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宝泉和孙铎两人相视一笑，小亮不禁点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我怎么事先没想到？”
  小赵在旁边偷偷笑了一笑，道：“你要是能想到，那还真挺让人意外的。”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费老板和刘红梅相继从审讯室走出，但彼此并没有交流，甚至连眼神的交汇也在刻意回避。这让雷宝泉和孙铎等人都看在眼里。
  “王院长？您怎么来了？”刘红梅一走出审讯室，看见雷宝泉身边站着王子谭，惊讶道。
  “我……我是……”王子谭看了一眼雷宝泉，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帮警察指认你们的。
  “王院长，你得相信我！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刘红梅激动道。
  “好好好，你先别慌，警察同志也都说了，是找你们回来了解情况的，不用过于焦虑。”王子谭安慰道。
  刘红梅斜眼看了一下刚刚审问自己的小亮，眼里满是厌恶，继续对王子谭说：“反正您回去得帮我澄清一下，不然科室里的人会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怎么管手底下的人？”
  她说到最后，音调故意调高，像是说给周围其他人听的一样。
  “行，先冷静一下，这些我们回去再说。”王子谭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转头对雷宝泉说：“宝泉，你看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吧？”
  “嗯，感谢你们配合，之后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再和你们联系。”雷宝泉微笑着说道。
  刘红梅听完，又转头瞪了一眼小亮，扭头就往楼下走去。
  王子谭轻咳了一声，对雷宝泉小声说道：“宝泉，下次如果还要找我们医院的人，最好还是提前和我说一下吧，这样突然就到医院把人带过来，确实……影响也不太好，你看？”
  “行，我们会注意的，你放心吧。”雷宝泉看他说的诚恳，也略显抱歉地点点头。
  王子谭朝周围几个人打了招呼之后，就下楼追刘红梅去了。
  刚刚一直站在众人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费老板见状，想了一下，也正准备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离开，却被雷宝泉叫住。
  “费老板？”雷宝泉笑着走到费老板身边。
  费老板转头看见雷宝泉走近，认出了他，也笑了出来，道：“大哥，我就说你不是医院的人吧？”
  “哈哈，我还以为我自己伪装的挺好，没想到一眼就被你看出来了，费老板果然厉害！”雷宝泉竖起大拇指，夸张地说道。
  费老板看着雷宝泉的表情，也看出他有一点点在讽刺自己，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出声来，道：“警察同志，其实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大可不必费这功夫，直截了当和我说就行。你们查不出，我可以帮你们啊。”
  孙铎和小亮几个当职警察听到这话，眼中同时露出不悦，这分明就在嘲笑己方做事毫无效果，属于无能之流。
  倒是雷宝泉点点头，说：“没想到费老板这么通情达理，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东跑西跑查什么？直接问你就行了。”
  “同志，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第一，我对你们要查什么，要找什么，一点也不清楚，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第二，我之所以说帮忙，是因为我愿意尽自己的公民义务，就算最后没有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我依然乐意效劳。”费老板说着，往孙铎处看了一眼，仿佛带着一股挑衅。
  小亮一看这副情景，比孙铎本人还激动，往前一步说道：“你别嚣张，你以为现在没有证据，以后也没有吗？！”
  费老板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小亮，似乎并没有把他看在眼里，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很期待，你们能找出证据，我也很想看看，我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你们如此激动。不过，就算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如果到了医院，可以来我的店，我请你们。”
  费老板说完，眼睛扫了一遍周围众人，随后轻蔑一笑，问雷宝泉：“我现在能走了吗？”
  雷宝泉饶有兴趣地看着费老板，微笑地点点头：“当然，到楼下签个字就行了，小王，你跟着一块儿。”
  警员小王答应一声，跟着费老板下了楼。
  “这个人怎么这么……这么嚣张？”待费老板下楼走后，和孙铎一起参与审问的小赵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在他这两年的从警经历中，从未见过敢如此对警方挑衅并且完全蔑视的人。
  “装的！绝对是装的！他肯定是心里有鬼，表面上装的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心里虚的很！”小亮冷哼一声，语气里全是不屑。
  “先别急着否定，万一他本性就是这么一个人呢？”孙铎虽然对费老板的一番话同样感到不舒服，但此刻他冷静了一下，觉得这完全不值得让自己动怒，反而对费老板这个人更加感兴趣。
  雷宝泉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开来，便说道：“行了！大家整理一下继续忙自己的事吧，高萍的详细尸检再给我一份，还有案发现场的鉴定报告。”
  “好嘞，大家都散了吧。”小亮答应一声，朝众人摆摆手。
  “雷队，有什么看法？”孙铎走到雷宝泉身边，小声问道。
  “没有。”雷宝泉转头回答。
  “怎么会呢？”孙铎一愣，没想到雷宝泉回答的这么快，而且还是否定句式。
  雷宝泉微微一笑，反问：“那你呢？”
  “我觉得这两个人的可疑度基本上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了，尤其是那个费老板，完全就是一副‘你没证据能奈我何’的样子。依我看，围绕着他们俩展开全面调查，应该没错！”孙铎说道。
  雷宝泉听完点点头，道：“嗯，好，就照你说的办。”
  “啊？那你没有什么补充吗？”孙铎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你都已经做好计划了，我还能有什么补充？”雷宝泉笑道。
  孙铎见雷宝泉这个样子，心里有点没底，问：“雷队，是不是我哪儿说错了？不然，你怎么一点建议都没有？”
  “你就是爱多想，我觉得你的想法和做法没错，所以我就没什么补充，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啊。你需要的就是，放心大胆地去猜测，去证实，这就行了！”雷宝泉拍了拍孙铎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