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两个兔崽子
作者:排骨      更新:2020-12-23 12:14      字数:3208
  “大将军……你这是……”
  “大将军,可是有刺客?”
  “大将军,你……是不是喝醉了……为何两只耳朵红通通的……”
  “嗯?”姜维不悦地哼道:“那两个孽徒在哪里?”
  “呃,大将军,他们好像在营中下棋。”
  “没你们的事了。”姜维说罢,随手拎起一根木棍,气冲冲地往营中走去。
  姜维气势汹汹地来到帐中,却不见钟会和诸葛瞻,一番打听后,又杀气腾腾地往江边而去。
  此时,吴国的战事已定,加之俄何引着骑兵到处宣传大汉的惠民政策,众多躲避战乱的百姓,纷纷回到城中或城外的家中,生产生活皆在逐步恢复。
  江边,几个年轻少妇正在清洗衣物,钟会和诸葛瞻手执望远镜趴在不远处的土丘上,直直地盯着河边的少妇,手中还拿着两张木板画,不时低下头看得津津有味。
  姜维站在身后多时,二人也浑然未觉。
  “啪!”
  “啪!”
  二人屁股上各挨了一棍,回头一看,瞬间满脸通红,心头大惊,赶紧将木板画藏在身后。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到底是谁干的?又是谁指使的?还不从实招来!”
  “师傅……”
  “师傅……姐夫……饶命……这……”
  “从实招来!”姜维扬起木棍厉声喝道:“到底谁指使的?又是谁偷的?”
  “姐夫……这……这是瞻儿偷的,不过……不过……这都是大哥的主意,瞻儿只是奉命行事……”
  “对,就是太子!”钟会赶紧说道:“在成都时,大哥命三弟去师娘房中借阅,后来走得急,忘了还回去。”
  “两个兔崽子,你们好生聪明,竟敢推到璿儿身上!别以为璿儿回了成都无法对质,就能推得一干二净!全部交出来!”
  二人不敢违逆,乖乖地将木板画交到姜维手上。
  姜维接过一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二人还真会挑!其他的还了回去,剩下两幅最经典的!哼!两个兔崽子!毛都还没长齐!你们看完了扔到江里不好吗?为何要还回去?还又还错地方,就不能做得干净点?”
  “师傅,这是师娘之物,徒儿不敢随意丢弃,所以……”
  “对,对,对!这是姐姐的宝贝,瞻儿不敢弃之,本想回成都之后再悄悄还回去,却怕弄丢了被姐姐发现,这才藏到姐姐木箱中……”
  “既然藏了回去,为何手上还有?其他还有没有?全都交出来!”姜维说罢,又扬起手中的木棍。
  “姐夫,你要是再打瞻儿,瞻儿就告诉姐姐!从此以后,再也不许你上她的榻!”
  “你……”姜维气得直咬牙,厉声喝道:“立刻回营!面壁思过,三天不许吃饭!”
  “姐夫,若是瞻儿饿死了,姐姐定会恨你一辈子!你可真的不能上榻了……”
  “卧槽,你这小兔崽子!懂的东西还不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教你的兵法都会背了吗?那几盘棋解出来了吗?”
  “姐夫,你教的兵法早就会背了,你没教过的也会背了。就连八门金锁,占星卜卦,瞻儿也都会了。”
  “你会卜卦是吧?有没算到屁股上会挨棍子?”
  姜维越说越气,眼看棍子又要落下,钟会赶紧告饶:“师傅,饶命啊,徒儿和三弟错了!呃……不……是先贤错了……呃……也不对,是师傅错了!”
  “我错了?”姜维又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厉声喝道:“为何是我错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打得你二人屁股开花!”
  “师傅,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又曰:“食、色,性也”;由此可见,饮食之事,男女之事,乃人之天性使然。所以,此事并非徒儿和三弟之错,亦非先贤之错。若真要论错,恐是师傅或师娘之错。”
  “嘿!你个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懂得什么叫男女之事?还敢诡辩师傅师娘有错?”
  “姐夫,瞻儿和二哥已经不小了!大哥只长二哥一岁,亦到谈婚论嫁之龄;有时候,瞻儿尿尿比大哥还尿得远呢;再说了,先贤并没说过小孩不能懂男女之事,所以……瞻儿和二哥都没错。”
  “好,甚好!我说不过你们两张嘴!”姜维被二人弄得没了脾气,只得说道:“你俩马上回城,即刻去跟师娘认错,保证永不再犯。”
  “师傅,先不说徒儿跟瞻儿是否有错,纵然有错,但男女有别,此事……如何能跟师娘认错?”
  “这……你俩不去认错,为师又如何回去交待?”
  “师傅,这很容易,咱们转移师娘的视线即可。”钟会自信地说道:“师傅,徒儿跟三弟发明了一种赌单双或大小,稳赚不赔,或是少赔稳赚之法,必能胜过师娘。只要她输了钱,就不会再考虑压箱底之事。”
  “你师娘的千术出神入化,你能赢过她?”姜维不可置信地问道。
  “姐夫,此法确实有效!瞻儿跟二哥计算了很久,绝对能赢姐姐的钱。届时,姐夫想要喝酒可以自己买,再也不会被姐姐管得死死的,咱俩也能沾点光嘛!”
  二人如此一说,姜维明显有些动摇。
  前不久,刘闪回成都前曾经到过历阳,他跟姜维商议了许多事情,其中也包括赌场中各种玩法的规则,诸葛果闲暇之余,对各种千术的研究从未中断。
  此时,对于赌单双大小,钟会和诸葛瞻有稳赢不赔之法,姜维自然不信。然而,听二人详细说起押注之法时,姜维也眼前一亮,急忙领着二人回到城中。
  在刘闪制定的规则中,骰子赌单双或大小时,并未规定每局的投注人数。就以赌单双为例,若是闲家赢,庄家在押一赔二的基础上,抽取十个点的税率后如数赔付。
  大殿内,马忠、霍弋二将获悉姜维之法,顿时豁然开朗;几人一番合计,赶紧凑了五万铢,欣喜地找到诸葛果。
  “由我做庄,押一赔二,抽十点赔付,规则都懂吧!”
  “夫人,咱都懂,不用多说,直接开就行,嘿嘿!”
  第一局,马忠押六千铢买单,霍弋押三千铢买双;诸葛果骰子轻摇,开双。
  “气死我了!”马忠愤愤地说道。
  霍弋则眉开眼笑,除去税点后收回五千七百铢,此局,二人合计亏损三百铢。
  第二局,马忠押两千铢买单,霍弋押一千铢买双;诸葛果骰子轻摇,开双。
  “卧槽,又输了!”马忠郁闷地说道。
  霍弋又是眉开眼笑,除去税点后收回一千九百铢,此局,二人合计亏损一百铢。
  第三局,马忠押一万铢买单,霍弋押五千铢买双;诸葛果骰子轻摇,开单。
  “哈哈哈,本将终于赢了!”马忠哈哈大笑。
  这一局,除去税点之后,马忠收回一万九千铢,再减去霍弋亏损的五千铢,二人合计赢得一万四千铢。
  不到一刻钟时间,马忠、霍弋二人就赢了五万多铢,诸葛果也发现了二人押注的规律:虽然二人每次押的单双和金额各不相同,但马忠每次押注后,霍弋都会以一半或一倍的金额下注,而且必与马忠反其道而行。
  诸葛果意识到二人已经串通一气,这才察觉到情况不妙:正常来说,摇骰子出单双的机率各占一半。正是二人押注之法让诸葛果非常被动:若自己不耍诈,一输就是大输;就算自己耍诈控制骰子的单双,却只能赢点税款。
  然而,若真要连续控制骰子的单双,这种出千方式也太过明显,必会引起赌客的警觉;并且,诸葛果还没想到控制骰子的单双或大小之法。
  诸葛果神色有些难看,马忠、霍弋二人察觉到事情不妙,赶紧起身告辞,姜维也以有事为由离开大殿。
  杨兰也发现情况不妙,谨慎地问道:“妹妹,怎会这样?”
  “马忠、霍弋二人就是莽夫,他们绝对想不出此等办法。”
  “妹妹,你是怀疑夫君……”
  “不,他只是偶尔玩玩,从来不会研究其中的懊妙。”诸葛果说罢,很快就想到了钟会和诸葛瞻:“哼!这两个兔崽子,一直没敢现身,这正是欲盖弥彰,必是他们帮忙出的诡计。”
  “妹妹,等到赌场正式营业,我必须避免这个漏洞啊。”
  “要避免也不难。”诸葛果自信地说道:“那就用三个骰子,再加个庄家通吃的“豹子”;再琢磨琢磨控制骰子的点数之法。不过,这两个兔崽子实在狡诈,敢在老娘头上动土,必须得教训一番。”
  “可是……瞻儿毕竟是你弟弟,钟会又是夫君的爱徒,咱俩虽是师娘,却也不宜出手吧!”杨兰很是为难地说道。
  “不行!小的得治,大的也得治,否则得翻天了!”
  傍晚,安排好城中防务后,赢了一大笔铢钱的马忠、霍弋二人爽快地做东,众将自然是大吃大喝,此次的“功臣”钟会和诸葛瞻也不例外。
  直到子时,众人才跌跌撞撞地各自回殿。夜里,不时有姜维的惨叫声传来,邻近各殿的兵将听得极为真切,却又不敢前去察看。
  凌晨,只穿着一条裤衩的钟会、诸葛瞻二人被冻醒之后,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四周不时有妖媚的女子搔首弄姿,时而又变得面目狰狞。
  二人见之无不大骇,吓得屁滚尿流,却始终困在混沌中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