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让陶青用柳叶剑……”
  叶非凡没有办法不怀疑。
  “陶青师姐……的确是我故意激怒她的，因为她……也喜欢你。”
  叶非凡一呆。
  陶青虽然美若天仙，可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观感，而她对自己也冷淡得很，哪来的喜欢？
  燕舞苦笑道，“女孩子的心思你根本不懂。”
  沉默。
  良久，燕舞幽幽道，“我把对你的情思都放在子玉里了，我以为我可以做到。”
  泪水再次滑落。
  “可是……我错了。”
  “即使没有子玉，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
  “大师兄，你看！”她轻抚自己眼角，那两道鱼尾纹仿佛更明显。
  叶非凡也是刚刚注意到，奇道，“怎么回事？”
  燕舞颓然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第一次回环失败了。很快，我这张脸就会布满皱纹，然后衰老死去，再也回不来。”
  叶非凡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燕舞，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它发生？”
  燕舞再次苦笑，“除非跨越结界回到开元，没有别的办法。就象我第一次开始一样，如果不从结界中出来，我仍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了！”
  叶非凡起身要走，被燕舞一把拉住。
  “大师兄……，我该怎么办？”
  “什么？”
  叶非凡不解。
  “你已经帮我破过一次结界，如果再帮我完成回环，我就再也忘不了你，后面还有八次回环，我该怎么办？”
  燕舞泪如雨下。
  叶非凡一愣，“过了眼前再说吧！”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燕舞怅然若失。
  “你要主动找冥皇？”
  龙傲天和毛克定听完他的想法，都是吃惊不已。
  “燕舞的回环可能失败，我没有时间了。”
  “为了她？”毛克定瞪大眼睛，“你知道要冒多大风险吗？”
  “值得吗？”
  龙傲天语气冰冷。
  “值得！”
  “理由？”
  “我欠她的。帮她回到开元后，我和她……两不相欠。”
  龙傲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个小丫头……还没修好心性就急着进入回环，你帮她一次两次可以，后面怎么办？一直帮？”
  叶非凡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做。两位兄弟，你们若当我叶非凡还是朋友，就替我照顾好两府，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做。”
  “除了把萧索境搅个天翻地覆，引冥皇出来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龙傲天说道。
  毛克定也点头补充道，“没错。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没人见过他老人家真容。”
  闹翻天？
  那就先从右贤王开始吧！
  叶非凡一念至此，便把身边的人都找来，开始安排他的“引皇出动”大计。
  本来他还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尽量做得周全一些，可是傍晚时分去看燕舞时，他改变了主意。
  短短不到一天时间，燕舞那张光滑如玉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皱纹，她也躲在房里任何人都不肯见。
  他拒绝了梅辛积等人帮忙的请求，让白天去照顾燕舞，自己一人赶往右贤王府。
  西林府和东林府遥遥相望，人口达数千万，是个不折不扣的超大城府，但是和右贤王所在的望都府相比，简直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差别。
  自从得到陆远等人身上的神秘力量之后，他行走起来健步如飞，穿山越河如履平地。
  他自信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望都府的规模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右贤王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早就派了一大票人马在城外等候。
  带头的是个骑白马叫程丰的中年将军，按毛克定的说法，他在右贤王府的地位虽然排在陆远之后，可本事却远在陆远之上，是个极不好付的人。
  不过，毛克定也特意叮嘱他，此人不同于陆远，不是特别必要，不要伤害他。
  “一个人？”程丰对他单独到来有些意外。
  “程将军，我要见右贤王。”
  他直接说明来意。
  程丰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群铁甲士兵，少数也有几千人，只不过距离他有点远。
  “陆远和他带去的人都被你消灭了？”
  程丰握紧手里的铜锏，警惕地问道。
  叶非凡点头。
  “一个人？”
  叶非凡仍然点头。
  “想见右贤王，不但要过我这一关，还要进得了城才行。”
  程丰向身后指了指，“城门上有冥皇的诰印，破得了诰印，你就有资格去见右贤王。”
  叶非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高大的城门上，一面银光闪闪的镜子正随风摇摆。
  “那就请程将军让我过去吧。”
  叶非凡不想跟他动手，万一那股嗜杀之力再来，他没有把握控制得住。
  程丰摇摇头，“我若放你过去，我和我的一家老小就不用活了。”
  “爹爹！我来！”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一个顶盔贯甲的少女走了出来。
  “素儿，不可任性，此人能杀得了陆远和他手下两万大军，必定手段非凡，快些退回去！”
  程丰急了。
  “爹，就由女儿先来领教一下他的本事，如果女儿不是他的对手，你再来也不迟。”
  虽然隐在盔甲之中，可仍然掩盖不住她英挺的身姿。
  “你就是叶非凡？我叫程英素，我来领教你的高招。”程英素不管程丰如何呼唤，径直大步来到叶非凡身前。
  叶非凡点点头，“我不想和姑娘动手。”
  “那就认输，哪来的回哪里去。”程英素拔出一把长约一米左右的宝剑，向他遥遥一指说道。
  森森剑气扑面而来，叶非凡不由得为之一凛。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以如此强烈的剑气。
  他没有出剑。
  他不敢出剑。
  蓝光剑对他来说，是个倚仗，也是个凶物，一个无法控制杀戮的巨大诱惑。
  哪来的回哪儿去？更是不可能！
  把燕舞带回开元，他和她之间的所有填过往就一笔勾消，心中再无牵累！
  眼前银光一闪，程英素剑锋直奔他左胸刺来。
  他微微一侧身，一掌拍向她握剑的右腕。
  他的意图很简单，打掉她手里的兵刃，战斗将立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