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苏边禾吓得浑身一颤，扑过去就想堵住那胖子的嘴。
  他理智还在，很清楚那胖子这么说，分明就是证明了他知道是这胖子撞死了韩月。
  知道了撞死自己妻子的凶手，却故意放纵当成车祸事故处理……就算他并没亲自参与杀害韩月的阴谋，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当年他真不知道岳新华和仇馨的阴谋啊！
  只不过事后知道了……也就装不知道罢了！他可是冤枉啊——他没有害死韩月，绝对没有害死韩月！
  “聂煌——我是冤枉的，我绝不会害死韩月啊——绝不会！我是冤枉的——”
  苏边禾一边又惊又怒地厮打着那胖子，一边急急喊冤。
  聂煌微微一摆手，早有黑衣人立刻踹开苏边禾和那胖子的扭打。
  “韩月临死前可说什么了？”
  聂煌温和的神色不变，缓缓踱过来，走到那胖子身前站定静静问道。
  海风吹过他深红褐色的套装，浓得宛如化不开的血团的颜色，宛如死神招摇的旗帜烈烈而起。
  那胖子已经吓得趴在地上抖成了一团，战战兢兢小心回道：“她……她就喃喃叫了一声……叫了一声熙熙什么的……就没气了——”
  “很好……”
  聂煌温和地静静说了一声，转身缓缓又踱到了一边，仰首看着海天一色的苍穹，喃喃道：“月儿……你听到了么？我替你问明白了——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凌冽的海风吹过，他顿时剧烈咳嗽起来，拿一方洁白的手帕按在了嘴边。
  缓缓拿下手帕时，手帕上却是鲜红的一片，刺目惊心。
  “义父！”
  聂锋身形闪过来，关切沉痛地叫了一声。
  聂煌微微摆摆手道：“快能与月儿见面了——能在见面之前替她问个清楚，也是心愿已了——”
  说着一伸手，一个黑衣人递过来一把枪。
  “很久没碰枪了——这一次为了月儿破例吧——”聂煌静静接过来枪，看看乌洞洞的枪口，头也不回随手往后就是三枪。
  “嘭嘭嘭！”
  三声枪响，枪枪爆头。
  那胖子、岳新华和仇馨的头颅瞬间化成了一团血雾。
  “啊——”
  苏边禾猝不及防下，被这些血雾溅了一脸一身的血迹脑浆，先是一个惊怔，继而回过神来，吓得惨呼一声的同时几乎屎尿交流了。
  “嘭嘭！”
  聂煌缓缓转过身，对着苏边禾的双膝又是接连两枪，苏边禾顿时在甲板上惨呼着满地乱滚，很快就晕了过去。
  “既然对不起月儿，那就一辈子跪着吧——”
  聂煌淡淡一声，温和的神色不变，缓缓又道：“将他抬走别让他死了——那三个人的尸首剁碎了喂鱼！”
  “是！”
  几个黑衣人应声领命。
  “义父——”
  聂锋的眼眶都点红，看着聂煌道：“韩月的骨灰咱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您这就回月苑么？”
  “好啊——回去！见月儿——”
  聂煌微微点点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聂锋飞快递过来一方同样洁白的手帕。
  等聂煌拿下嘴边的手帕，手帕中又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聂煌温和一笑，一松手手帕立刻被海风卷向了茫茫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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