前未必会告诉李顺。
  我胡思乱想了许久,睡去。
  第二天上午,我和孙东凯到了机场。
  我去办理登机牌,办完后,然后和孙东凯一起去安检,孙东凯空手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拎包。
  妈的,我成了给孙东凯搞服务的了。
  没办法,办公室主任其实不就是领导的服务员吗?
  飞机起飞后,孙东凯对我说:“我们这次去是要办上次我和省出版局处长说的那个事。”
  我点点头:“哦……”
  原来此次去北京是为了这个,弄报纸刊号。
  既然去弄刊号,怎么没见省出版局那处长呢?怎么不一起去呢?
  我脑子里冒出了问号,随即想到,这处长必定是从省城直接出发去北京,到北京再会合。我确信办理此时那处长是一定会去的,甚至离了他都无法办这事。
  到北京之后,我和孙东凯直接打车去了要入住的地方——北京国际大饭店。
  进了酒店大堂,有人冲我们招呼,我一看,打招呼的那人果然是处长,他早来了。
  处长是两个人一起的。和他一起的另一个人我见了却颇为意外,他是集团财务中心的主任。他怎么也来了?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他也要来的消息,似乎,看这样子,他是从省城直接和处长一起来的。
  无疑,这当然都是孙东凯安排的,孙东凯事先没有和我透一点消息。
  大家彼此招呼了一下,处长说他们刚到不一会儿,财务中心主任随后也附和点点头。
  他们没说从哪里来的,我理所当然认为是从省城出发来这里的。
  孙东凯然后对我说:“小易,你去办理入住手续吧。”
  我点点头,要过各人的身份证。
  “开四个房间!”孙东凯又说了一句。
  我怔了下,孙东凯和处长住单间,我和财务中心主任的待遇不到级别,住单间合适吗?
  我多说了一句:“要不,开三个吧,两位领导住单间,我们俩住一个标间就可以!”
  孙东凯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转过身自顾和处长闲谈起来。
  我讨了个没趣。
  看来,孙东凯是有意这样安排的,他要我和财务中心主任分开住单间当然不是为了让我们享受,而一定是有自己的其他考虑。
  第1898章 迅速完蛋
  我于是去开好了房间,然后回来,大家一起去房间入住。
  孙东凯和处长的房间挨在一起,豪华单间,我和财务中心主任的房间挨在一起,普通单间。
  我故意这样安排的,这样好显出下属和领导的区别。
  然后一起下楼吃午饭,吃饭的时候处长对孙东凯说:“老孙,你不要着急,我下午就和署里的人联系,今天晚上请他们吃饭是不可能了,预约时间太晚,肯定排不上号了,争取明天晚上。”
  孙东凯点点头:“好的,老伙计,就多麻烦你了!”
  “你和我还说客气话,也太见外了吧!”处长笑起来。
  吃过午饭,我问孙东凯:“下午有什么安排?”
  孙东凯说:“休息,睡觉!”
  于是,整个下午我就在房间里睡觉看电视,而财务中心主任似乎没有一直呆在房间里,我从猫眼里看到他出去了。
  不知他干嘛去了。
  至于孙东凯有没有一直呆在房间里,我不知道。
  到五点的时候,孙东凯打电话过来,叫我到他房间去。
  过去之后,看到处长和财务中心主任都在,处长正在和孙东凯说话:“老孙,联系好了,明晚请客吃饭,好不容易才答应下来,面子不小啊你……”
  孙东凯笑着点头:“不是我面子大,是你面子大,人家都是给你面子呢!”
  处长得意地笑了下。
  我此时有意无意看了下孙东凯房间的床,看到床上的被子没有被动过,床上很整洁。似乎孙东凯下午并没有在房间休息。
  这个龟儿子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我暗自思忖着。
  我怀疑他是和财务中心主任一起出去了,故意瞒着我的。
  妈的,有好事不叫着老子,把我当外人呢。我心里又骂了一句。
  晚饭后,处长不知从哪里搞了四张票,大家一起去国家大剧院听一个什么著名乐团来演出的交响乐。
  我得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修养,听了半天也没听出道道来,只是感觉国家大剧院很壮观,乐队阵容很庞大。虽然不知道这演出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但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孙东凯和处长都做出一副十分入迷的样子在那里欣赏,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听懂,但看起来同样很牛掰的样子。
  财务中心主任则坐在我身边不停打哈欠,我证明了自己的判断——这家伙下午和孙东凯一样,都没有休息。
  演出结束后,大家回到酒店,分别去各自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我看了下时间,11点多了。
  我不想休息,我惦念着正在北京的皇者和阿来,特别是皇者。
  不由又想起了大羊毛胡同,想到了大羊毛胡同里那个神秘的院子。
  会不会此时皇者和阿来都在那里呢?那里会不会是伍德在北京的一个秘密窝巢呢?
  我决定再去走一趟大羊毛胡同,去薅一下社会主义的羊毛。
  此次,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下楼,穿过大堂往外走,迎面过来两个妙龄女郎,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其中一个边走边对另一个女的说:”我到508,你到510。”
  一听这话,我不由心里一动,日,508是孙东凯的房间,510是处长的房间。
  这个时间这两个女人来这里,显然是别有意味。
  我停住,回头看着这两个女郎进了电梯,原来孙东凯和处长要了两个女人要做那事。
  然后,我直接出了酒店,打上出租车:“去大羊毛胡同。”
  20分钟之后,出租车到了大羊毛胡同口,我下车。
  和上次一样,胡同里依旧很静,灯光也很昏暗,周围车人稀少。
  我沿着墙根直接进了胡同,直奔胡同尽头,很快到了上次的那个门。
  门还是关着,周围十分安静。
  我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又如法炮制上了墙头,稍微停顿了下。
  院子里静悄悄的,黑乎乎的,除了那座小楼的二楼一个窗户里有灯光,还是上次那个房间的窗户亮着灯。
  院子里似乎没有任何人,我悄悄跳下墙。
  刚落地,小腿似乎碰到了什么细微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就是一阵剧烈的麻木感,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我身体穿过,不由自主痉挛了几下,然后大脑就失去了直觉。
  这次我完蛋地比上次还快还利索。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大脑有了意识,感觉浑身发酸,脑袋有些混沌,头有些疼。
  感觉自己正躺在床上,呼吸到自己身上有浓烈的酒味。
  妈的,我又被喝醉了?刚才的剧烈震颤和麻木是怎么回事?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黑乎乎的。
  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可以动,没有被缚住。
  这是在哪里?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珠四处转动,逐渐适应了黑暗,看到窗口有个黑黑乎乎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窗口有人,会是谁?
  我在黑暗里摸索着伸出手,摸到了床头的开关,打开。
  灯光随即亮了,我看到了窗口的那人——皇者。
  此时,他正背对我站在窗口看着窗外。
  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房间,我靠,我是在酒店自己的房间里。
  我倏地坐起来,刚要下床,皇者说话了:“别动——”
  不知怎么,我真的就听了他的话,坐在床上没有动。
  然后,皇者缓缓转过身,神色冷峻地看着我。
  一项嬉皮笑脸的皇者,在我面前很少有这种神态。
  皇者身体靠在窗台,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带着冷冷而又嘲讽的目光看着我,一时没有说话。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又会在这里?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可以告诉你,你半夜出去和同学聚会,又喝多了,被你同学架着回来了……这里是你的酒店房间,你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皇者说。
  “操——你少给我弄里格楞,我是被电击打晕了,你干的,你又安排人给我灌了酒把我弄回来的,是不是?”我说。
  “你很聪明,不过,傻瓜也能知道这些!”皇者继续用讽刺的口气说。
  我摸了摸脑袋:“算你能,妈的,老子刚落地就被击倒了……那墙根有设的电网是不是?”
  皇者没有说话,摸出香烟,抽出一支,扔给我,我点着,吸了两口,然后皇者自己也点着一支,随即坐到床前的沙发上,看着我:“易克,我问你,为何你又去那地方?上次吃了亏,怎么还不接受教训呢?”
  我盘腿坐在床上:“你说我为何又去?如果不是你去,我会去吗?”
  “虽然看起来那里似乎无人看守,没有任何防备,但我告诉你,那里的戒备相当森严,别说你到了墙根,就是你刚从胡同里下车,里面都观察地一清二楚,换句话说,周围500米之内的任何动静,任何人和车辆,甚至有一只猫经过,都逃不过里面的眼睛……在这院子的墙头,哪一天有几只鸟几只猫停留多翻阅过,都能知道地很清楚,何况你一个大活人。”皇者不紧不慢地说。
  我听了心里不由一悚,没想到这是个戒备如此森严的地方,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为何要如此严密防守呢?难道这真的是伍德在北京的一个重要秘密据点?
  想到这里,我在感到吃惊的同时不由又有些兴奋,对皇者说:“想不到吧,伍德在北京的老巢被我发现了……我给你说,即使里面戒备再森严,我总有办法进去,这次进不去,还有下次……而且,我给你说,早晚老子要捣毁了这贼窝老巢。”
  皇者微微一笑:“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我一愣:“什么鸟话?什么意思?”
  “你说呢?”皇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做了我?”我试探地说。
  “用不着……我想,下次你恐怕连那胡同口都过不去了,更别说进那院子,这两次,已经对你够宽容的了,要不是我极力为你解释开脱,恐怕你真的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阳光了。你自己以为能耐不小,但结果怎么样?要是想要了你的命,你早就完蛋了,但如果你不思悔改一意孤行,那下一次,恐怕我也救不了你了。”
  我皱皱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两次都是放了我,是你说情的结果,是伍德的意思,他宽容了我?”
  “这话你说对了一半,我帮你说情救出你来的不错,但此事和将军无关!”皇者说。
  “和伍德无关?那是怎么回事?是谁同意放我的?”我问皇者。
  “在一个相当的时间内,你不会知道,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皇者微微一笑。
  “搞什么玄乎,既然我已经发现了伍德的老巢,既然我连续两次都闯了进去,为什么还肯放我回来?为什么不趁机杀人灭口铲除后患?”我说。
  “因为……”皇者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不该死,因为——你不能死!”
  “为什么?”我有些困惑,还有些迷惘。
  “因为,我们是朋友!”皇者说。
  “你说的我们,是指我和你吗?”我问皇者。
  皇者说:“你说呢?”
  我说:“不管是指的我和你还是什么人,我和你,和你们,永远都不会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