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雨霏轻轻地“啊”了一声，说：“你那天晚上去找她，是为了谈演戏的事，而不是去追求她？”
  “当然，”吴清濯喝了一大口酒，笑，“追求她？你怎么想出来的？”
  楼雨霏愣在了当场。
  她现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吴清濯那天晚上并非去追念夕，他并非她以为的那样，见到个女人就去追逐的好色男人。
  可是，他就当真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楼雨霏定了定神说：“我记得，你那天晚上一直追她，一直追一直追，直到追到出租车边上，你还不忘塞了张名片给她。如果只是谈演戏的事，需要这样吗？你为什么不在当时就跟她说清楚呢？”
  “当时说清楚？”吴清濯大笑着摆摆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她跑得太快，根本就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当时太性急了，因为我们找演夏玫的演员已经找了太久，一直找不到特别合适的。当时我们在想，实在不行，只能找一个差不多的将就了。所以，一旦看见特别适合演夏玫的人，我就急了，想马上把她定下来。直到她坐出租车离开了，我才反应过来，我根本不必追她，我完全可以去找她的公司和她的经纪人啊。”
  吴清濯笑着摇头，觉得自己当时的表现真是蠢透了。
  楼雨霏轻轻叹了口气，问：“你对她，当真只是求贤若渴的那种心情，没有别的心思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大概只是想发表点感叹吧。
  但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清濯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却突然脸色大变。
  他猛地一仰脖，把杯子里面的酒一口气全都喝进了肚。
  他拿起酒瓶，又往酒杯里倒酒。
  不知是因为喝醉了酒，还是因为心情激动，有不少的酒洒在了桌面上。
  楼雨霏急忙拿了纸巾，把桌面上的酒拭去，以免流下来，弄脏衣服。
  吴清濯脸上现出迷茫痛苦之色，缓缓地说：“我也不知道。”
  楼雨霏不禁又“啊”了一声，心情更加复杂。
  看这样子，吴清濯并非对念夕一点都没动心啊。他竟然对一个头一回见面的女人动心，他果然还是花心的吧。
  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可是，念夕明明也是她啊。
  唉，楼雨霏突然觉得心情糟透了，她都在想些什么啊，还在希望吴清濯心里有她吗？
  吴清濯明明都快要结婚了，她还能指望什么？
  楼雨霏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
  她很想离开，逃离这个地方，以免让她自己不要再沉沦下去。
  可是，她却又舍不得离开。
  因为，她有太多的话想要问问吴清濯。这么些年，她心里一直都有很多疑问。
  虽然她觉得，那些疑问其实不是疑问。
  比如说，他是否有过许多女人。比如说，他以前是不是跟苏忻菲谈过恋爱。
  再比如说，他当初追求她楼雨霏，到底是不是奔着利益去的。
  等等等等，她都想知道。
  而现在，是最好的问出这些答案的机会，她如何舍得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