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祭台。祭台上面有着一个光球。
  白苦瓜好像是开了挂，它可以看到里面有着无数的兽魂在痛苦地挣扎，有的是龙，有的是凤凰，有的是三只脚的鸟，应该是三足金乌。
  这些兽魂本身散发着金光，但是，它们的外围都散发着白光。
  在这个光球附近，铺陈着无数的尸体，白苦瓜看不清是动物们的哪个部位，但是地上的碎肉和乌黑的血迹，却让它几欲作呕。
  祭台是中心，散开成为八条道路，每条道路上都被染成了黑红色。八条道路之间的平地闪烁着神秘的符文，白苦瓜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使用自己的灵力过去。如今它被困在这里了，要是不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它也离不开。
  这个时候，它就很讨厌这个天道了。果然，人族都是天道最喜欢的。不然为什么梁君彦是去当个宗师受万人信仰，而它则是要在这里围观这个位面的神兽惨死现场。
  不知道是因为白苦瓜现在是个妖族的原因，还是它之前的委托者太多是动物，它的看到那些兽魂在挣扎的时候，心中会有一股股的刺痛。
  而它的化为人形的脸上早就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苦瓜直接用自己的灵力飞到了那个光球旁边。它落到了光球旁边，脚上踩着一块黑漆漆的地面。
  这边的血腥味浓郁到让白苦瓜想要直接吐出来。它还没有吐出来的时候，就被拉进去了一个幻境。
  为什么是幻境？因为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这些拥有神兽血脉的妖族，被一只凤凰骗到了这个地方。那只凤凰说，只要它们原因将自己剩余的妖力输入到里面，就可以开启一个阵法，这样可以保住除它们之外的妖族，平安等到这个世界的灵气复苏。
  到时候，有了天生优势的妖族，绝对可以在新世界占据一席之地，而且可以和人类平等相处。
  为了自己的后代，妖族的族长都主动站出来，愿意自己一妖换整族日后的繁荣。
  妖族族内的妖们都很舍不得，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天地之间的灵气已经在急剧减少。
  就算是它们集体陷入沉睡，但是也可能会耗尽自己存下来的灵气，活不到灵气复苏的时候就会失去自己的意识，沦为尘土或者是没有灵智的怪物，被人类斩杀。
  “你们要好好活着！”
  各族族长选出新族长之后，就按照那只凤凰的要求，将自己的妖力全部输入到了阵法里面。
  在它们妖力耗尽的时候，它们的族人也被传送到了平地上面。在它们以为，自己的族人会被好好的保护起来的时候，它们突然身体膨胀。
  八族族长看着自己的族人一样自爆在它们的面前。
  “啊啊啊！”
  在它们因为这一幕陷入癫狂状态的时候，它们也被迫自爆。
  而让它们启动阵法的凤凰已经把另外一只凤凰放进去了阵法中心。祭台中心的那只凤凰白苦瓜也很眼熟，就是它刚刚传送过来看到的。
  只是这个时候的凤凰周围没有火焰环绕。而且，看到它的胸口也没有起伏。
  白苦瓜这个围观者并不是单纯的围观，它感受到了那种内丹被强行撑爆的痛苦。
  可是它在极致的痛苦之中回神的时候，它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变化。而且，它虽然被迫变成了原形，也感受到了身上的肉一片片裂开的感觉，但是鱼鳍一甩，它的身体还是这么光滑。
  “啊！”
  白苦瓜将自己的痛苦喊了出来，同时它也看到了当年传承记忆里面的完整画面。
  原来，当年的所有黑锦鲤献祭，就是为了诅咒被复活的凤凰，以及将自身的怨气加注在这个阵法里面，让天道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
  天道也如几代黑锦鲤所愿，建造了妖域，并且将妖域分裂成为了几部分，交到有能力守护的妖族手上。
  只要妖族可以凑齐妖域的所有碎片，它们就可以获得一片极乐净土。这个是天道认为自己失察给的补偿。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白苦瓜恨！被强行死亡的痛苦不是一般的系统可以承受的。起码白苦瓜就觉得很痛苦。
  它看到这一切也有很大的怨气！那个启动阵法手里的东西，不可能是这个位面的。
  如果是这个位面的，逆天而行，强行复活，一定会触发雷劫。为什么那个时候天道却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是要历代黑锦鲤的怨气，天道才察觉到？
  而那个东西又是怎么进到这个世界的？
  妖族遭受这种劫难，跟这个世界的人族被天道惯坏了也有关系。如果不是天道对这个世界的人族太过仁慈，人族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但是对于妖族，它却压制着妖族的开智。如果不是人族世界恶化，天道规则开始缺失，强行灭世，妖族可能也不会遭受这一切。
  天道明明知道，为什么不给完整的记忆？为什么要它重新承受一遍那种痛苦？
  “你明明知道这一切不是吗？”
  白苦瓜现在可以确定，这个是天道规则搞得鬼。就像是这个位面有个深井冰一样的雷建和一样，白苦瓜怀疑跟自己一样的队友也不简单。
  或许它们做出来了什么事情，不符合这个世界天道规则，或者说，是位面意识的最初设想。
  所以，白苦瓜被确定为它们最后托付的对象。
  “唉～”
  白苦瓜听到一声叹息，很浅，但是带着愧疚。
  它很想到继续怼，但是没有被痛苦支配的它突然想到，对于这个位面来说，妖族和人族都算是它的孩子。
  它偏爱一个，而另外一个却间接因为它的偏爱几乎灭族。它可以怨位面的不公，但是却没有立场去指责。
  它不是这个位面的生灵，就算是，也没有权力去指责位面意识。位面之中的生灵都是靠位面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