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雨霏总算把视线转向了方忻菲，空洞的眼神当中也有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但她仍然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看着方忻菲。
  她知道的，方忻菲这样问她，一定是有话要对她说。
  果然，方忻菲停顿了一下，见楼雨霏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接着说下去。
  “楼小姐，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那时对我有成见，是因为我对你说过那些，对吗？唉，那是因为，我那时对你也有点成见。我想，你现在大概能理解我当时的处境了。我当时正跟吴清濯闹别扭呢。我们本来是情侣关系，可就在那段时间，他突然变得对我很冷淡，老是跟我闹别扭。我当时就觉得情况可能有点不对。然后，我就看见他带你一块来参加活动，还让你穿本来为我准备的礼服。你说，我会怎么样？”
  楼雨霏想，原来如此。如果换作自己，男朋友突然对自己不好了，却跟别的女人一起参加活动，举止暧昧，自己也会很难过的吧。
  方忻菲那时对她有敌意，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啊，是可以理解的。
  楼雨霏突然就不讨厌方忻菲了，反而对她还有些同情之意。
  方忻菲却又对她道歉说：“楼小姐，我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做得很不对。我当时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今天刚把你请到这儿来的时候，我也说了些冲动的话。因为，因为你的条件实在太好了，我以为吴清濯会真的喜欢上你。我那时候还爱着他，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楼雨霏略略点了点头。
  方忻菲又说：“我真是很嫉妒你，你知道吗？不过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吴清濯对我说了真话，原来他对你，也是考虑利益更多一些。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虫。对不起，楼小姐，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总之，是我做错了事，你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不等楼雨霏有所表示，苏紫涵反对说：“忻菲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这样做，让楼小姐认清吴渣男的真面目，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你说对吧，楼小姐？”
  方忻菲地摆摆手说：“不管怎样，我都做了过份的事。我的初衷，的确是想让楼小姐知道吴清濯的真面目，不要被他欺骗。但实际上我还是有一点私心的，我并没有那么高尚，我是真的很希望楼小姐不要再跟那个坏家伙在一起，我承认我是想拆散你们，楼小姐。因为，我想让吴清濯失望。他越是想得到的，等到失去了之后，他越是会失望。当然，楼小姐，这只是我自己自私的一点想法。至于你会怎么做，是跟他分手，还是假装没这回事继续跟他在一起，任由他利用，都由你自己决定。”
  苏紫涵“切”了一声说：“这种渣男不分留着做什么？留着过年吗？傻瓜才会这样做。”
  方忻菲便轻声喝斥：“紫涵，你别这样说。楼小姐自己会做决定的，她怎么做都有她自己的理由，我们别说太多。楼小姐，你现在自由了，是回家还是报警，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