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流川转过身来，说道：“你若是知道，你便不会还如此愚蠢，替你手下的人隐瞒过错！”
  许是话说的太急了，向流川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指着周围的石碑说道：“丐帮历代的掌门在此，历代的长老在此，老九，你在替你的手下隐瞒的时候，你可有想过，老六他是如何惨死的！”
  老九的身体打了个颤，回想起六长老赵林的死状，九长老闭上了眼睛。
  他当然记得六长老死的样子，胳膊被砍，全身鲜血覆盖，紫华针泛泛光芒。
  “给我个理由，为什的你要护着你手下的那个七袋长老。”
  九长老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向流川见他不肯说，心里原本怒气又冲上头来，可是向流川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若你再不说，我便将他当做杀人犯交给冯大人。”向流川见九长老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继续说道:“反正那个时候，他正好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九长老抬起头来，看着向流川，“你不能这么做。”
  “反正丐帮需要安定，而江湖上也因为这件事导致江宁一代不得安宁，即便他不是凶手，总归出了个人顶罪，让人心里安心些，好过大家还要提心吊胆。”
  九长老看着向流川不说话，眼神里满是失望和不敢相信。
  “向流川，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
  有风吹来，地上的草相互摩擦碰撞着发出沙沙声，向流川就这么直视着九长老的眼睛，眼神里没有半分波动。
  “曾经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向流川转过身去，摸着身前的一块石碑，看着上面的名字，九长老看不到向流川现在的神情。
  “从姜朔帮主去世后，我们都变了。”
  “即便是我不想变，也不得不改变了。”
  向流川收回自己的手来，背身而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一个你要包庇他的理由。”
  九长老握成拳头的手松了又紧，松了又紧，反复多次。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向流川依旧还是站着不动，极有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九长老正要开口说的时候，远处的孙四娘眯了眯眼，想要看清九长老的唇语，可是一阵风吹来，竟然有沙飞到了眼睛里。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等孙四娘张眼重新去看的时候，却只看到向流川猛地转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九长老。
  风没有停下来，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大了而已，孙四娘在远处清晰的看着向流川的嘴一张一合，眼睛里也满是不可思议。
  孙四娘愣了很久，一直到风早就停了，向流川和九长老也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孙四娘都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孙四娘心头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她记得很清楚，刚刚向流川说的是：
  她们是情长宫的人。
  如果将疑问句式剥离开来，那么九长老告诉向流川的，就是这句话。
  她们是情长宫的人。
  那个七袋长老是，赵林也是，包括九长老，也是。
  情长宫。
  孙四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只觉得现在自己脑子里一团浆糊。
  孙四娘苦笑一声。
  如果说玉清是被她们逼成了武林败类，那么情长宫的所有人，在当时的武林人士眼中，就更是败类中的败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