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把大伙弄醒，当去摇小冯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方野悲愤至极，陶月月说：“他不是死了，他只是回去了！”
  陶月月一指前方，那些倒成一片的人类观察者，“一切都结束了！”
  王冰惊讶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月月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但是省略了“积善”躲在自己身体中这件事。
  她只是说，“积善”出现了，小队引出来的证据，成为了扳倒“宿凶”的关键。
  众人沉浸在惊讶之中良久，陶月月所说的一切，让他们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恍过神来，觉得现实好像都不是现实了。
  方野说：“收拾一下现场！”
  有人指指边上的狗头人工匠，“它们怎么办？”
  方野说：“交给科学家吧！”
  小冯还有附身在狗头人身上的亚父都走了，让他们倍感遗憾，居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虽然这不算死亡，但看着小冯失去呼吸的躯壳，方野还是感到悲伤的。
  之前被“宿凶”扔上天又摔下来的队员已经没呼吸了，这是此次任务中唯一牺牲的成员，众人围成一圈为他默哀了三分钟，准备离开之后，再为举办葬礼。
  当然，小冯和亚父也会被安葬，算是一种纪念吧！
  王冰说：“月月，那头是什么，我们去看看吗？”
  陶月月点头，和王冰走过去，经过一地人类观察者的躯体，来到一个非常宏大的洞穴里面。
  这个洞穴的顶部是几近完美的穹顶，感觉就像一座漆黑的宫殿，陶月月惊叹怎么会有如此浑圆的洞穴，可是开凿出这么大的空间到底要做什么呢？
  实在是匪夷所思。
  洞穴的地面也是非常平整，中间有个圆盘，圆盘上面突起一个石台，王冰用枪敲了一下，有金石之声。
  陶月月说：“‘积善’告诉我，我们是载体。”
  王冰一惊，“啊？她亲口说的呀？”
  这句话，陶月月刚刚没有告诉其它人，她把前后几句对话全部告诉王冰。
  “载体？载体？”王冰思考着，“他们是纯信息体的文明，难道他们一直生活在我们的大脑中？绝大多数人类大脑一辈子都没法充分利用，还有大片的闲置区域。
  “你知道有一项解密外星信号的探索计划，因为需要运算的数据量实在太多，官方就征用民间的电脑，数万家庭的电脑在闲置的时候，就会运算这些数据。
  “这原理，大概和他们拿人类当作载体是一样的吧？”
  陶月月想了想，“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是‘意识海’，人类的精神能量联结在一起成为‘意识海’，也就是他们得以存在的载体。
  “也许不止是人类，他们创造了许许多多的文明，这些智慧生物的‘意识海’连成一体，便是载体。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也要维护载体，替低等文明保驾护航，使他们发展起来。”
  王冰说：“但又不能发展太快，超越他们？”
  陶月月笑笑，“我认为超越不了，他们是连肉身都舍弃的种族，知识突飞猛进地增长，只要我们还是受制于欲望和本能的碳基生物，就永远超越不了。”
  王冰啧啧称奇，“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颠覆了我所有的认知，原来我们和他们的共生的。唉，真想知道他们的世界有多么先进，月月，你说那样的世界还有警察吗？”
  陶月月笑道：“有没有警察我不知道，但是一定还有罪恶！”
  陶月月想到“积善”的话，罪恶也是人类诞生的一个重要因素，但是罪恶泛滥又会反噬人类。
  连高等文明都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如同吞噬一切的山洪也可以成为发电灌溉的水力。
  人类需要善的堤坝来约束恶，没有约束，许多人都会沦为罪犯，那道堤坝也就警察所代表的正义之士！
  王冰打量四周，突然喊道：“卧槽，月月，我发现了，这地方其实是一艘宇宙飞船！”
  “宇宙飞船！”
  “是的，很古老的宇宙飞船，已经被岩石包裹起来了！我们走过来的阶梯，应该是它出来的降落梯！厉害厉害！”
  “将来这儿开发成旅游景点吧！”
  “我看未必，国家肯定会派许多人来研究的。”
  “研究完了，就开发出来喽，让普通人参观一下也好。外星人是外星人，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外星人不是神，不会一下子给我们一切，人类的命运只能握在人类自己的手上！”
  二人往外走，王冰说：“他们也许不是外星人，是地球上的原住民。”
  陶月月说：“也许吧。”
  小队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自己人的尸体弄出去，之后联络了狄先生。
  等待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在这里乱走，其实还有不少区域没探索，搞的不好还有怪物出没。
  安葬了同伴遗体之后，他们找块安全的区域休息，一呆就是好多天，时间度过得漫长而枯燥，干粮都快吃完了。
  终于，狄先生带着大批物资来了！
  经过好多天的努力，这座复杂的地洞里的威胁悉数被扫清，那些剩余的狗头人全部抓了起来，送往国家特别科学局研究，这算是最高机密了吧！
  地洞各个区域也被打通，科学家、地质学家、古生物学家陆续入驻，一部分区域用来生物，为研究提供保障。
  想彻底弄清楚这里的一切，估计是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听说外界几乎同一时刻，世界上许多嘿手党头目、鞋教头领、商业巨鳄，乃至某国总统，突然陷入昏迷。
  还有一件事情亟待解决，就是尸体！
  狗头人的尸体，人类观察者的尸体，另外还有恶人们的尸体，不少恶人被乱逛的药王撞见，他们的脑子都被吃掉了。
  没办法，狄先生只好从最近的江夏公安局征调一批法医过来处理，当然婴宁也来了。
  再次见到方野，婴宁欢天喜地，扑到他身上喜极而泣，方野说：“傻瓜，哭啥，我好好的了。”
  婴宁呜呜地说：“我真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
  陶月月说：“这下皆大欢喜了，方队长，那个套套你还带着吗？赶紧跟阿宁去用了吧！”
  方野埋怨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呢？”
  婴宁假装生气地说：“不理她，方野哥哥，你带我参观一下这里吧！”
  “好呀！”方野拉着婴宁的手走了，陶月月心想，终于，终于拉上了手，不容易啊！
  来的法医里面有一个特别性感漂亮的妹子，是那个丰满型的，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扎着长长的马尾。
  王冰忍不住多瞅了几眼，陶月月打他的脑袋，“眼睛都看直了，我替你去要联系方式？”
  王冰讪笑道：“我没有啦，我在发呆，视线正好对准那里而已。”
  “切！”陶月月走过去打招呼，“宋法医！”
  王冰惊讶道：“你们认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