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地走过这片街区，走到无人处，路小声地问。“斯泰瑞，你说他们是什么人？是宪兵还是传说中的情报局人员呢？”
  “情报局的间谍，或者与之类似的秘密组织，或者为总督服务的特工，总之，这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杜尚心有余悸地说道。
  “听他们的语气，似乎对我们的了解不少。”路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不少，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了解多少，但是千万不要心存侥幸，你的行踪和老砍刀饭店，也许都被他们盯上了。我们得赶紧去找一处新的落脚点，还有，得赶紧把那枚追踪器再装回车上，关键时候，可以用来疑惑对方。”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在城外。”路悄悄说道。
  “是哪里？”
  “你还记得我们在朱莱招的那三个新人吗，加尔是朱莱城里人，我一直让他在城里备着一个备用点，我们现在就可以转移过去。另外，艾达是朱莱城郊的，家里是个小农场主，后来因为征地的事情，土地也被占用了，他是可靠的。他们家就在城郊的铁路边上，我们在那里也藏着一批军火和补给，关键时候，也许还能当作一个藏身点。”
  “房子应该还没事，先回去通知盖文和其他人，反正今晚还没事，明天一定要让胖子的那批人，在城里狠狠地闹一闹，让他们顾不上我们。刚才他们说什么？要收矿山。让胖子他们赶紧把这事揭发出去，闹得全称沸沸扬扬才好。”杜尚眼里冒着坏水，想着各种坏主意。
  “那个银行经理家就在住在这一带，时间紧张，我们要不要去一趟？”路问。
  “去！”杜尚的语气很坚定。
  好不容易甩脱了奥利维尔，当然要赶紧把要紧事办了。
  朱莱市最大的银行的总经理，就住在这繁华的商业区里的一个独栋三层的小楼里。这栋普通的民宅的防卫，对于杜尚和路如同虚设。只用了不到一小时，杜尚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两人又无声地离开了这里。
  “斯泰瑞，为什么你连手都没动一下，就知道我们要的东西不在这里呢？”路诧异地问。
  杜尚诡异地抬起了他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刚才和经理先生独处的那一会儿，他已经告诉我，这个银行，有一个特殊的账户信息，是连他都没有调阅权限的。”
  在月光下，他那本来绿耀石一样明亮的眼眸，变得有些幽深，有些飘渺不定，路诧异地看过去，突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定，等他稳定心神再看时，杜尚已经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又恢复了日常的锐利。
  路盯着杜尚的眼睛，使劲地看了又看，却无从寻找刚才的诡异感觉。
  杜尚有些心虚地干笑两声，为了分散路的注意力，他把刚才得来的情报详细与路进行了分享。
  “朱莱商业银行最大的主顾是朱莱市政府，整个市政府的财政收入与支出，都是通过这家银行结算的。同时，市政厅在银行里派驻有财政专员，陈年的收支存根，并没有保存在银行里，而是保存在市政厅，除此以外，这间银行再没有第三本账了！”
  “市政厅吗？”路猛然停住脚步，想起了一些以前听到的传闻。
  “等等，你还记得那个传闻吗？在朱莱并入帝国之前，以前的市长是怎么下台的？因为有议员检举他就是铁路爆炸案的凶手。你觉得，那件事和这件事有没有联系呢？”
  杜尚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有没有联系，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这一晚收获颇丰，得到的情报波澜起伏，以至于杜尚曾经一度忘记了屋子里还有**烦奥利维尔。直至来到巷子口，看到那个小院里仍然透出的一丝灯光，才意识到，这显然是盖文他们还没睡觉，正在等着他们归来。
  杜尚不由得有些感动。路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不一会儿，盖文亲自过来开门，他看到路，喜滋滋地汇报了一个好消息：“阿金来了，正在屋里等着你们。”
  在这个当口，阿金来了！
  杜尚乐坏了，他冲着屋里的一个红发男子扑过去，激动地叫道：“阿金哥！”
  阿金笑呵呵地拍了拍杜尚的脑袋，嘲笑道：“这真是越大越爱装嫩了，以前在团里冒险的时候，都没听你叫过哥。”
  阿金还是一副盗贼的标准打扮，腰间插着两把匕首，怀里揣着战术导力器，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独特之处。他趁夜潜来，带来了一个路等待已久的消息。
  “前几天盖文发报说，你们在朱莱的调查已经锁定到几个大人物了？听了这消息，我带了团里最得力的八个手下过来。对付大人物嘛，总是要棘手一些，多备些人手没坏处，现在由老兵带着，都在我老家那里藏着呢。”
  路皱眉说：“这事情，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扎手，我们今晚又调查到不少消息，其中还有不少坏消息。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在楼上，听到动静的奥利维尔醒了过来，他眼珠子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意放在地板上，耳朵贴着地，偷听起楼下的讲话来。
  如果阿吉在，一定能认出，那是一个更小的土制的‘声音放大器’，其原理，和医生使用的听诊器差不多。
  路在楼下，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这声音实际上也不算小。
  “我们的车子，被情报局的特工盯上了，我和斯泰瑞正在合计，这里肯定也不安全了，得赶紧去找个安全的藏身之地。”
  阿金皱眉说：“那样的话，还是赶紧撤离吧，只要人没事，仇任何时候都可以报。”
  路宽慰他说：“没事，我们掌握了他们的动向，至少这两天内没事。我们抓住了一条线索，只要抓紧时间查下去，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斯泰瑞估计，有两三天的时间足矣。”
  几个人寒暄完毕，准备睡觉。
  奥利维尔把头从土法窃听器上挪开，突然看到穆拉也醒了过来，正盯着他看，过半天才说：“想不到你也长见识了，连这玩意都会用了。”说着，把他的小发明拿过去，看了看，直接没收了。
  穆拉看了一眼睡得死熟的李尔慕，轻声问道：“听到啥了。”
  奥利维尔讪讪地说：“就听到一句要紧的，说是被情报局的特工盯上了，他们正在找新的藏身之地。”
  “什么！”穆拉大惊失色，这一下彻底睡意全无，他低声对奥利维尔说道：“我们可不能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去，趁着还没到那地步，抽身而退吧。”
  “你怎么又是这句话，斯泰瑞他们还在危险中呢，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奥利维尔不满地分辨道。
  占据着屋里唯一一张床，正睡得烂熟的李尔慕，神奇地翻了一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别吵了，是去是留，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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