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对我安排陈太平去她身边工作愤怒异常，她将我堵在办公室里，双眉倒竖质问我：“你是不是想戴一顶绿帽子？”
  我嘀笑皆非，“啥意思？”
  “啥你的头。”慕青骂了一句，冲上来掐了我一把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别想那么简单，我慕青是从一而终的人。”
  我狠狠心道：“如果你这能濯清涟而不妖，我一定......”
  “一定什么？”慕青似笑非笑地说道：“李乔，你小看我慕青了。”
  陈太平最终去了慕青身边工作，职务是总裁助理。这样的安排，除了慕青不高兴之外，其余的人都高兴不已。尤其以胡菲儿最为兴奋。她似乎心头卸下了一块石头一样的如释重负，提出请我吃饭。
  我对吃的一贯没讲究，但对住的条件绝不马虎。岳城最出名的小吃是米粉，从早到晚都能吃到。小吃不贵，不但能饱肚，而且花样众多。我能够一天三顿都吃米粉，却对睡觉的地方一点都不将就。
  胡菲儿见我没积极响应，似乎有些失望。她问我到底喜欢什么，只要我喜欢，她陪我。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去游泳馆游泳吧。”
  小时候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背着大人去岳城河游泳。一旦被大人发现，免不了一顿暴揍。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乐此不疲。
  去了京都医科大读书，由于天气的原因，加上北方没有一条眉清目秀的河流，我们南方人想游一次泳很难。尽管医科大有室内游泳池，却没有免费的。一次二十块的入场费，对囊中羞涩的我来说，几乎就是一种奢望。
  岳城的这个季节也不是最佳的游泳时间。倘若夏天，满河都是游泳的男女，男欢女笑的，一河的欢乐。
  胡菲儿狐疑地问我：“去哪游？”
  我答道：“体育馆。”
  我说的体育馆，岳城人无人不知。当年奥运会上跳水的冠军，就是岳城体育馆的泳池里走出去的。因为出了冠军，市里便将体育馆特殊保护了起来。
  即便保护，还能对外开放。但费用不低。
  胡菲儿没反对我的提议，欣然答应。
  陈太平去了环宇，我身边就没有了他。高明现在是我的助理，但他不会开车，这样我就有自己开车的理由。
  体育馆在城北，隔壁就是岳城市的精神病医院。我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没来过。
  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体育馆有陪泳的项目。前台小姑娘特别提醒我，说有女教练，当然也有男教练。
  她说有女教练的时候，眼睛眨巴了几下。说有男教练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出来。
  胡菲儿不愿意请男教练，她提醒小姑娘说：“你没看到我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吗？而且我们都会游泳，请什么教练啊。”
  前台小姑娘便淡淡地笑，委屈地说：“我这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我们泳池最深的地方可有三米深。”
  入场费每人一百，胡菲儿觉得有些贵。她抱怨道：“不如以后我们在别墅的楼顶建一个泳池，想怎么游就怎么游。”
  泳池设有男女贵宾室，供客人换衣服。
  我发现偌大的一个泳池，空荡荡的没有人。
  没多久，胡菲儿披着浴巾出来，娇怯地看了看我，小声说道：“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啊？”
  我笑道：“这不更好吗？人多了反而不好。没人才好。”
  说完，翻身一跃，跳进水里。
  泳池是温水，舒爽无比。
  我从水里冒出头来，朝岸上徘徊的胡菲儿招手道：“下来呀，快下来。”
  她招招手让我游过去，小声说：“我不太会游泳，你要保护好我。”
  我满口答应。游泳于我而言，一点都不惊奇。除去我和小伙伴们在岳城河里游过之外，我在老家乡下的经历，足以应付一个小小的泳池。
  无论城里还是乡下的孩子，仿佛天生都对水有不可抗拒的诱惑。
  乡下孩子，一到端午过后，水塘便会成为乐园。
  我曾经跟在他们的屁股后，将老家的大小池塘都玩了一个遍。当然，我们在玩水的时候，会将塘底的蚌壳和田螺捞上来。加上辣椒炒，就是一道鲜美的菜。
  偶尔有时候会逮到一条鱼，于是收获的欢乐便会贯穿整个夏天。
  胡菲儿小心翼翼抓着扶手下水，我在不远处看着她。
  这里的水很浅，我估摸着应该最多只到她的下巴。
  她往下走了几级阶梯，似乎心里恐惧，往后又退了几步，犹豫着要不要下水来。
  我招着手喊道：“大胆下来，水很浅，没事。”
  或许是我的鼓励起到了作用，她紧闭了眼睛，将整个身体往水里一扑。
  四周溅起一片浪花，人却不见冒出头来。
  我心里一惊，赶紧过去，双手在水里一顿乱摸，触到一片软绵后，立即潜下去将人抱了起来。
  她似乎溺了水一样的紧闭双眼，一双手软绵绵的垂着。这下可将我吓得不轻。
  来之前她就说过，游泳她不太会。
  但我没想到她所谓的不会，是完全没下水游过泳一样的生硬。她刚才跳进水里的样子，就像一坨铁扔进水里一样。
  我能理解，贵如大小姐一样的胡菲儿，童年不会像我这样多姿多彩。
  胡标从小就将她捧在手心里，所谓掌上明珠，不过如此。且胡标忙，抽不出空来陪女儿。因此她不会游泳完全情有可原。
  胡菲儿在我提议来游泳时，并没说过她完全不会。以我的理解，楚楚当年都能像我们男孩子一样，跟着在岳城河里扑腾。她胡菲儿怎么也不会比楚楚差吧。
  我将她搂在臂弯里，紧张地呼喊她的名字。
  胡菲儿似乎真溺水了一样，不但双目紧闭，而且一张脸也变得有些发青。
  我心里惶恐起来，她跳进水里也就不过一分钟，一分钟没从水里露出头，不至于被淹死了吧？
  我拍拍她的脸颊，她没反应。于是愈发的紧张，拖着她就往岸边走。
  就在我要沿着扶手将她带上岸去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腰间被什么紧紧缠绕住了。
  胡菲儿睁开眼，将一条胳膊搭在了我的肩上。
  她一双腿已经将我死死地缠住了，就像一条被抓住七寸的蛇。
  我突然勃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