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口水，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匙汤药，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喝，却又被之前那种苦味堵得不得不丧气地撇开头。
  那药，真的很苦呀。
  皇甫莲他真的一点也吃不出来吗？
  如果皇甫莲真的是吃不出来，江南燕真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太苦了，我喝不下去。”她推开皇甫莲的手，不想再经历那种舌头被割的滋味了。
  “不行！为了你的身体，必须把这些药喝下去。”皇甫莲重新舀了一调羹的药，再递到她的唇边，“燕儿，你忘记刚才答应本王的事了？”
  “可是他真的太苦了咩！”她根本就吞不下去，刚才那两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江南燕想着汤药在嘴里的感觉，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她活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苦、可么可怕的药！
  光是两口，就已经让她苦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了，如果那一整碗喝下去，她肯定会当场撞墙的吧！
  “吴渝说过，你体内的……没清干净，是不行的，这样会影响到以后怀胎的机会。”皇甫莲非常的坚持，“难道，你不想要孩子了吗？本王倒是无所谓，但是——”
  皇甫莲的话，触动了江南燕心底最深处的那根神经。
  “我喝！”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下，脸上闪过一秒钟的凝僵。
  然后，迅速地伸出手，抢过皇甫莲手中的碗，捏着鼻子仰头，一口气把汤药全灌了下去。
  浓稠的汤药，尝起来苦得像毒药，江南燕觉得自己的舌头好痛，仿佛被人用刀割裂一般的难受。好几次，还几乎要呕出来。
  可是想到孩子，江南燕硬是咬牙，靠着意志力，硬是把那些药全给吞了下去。
  一碗汤药喝完，江南燕的眼泪也流了一脸都是——
  她完全无法控制，眼睛就自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地往下掉。
  好一会儿后，江南燕才终于把那碗汤药喝得一干二净，一滴也没有剩下。
  “呕——”最后一口比黄连还苦的汤药咽下去，江南燕忍不住捂着嘴，作了个呕吐的动作。
  皇甫莲想也不想，把她手中的碗拿开，倾身吻了上去，以唇舌，帮她把口中的苦味洗去，直到江南燕的眉缓缓地松开，才退开。
  “还苦吗？”
  “好多了。”江南燕摇头，小脸还是皱成一团，“为什么你都不觉得苦？”
  江南燕觉得好奇怪，她苦得好几次都想吐出来，而皇甫莲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简直像在喝白开水一样。
  “大概是吴渝给本王吃的药里，有让味觉失效的成分？”皇甫莲猜测着。
  看她难受得几欲在呕吐的模样，皇甫莲除了心疼之外，也开始相信，刚才那碗药是真的很苦、很难以下咽。
  “有这种药吗？”江南燕愣住，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半抱怨地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先让吴渝弄点这种药来给我吃？”
  “抱歉，本王不知道这药这么苦，是本王的错。下次，本王一定让吴渝给你配药。”皇甫莲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