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想说什么
作者:青丝易老      更新:2021-08-05 19:00      字数:2062
  鹿晓白看了看元子攸,意思让他开口,他却干脆坐在绣墩上笑咪咪的袖手旁观。不得已,只得自己上阵,然而,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想了半天,才扭捏着道:“那个,小哥哥的口水……”说到这里她脸又红起来,恨恨地瞪了元子攸一眼,才又道,“他那个没用的,你不用去问他。”
  鹿长鸣眨眨眼睛,认真地问:“那为什么王爷姐夫的有用?”
  “因为,呃……因为……”鹿晓白一时语塞,满脸通红。
  元子攸笑看着她道:“因为我是姐夫,你小哥哥不是姐夫。”见鹿长鸣有些恍然,又补充道,“这天底下,就只有我——你姐夫一个人,才能帮你姐……舔,那个……嘴里的泡……”说到这里他不禁也有些结巴,毕竟舔泡,这个说法太过奇葩。
  见鹿长鸣很懂事地答应着走了,元子攸呼出一口长气,起身要走到床边,忽然迎面一个软垫朝他砸来,忙伸手接住,却见鹿晓白正幽怨恼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看你编的什么借口,他要真的去跟元子正说……说……”她再也说不下去,又伸双掌把他手里的软垫夹过来,再次朝他砸去,“都是你!都是你!”
  元子攸也不躲闪,笑呵呵地任她发泄。等她累了,才把她斜落的簪钗一一抽出,让她躺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抚着她铺满枕头的如绸青丝,柔情万分地凝视着她,良久,轻声道:“小小,以后中午我都留在这里,看着你睡好吗?”
  “做你的春秋大梦!”鹿晓白立即否诀,抛了个大白眼道,“别想得寸进尺!”遂翻了个身闭眸不再理他。元子攸无奈,俯身捞起她一绺青丝亲了又亲,舍不得离开。
  彩鸢进来给地龙添炭,鹿晓白这才看到地龙内里炭块已烧得发白,只在中间有一些红光。刚才跟元子攸在床上酱酱酿酿时,丝毫不觉得冷,反而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似的。此刻安静下来,便觉出一份肃冷来。厢房的门洞开着,风从门外灌进来,她打了个寒噤。元子攸忙把被子帮她拢紧。
  洛阳的冬天好难捱,而这才刚刚开始。每天在屋里烧着地龙,走出去便搂着手炉,整天闻着炭味,早晚闻出病来,于是让彩鸢把地龙拿远点。元子攸问道:“刚才外面吵吵闹闹的是怎么回事?”
  彩鸢忙跪下请罪:“是刚才表小姐要进院里来,被彩莺和彩鹂拦住,说没有王爷允许,谁也不许进入思归院。但表小姐不听,硬闯进来,奴婢一时拦不住,请王爷恕罪!”
  谢凤雅硬闯进来的看到的一幕,就是元子攸俯下脸要亲怀里的她。深受刺激的她竟跑去找元子正鹿长鸣过来围观。小女孩吃起醋来,真的是不管不顾。不知怎的,鹿晓白却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些,眼底的笑意藏也不藏不住。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好好照顾你小姐,多留个心眼。”元子攸恋恋不舍地放下鹿晓白的头发,站起来准备离开前,又探头望了望面朝墙壁的她,却见她眸光柔和,唇角弯弯。
  “小小?”他试探着唤了声。
  鹿晓白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道:“那破规矩就让它废了吧!”
  “什么破规矩?”元子攸伸出手把她身子扳过来,笑咪咪问。
  对上他满脸的笑容,她故意板起脸孔道:“就是思归院的,我人在这里,没必要那样……搞得那么特殊,难怪你的凤雅表妹误会。”
  “她误会是她的事……不是,这没什么可误会的,你本来就是女主人。”元子攸想了想,又道,“不过小小你说没必要,那就不要了吧。回头我跟刘兴说一下。”
  元子攸帮她掖好被子就要走,却被她叫住,只见她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道:“你……头还痛吗?”
  他刚想摇头,忽一转念,改为点头,微蹙着眉问:“还痛着,怎么了?”
  鹿晓白躲闪着他的眼光,撇眸看向窗外,纤薄的茜纱映着天色,透出杏白色的光,她不经意似的道:“要不,让彩鸢帮你按一下吧,别看她人小,手劲挺大,手法也不错……”
  元子攸眸光大亮,又坐下来,一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横跨过去撑在她身子的另一侧,这样一来等于把她整个人圈起来,他笑咪咪的俯看着她微泛红霞的脸,道:“小小,你是在心疼我?”
  “切!我是医生,在医生眼里没有是非黑白只有病人,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鹿晓白没好气道,侧过脸去,不去看他那近在咫尺笑意盎然的脸,而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越来越明显,令她的心头急跳,气息不争气地紊乱起来,她干脆又翻过身去,把被子盖高一些,把整下下巴都罩住,闷声道,“按还是不按?”
  元子攸伸手一下一下梳理着她的长发,轻叹着气道:“我要你……帮我按。”
  “回你院里去吧,别影响我睡觉!”说完,鹿晓白再也不理他,闭目养神,感受着他十指轻轻爬过脑后,撩着发丝,倒也舒坦,便由着他去,慢慢的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平和,没有做梦,醒来时也不觉得倦怠乏力。窗外天光昏暝,寒风渐紧,刮着外面的落叶咔嚓嚓地响。她翻了个身,这才惊觉床前坐着一个人,她不禁微恼,元子攸居然一直没走?
  待看清楚那身影时,不禁深感意外。她忙环顾周围,没有别人,除了她——谢凤雅。她坐在床前的绣墩上,眼眶有些红肿,看着她时的眼神很是复杂。
  “你?表小姐有事?”鹿晓白慢慢坐起身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来很久了?”
  “我知道你是谁了。”谢凤雅答非所问,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神情落寞,眼底蓄着难明的忧郁,跟上午那个叽哩呱啦说个不停的疯丫头形象判若两人,“子攸哥哥成亲的消息很突然,等我知道时,已经过去很久了。”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