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额吻奖励
作者:青丝易老      更新:2021-08-05 18:55      字数:2045
  鹿晓白呆了几秒,“哇呜”一声,双手揽过元子攸的头“吧唧”一声在他额头上印了个红印子。
  元子攸正坐着皱眉回味着银杏汁的涩苦怪异,因而这个红印章盖得非常顺利。
  红章盖完鹿晓白有一瞬的尴尬。本来她是不尴尬的,这种事她干多了,医院的小患者只要打针不哭不闹不骂人,通常都能得到鹿晓白的额吻奖励。
  凭良心讲那一刻她就是把元子攸当成小患者的,可是,当看到元子攸满面通红目瞪口呆的样子,她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自己就是个唐突佳人的登徒子。
  后来事情就发展成,只要鹿晓白在元子攸额头上盖章,他就特爽快地把叶汁喝下去。她有些怀疑元子攸是故意整她的,但转念一想,他傻子一个,应该不会那么阴险,她最后把这个现象归结为动物的本能。
  为了让这个章盖得不那么暧昧,她起了一个名头:喝讫。人家收完钱盖个“收讫”章,同理,他喝完药就该盖个“喝讫”章。
  她也曾试图再用梨花带雨的方法,问题是这个技术含量比较高,操作起来难度有点大,并不是任何时候梨花都会开,也不是每次梨花开的时候都恰好有雨。
  怕叶汁喝多会伤到胃,所以一周才给他喝两三次。但元子攸很积极,不用喝的时候也主动要求,鹿晓白冥思苦想,努力回忆“银杏叶滴剂”说明书上有没有注明“久服会上瘾”……
  银杏叶汁到底能不能长期喝,她心里没谱,看着元子攸这个小白鼠欣然接受,她反而担忧是叶汁导致的性情大变。最好能找到解药,那可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的好方法。
  可是去哪里找到常顺?他跟柔儿是什么关系?听她言下之意,她掌握的不仅仅是元子攸中毒这个秘密。元子攸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她不敢贸然在宫里打听,只有想办法出宫才有机会。
  太极殿外的凉亭中,鹿晓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御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心里忐忑。怎么没看到鹿麟?他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一道挺拔的身影撞入眼帘,那信步闲庭的优雅,那傲绝群儒的艳魅,令两旁的草木都为之倾腰。元颢!她心慌地背过身去,准备蹚草而遁。
  “晓白,是在等令尊吗?”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身子骤僵,闻到一股久违了的沉香木味道,心扑扑乱跳,不知该不该转身。
  正自犹豫间,元颢已来到她跟前,紫袍飘风,言笑宴宴,洒脱施礼道:“好久不见,晓白近来可好?”
  晓白是你随便能叫的吗?喂,大哥,你的兄弟是陆仁,不是鹿晓白,咱们是不是该避点嫌?况且,你不是很嫌弃鹿晓白这个草包的吗?想到原身为他殉情,想到结婚那天他和别人对她私议,心里便感到别扭,神色不自然道:“见过北海王!”
  元颢笑得花好月圆,暖声道:“叫我元颢就好。”
  出太极殿没多久便望见亭子里有一人站着,那纤纤身型,那扬扬青丝,哪怕只是背影,也能觉出她的与众不同。一看之下果然没错,不由得心情大好,一双丰长的凤目如盛满醇酒的琥珀酒樽,溢满醉意。
  “不敢,你我之间似乎还未熟络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鹿晓白面无表情,纵有无限春光,也难融丽眸冰意。心里却叫苦不迭:大哥求你快点走吧,我演技差,恐怕会笑场。
  元颢噎了一下,马上又干笑着道:“看来是元颢唐突了。只是元颢记得上次在这凉亭里,是你亲口说让我以后叫你晓白的,还有上上次,就是宫宴那天……看来是你贵人多忘事,可元颢谨遵吩咐,切不敢忘!”
  “有吗?”鹿晓白努力回想,上次在凉亭里看到他,心慌意乱的,说了什么根本记不起来。至于宫宴那天,就更久远了,不过,他也不至于骗她。
  好吧,晓白就晓白,只要不是晓儿就行。其实长乐王妃听着更别扭。
  “要是觉得叫你晓白不好,那就叫你晓儿?”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元颢可要好好挖掘话题,哪怕说些唐突的话,看她生气的样子也是一种享受。
  果然,鹿晓白立即拉下脸来,冷冷道:“北海王若闲得无事,可早些回家抱儿子。我等人呢,不便奉陪!”对着结拜兄弟说出这么冷的话,鹿晓白表示很违心。可若不这样,只怕他会一直误认为原来的鹿晓白对他余情未了。
  她必须让他明白:不管鹿晓白以前对你如何,都是过去的事,她现在是有夫之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见她一本正经,联想到陆仁的有趣,他不禁想笑。一人分饰两角,累的是表演者,乐的是观众。每次碰见,她总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惊喜。可惜,能够天天呆在她身边,享受这份快乐的人,是那个傻子。
  “对不起,都怪元颢,一来就惹晓白生气。只是,每次元颢看到晓白,便想起陆仁兄弟,不知几时能再见到他!”想起那天的美好也许从此不再有,他不禁深为惆怅,笑容渐敛。
  听他提起陆仁,鹿晓白不由得底气不足,再怎么说,是自己骗他在先,他如此念念不忘陆仁,可见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只是,自己去哪里找个陆仁给他!
  当下软了语气:“表哥在乡下忙着农活,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得空。他要是有进城来,定会去找你的。”
  “到底什么时候有空?”元颢目光炯炯,热切地望着她,有没有空,还不是你一转念的事?
  鹿晓白心虚地摇头,含糊应道:“我也不知道。”唉,要是在宫外住,再扮一次陆仁跟他同游洛阳,也不是多难的事。
  元颢怅然道:“好吧。我等着就是。”话里满是无尽的寂寥况味,凤目里的神采倏然黯淡,落寞地撇开视线,恐多看她一眼,便会深深沉沦难以自拔。
  见他如此,她心里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