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消散了，季颜从睡梦中醒来。
  身上的压力还在，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伸手想要把压住她的重负推开。
  手却被一只大手钳制住，举到了头顶。
  “别动。”一个男人暗哑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季颜被酒精迷醉的大脑没能分辩出这个男人的声音，这让她很困惑。
  她使劲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是谁。视线却十分模糊，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约略看见有个黑影罩在她面前。
  刚才在聚会上发生的一些片段断断续续出现在脑海中。
  有人背叛了她。
  她喝了很多很多酒。
  有男孩子开了房间要她一块去。
  所有这些记忆，如一堆碎片杂乱无章地在脑中闪现，最后汇成了一个念头，她要放纵自己，她要报复。
  她放开了手，没有再推拒。
  恍恍惚惚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巨大的疼痛与欢愉交织，令她疲备不堪，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楼少扬静静地坐在昏暗的壁灯前，看着身旁睡梦中的女孩，以及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红。
  体内的血液已经降温，他的心情却激起了微澜。
  这是这个女孩的第一次。
  第一次，怎会随随便便给别人下药？
  女孩沉沉睡着，面容恬静。灯光下她的脸未施脂粉，肌肤吹弹可破，五官清秀可爱，怎么看都不象是会到那种聚会上寻刺激的女人。
  也许，同楼雨霏一样，她也是头一回参加这种聚会？
  楼少扬拨通了助理方文锘的电话，他需要做点什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到行道树上的时候，肖潜在方文锘的带领下，来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小车跟前。
  看见那辆小车，他的心突突直跳。
  不，不是小车让他心跳。豪车他见得多了，虽然这辆车的确是他眼馋相拥有却可望不可及的，但还不至于引起他的恐慌。
  让他心慌的是坐在车上的人。
  车窗缓缓降落，楼少扬的脸出现在窗内。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车内，照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
  他的脸半明半暗，比起平常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昨晚你给季颜喝的那杯酒里面放了什么？”楼少扬单刀直入问。
  昨晚他让方文锘调查包间的监控，但这群参加聚会的人特地交待过会所，不许监视他们。
  所以，竟没有监控可查。
  之所以盘问肖潜，纯粹是楼少扬的推测。因为，肖潜正是昨晚想跟季颜一道去开~房的男孩。
  肖潜却以为楼少扬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否则，以楼少扬的身份，怎会亲自过问这种小事？
  他吓得一啰嗦，连忙替自己分辩。
  “楼总，是季颜同意的。她同意跟我去开~房，同意我给她喝那杯酒。我们纯粹是想助助兴，没有别的。”
  楼少扬关上了车窗。
  只要肖潜承认就行了，别的不需要他操心，方文锘自然会替他处理好一切。
  没过多久，方文锘向楼少扬汇报。
  “楼总，肖潜父母已经送肖潜去西北一家矿场锻炼，他们很感激您对他们儿子的关心。肖潜本人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非常愿意改造思过。”
  “很好。”楼少扬淡淡回答，心思却转到了仍在酒店酣睡的季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