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清没完，就是没完：“你不回来睡，我就是没完。我到要看看，你可以不管我，是不是也能不管魏华禹。”
  林沐瑶揭开被子，气冲冲地直向卧室：“事实证明，我可以不管你，但是，我绝对不可能不管魏华禹。”踩到碎玻璃，鞋子嘎吱一声响。同时响的还有顾澜清的心脏：“小心门边的玻璃。”又爬起来，绕过玻璃把她先牵出来，然后去浴室把扫把。
  把碎玻璃全部扫干净，才让她走进去。
  她走进去，心里又是说不出来的滋味……顾澜清总是这样，一会儿特别假一会儿又特别真。假的时候，句句都是反话。真的时候，每个微小的呼吸都得充满真挚的关心，让她打心底觉得他对她还是好的。
  裹着被子，连脑袋一直埋进被子。心烦，想做驼鸟，看不见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脚步声传来，随后旁边的垫子往下陷，一股凉风钻进被子，被子又被他扯下来：“别捂着脑袋睡，容易黑眼圈。”
  林沐瑶白他一眼，伸手要关灯。
  他又拦住她的手，不让关灯，还调戏她：“让我看看，你这张无赖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完全就是说话不算话的小女人。”
  林沐瑶心头火又起来，他这是撩娃娃撩成了习惯，活像一个登徒子，哪还有当年的严肃和正经？当年的顾澜清是很正经的，从来不会这么轻浮。就她这种厚脸皮的女人，也是追上他很久才把他追到手。
  可是，现在，一举一动都透着流氓气息。拍打他的手，脑羞成怒：“讨厌我这种人，回去找娃娃那……”
  “林沐瑶，你有完没完？我说过，不要提娃娃。我说过，我和娃娃……”
  “你说过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不管几句是真的，对你说过的那些，就没有一句是假话。”
  “怎么相信你？怎么证明你说的不是假话？你只能证明，你自己说过话，你无法证明你的话是真是假。要想证明你的话是真是假，你得拿出行动。行动，懂吗？”
  顾澜清真的要被她气死了，又是气到极点，反而气急反笑：“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哪个行动证明不了我话的真假？是我没有陪你去h市吃盐水鸭，还是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你？还是生病的时候没有守着你？林沐瑶，讲点良心好吗？我就差把心挖给你看……”
  “看见里面全是娃娃？”
  “……”顾澜清要吐血，亦无奈地倒在她身上：“你真是要气死我！”又抬起头，温柔且痴迷的看着她：“你想我怎么表达真心？你那天讲过的话还算数吗？你说，我不见娃娃，你就跟我好好过。然后，我下令封了娃娃的出入权，整个顾氏集团她一步靠近不了，有她的地方我也绕路。无论谷家多少电话我全部拉黑，我为你做到这一步，你又想翻脸不认帐？”
  林沐瑶恍然大悟：对哦！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那天她挣扎摇摆，想和他一起又无法接受他和娃娃见面，然后就给他下了死命令。他能做到，她就和他过。他不能做到，她就尽快散了。事实告诉她，他做到了，娃娃是真的靠近不了，沈诗眉可以替他做证。
  所以，她在无理取闹！
  不不不，不是无理取闹……她的意思是：过也是偷着过，不会公开身份，又怼他：“一事儿算一事儿，过归过，公开归公开。当初谈过的时候，并没有谈公开。”
  顾澜清又是气笑，捏捏她不讲道理的小脸：“为什么就不能公开，你给我讲讲道理。”
  林沐瑶没道理可讲：“不能就不能，哪有那么多的道理？要公开，当年你为什么不公开？当年你不想公开，想在我也不想公开。”
  “当年是当年，当年我条件那么差，公开让别人笑话你吗？”
  “你现在条件更差，不仅条件差，身体也不干净，还不如当年呢！”
  顾澜清又是气笑，笑得喘不上气，唇上咬了她一口：“我怎么就不干净？我要不干净，还这世上就没有比我更干净的男人。林沐瑶。”又凑到她耳边暧昧的说：“这三年，我一个女人都没有。除了你，我没有碰过第二个女人，连手都没有碰过。这样的我，又有哪里不干净？你还想我多干净？”
  林沐瑶不喜反而嘲笑：骗子！还真能骗！齐苒是他妈妈，他妈妈总没理由坑他吧！厌恶的推开他，又伸手关灯：“不管什么理由，明天事情就是不能公开。你要敢公开，我就从离开a城，永远不再回来。别以为我不敢，也别以为我放不下，我会说到做到。”
  顾澜清的笑容僵滞，一夜无眠：林沐瑶简直就是冷漠无情，油盐不进，他已经不是她的最爱，也无法再打动她。现在能打动她的男人，或许只有魏华禹。
  “林沐瑶，你为什么和魏华禹分手？”黑暗中他无心睡眠，心里难受的没法形容。
  林沐瑶也没睡着，但是不想再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分手？和魏华禹分手？他为了洗清自己，就把责任推给魏华禹？忽然好心疼魏华禹，背了好大一个锅！
  一夜，两人都没有睡着。
  顾澜清长吁短叹，天朦朦亮的时候爬起来坐到阳台边慢慢抽烟，一支接一支，抽得房间都是烟味，身上也是烟味。林沐瑶几经挣扎，还是没有理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也就在此时，齐苒的电话又打进来，声音很轻很轻：“宝贝儿，顾澜清醒了吗？你小点声音说话，别又吵到他。我打电话给你，可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林沐瑶又中她的计，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说：“他已经起来了，正在阳台抽烟。妈，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抽得好厉害，一支接一支。”
  齐苒及时补刀：“跟娃娃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学会了抽烟。因为娃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