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去卫生间打了一个电话，问执行者最近医院那边监视得怎么样，执行者说：“有一个突然苏醒的植物人，是一个五年前越狱途中摔伤大脑的犯人，我们已经控制起来了。”
  “‘工匠’的肉身死了，这人是‘工匠’的新容器吗？”
  “显然不是，是一个星期前就苏醒的。”
  婴宁的尸检结果显示，死者死亡时间是三天前，那么应该不是。
  “工匠”会走这条途径复活吗，只能先观望一下，陶月月叮嘱道：“你继续留意吧！”
  下楼之后，方野和王冰正在讨论一些事情，似乎是关于今晚的展销会。
  方野问王冰：“幕后主使已经死了，难道视频是提前录好的吗？”
  王冰回答：“恐怕是的，我们之前看的，只是一个类似游客帐号，只能看不能互动。”
  “参与者的身份能识别吗？”
  “这……我听不懂外语。”
  方野沉吟片刻，道：“我离开一下，你想想，把vr内容投到大屏幕上。”
  王冰说：“那得转码。”
  方野说：“我不懂，你赶紧做。”
  王冰叹息，“行吧行吧，唉，加班喽！”
  王冰吃着泡面开始工作，眼下左开明就关在楼上，陶月月心想能撬开他的嘴就好了。
  前后死了十三个人，加上“工匠”的肉身，十四个人了，称得上大案了。
  要不让狄振过来帮忙？
  结果打个电话，狄振说：“我现在在沈羊。”
  “你跑沈羊干嘛？我这边有一个嫌疑人，需要你帮忙审问一下。”
  “要不，等半个月。”
  “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真的来不了，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我那个东西做好了吗？”
  陶月月没听完就挂了，有点生气，这混蛋，一次都没派上用场。
  王冰说：“月月，你给谁打电话？”
  陶月月回答：“一个男的，高高帅帅的。”
  “我被绿了吗？”
  “放心吧，不会的。”陶月月在他脸亲了一下，“加油干！”
  晚上十点，方野呼啦啦带来四个人，三男一女，年龄都比较大，方野介绍说是龙安各高校的语言学专家。
  陶月月诧异方野怎么有这种关系，果然老警察人脉还是广的。
  看来方野是认定今晚一定会有展销会，不能釜底抽薪，就想法子遏制威胁的扩散。
  来了四个陌生人，也不能让他们在那坐着，方野叫陶月月去陪着聊天。
  四位教授感慨这地方针不戳，设备真先进，还打断王冰的工作要参观一下最先进的监控系统，搞得陶月月烦不胜烦。
  十二点之后，一名教授打着哈欠问还没开始吧，方野说：“得凌晨四点。”
  大伙震惊，说：“还要等到四点？”、“我不习惯熬夜的！”、“年龄大了，恐怕吃不消。”
  方野说：“各位辛苦了，给你们开个酒店房间，先休息一会，四点我再叫你们？”
  “不好不好，怎么能让警察开房间呢？花的都是纳税人的钱，不好不好。”
  后来他们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王冰和陶月月松口气，王冰打开游戏开始玩，方野问：“弄好了吗？”
  王冰说：“差一点，不过我现在要玩一会，放松一下。放心吧，不会耽误事的。”
  方野说：“你别耽误就成了。月月要困了，去楼上睡一会。”
  陶月月笑笑，“楼上哪有地方，要不我去听听左开明有没有讲梦话？”
  方野说：“他说什么都无所谓了，婴宁那边正在核查证据，已经在u盘上查到了指纹，这家伙杀人罪名跑不了了了。”
  王冰问：“u盘什么构造？”
  方野摇头，“还在查，很谜，搞不清楚结构。局里学历最高的技术人员说，理论上，这么小的u盘是储不了几万伏特的电流的。”
  陶月月说：“外星科技？”
  方野顿了下，道：“胡说八道！”
  但是陶月月真这么认为，“工匠”为什么执著于运用暗器杀人，人类观察者以肉身穿越现世，他们能带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知识。
  科技的一个最大命题就是对能量的运用，“工匠”会不会像当初来到华夏的轩辕族一样，随便泄露了一点他们那个文明的科技，对地球来说，这也算超前的科技了。
  两点半，方野看王冰还在不亦乐乎地打游戏，催促了一下，王冰说：“不要紧的，就差最后的步骤了。”
  方野忍不住吐槽，“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要吊儿啷当的，赶紧弄好……求你了。”
  王冰叹息着关掉游戏，打开编程界面操作了一下，说：“转码完成。”
  陶月月说：“如果现在打开会发生什么？”
  王冰说：“大概是空白吧！”
  陶月月说：“瞧瞧嘛！”
  于是王冰登陆网页，输入指令，突然屏幕上出现大片的乱码，王冰呆了。
  陶月月说：“你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王冰冲过去找来vr眼镜戴上，说：“没错，画面就是乱码，可能是加载画面吧！”
  但是等了好一会，也没看见实质内容。
  王冰把满屏跳动的乱码截了下来，发现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叫陶月月赶紧把语言专家叫起来看。
  语言专家看了看，道：“是一串数字！”、“这里有十几种小语种，全是数字。”
  “什么数字？”
  王冰录下来，说：“感觉像是ip地址……”他赶紧搜索了一下，“龙安市内的。”
  方野说：“我们去那里看一下！”
  王冰说：“我只能确定大致的位置！”
  于是方野和陶月月、小冯坐车先走，按照导航来到西城区一片民居。
  已是凌晨三点四十分，周围黑漆漆的，小冯站在空地上看了一眼，指出一个方向。
  方野说：“走！”
  陶月月诧异，“他真是机器人啊？”
  “哪来那么废话！”
  来到一间公寓里面，楼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似的，陶月月寻思这一片是不是正在拆迁。
  小冯停在一间屋子前面，陶月月只好把门撬开，一道蓝光传来。
  黑暗中，有一个全息投影仪放在地上，辐射状射出激光，勾勒出一个人的半身相。
  那正是“工匠”，陶月月看了下时间，四点了！
  “工匠”伸出手说：“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参加今天的暗器展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