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女儿、儿子、痛苦、欢乐
作者:方恨晚      更新:2021-06-02 15:54      字数:2708
  女儿有些失常,她质问着蒋蕊。
  蒋蕊从尴尬害怕,到给她母亲打电话后对齐一鸣父女俩的爱答不理,再到不耐烦。
  “你是不是有神经病?什么人在做天在看?齐甜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陈世昌对不对?他刺伤你是他的问题,但后来的事儿你是自愿的!”
  “你别烦我了,我不想跟你吵,你的事儿跟现在的我没关系,开庭我也不会去!”
  蒋蕊竟是睁着眼说瞎话,她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齐一鸣女儿的身上。
  “你还是人吗?蒋蕊你还是个人吗!!”女儿歇斯底里的喊着。
  “算了女儿,咱们别理她,她这种女孩没承担,她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值得有朋友!”齐一鸣也是气的脑血管都要爆开了。
  女儿帮了蒋蕊,蒋蕊还倒打一耙,甚至还污蔑女儿的清白。
  “蒋蕊,你不是个东西,当初我就不该帮你!”
  “那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关我屁事神经病!”
  女儿和蒋蕊争执着,而齐一鸣这个时候还在劝女儿。
  “女儿啊,别冲动,咱们别跟这种女孩一般见识得了,为了她你已经受过了一次伤害,别再为她气病了!”齐一鸣劝着,齐一鸣也很气,但作为父亲,齐一鸣觉得应该理智点,争吵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而蒋蕊这个时候,先去找了商场的保安,随后她拿起电话来又给她母亲打了电话。
  “妈你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快尴尬死了!那个神经病追着我骂呢!”
  “你快点!”
  蒋蕊狗急跳墙一样的催促着,而没多久,蒋蕊的母亲来了。
  蒋蕊的母亲年纪大概在五十多岁,体态有些偏胖。
  蒋蕊的母亲眼睛瞪着,看到蒋蕊后,将她拉到了一旁。
  “妈,咱们走!”珠宝店里的客人和其他店员都在一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蒋蕊的母亲一看就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她骂道:“哪个是齐甜?给我滚出来!”
  “我就是!阿姨,下周陈世昌的案子就要开庭了,我想让蒋蕊在开庭的时候,帮我做一下证!”
  女儿看到蒋蕊的母亲,却是保持着克制。
  齐一鸣从小就教育她对年纪大的长辈应该保持尊重。
  而齐一鸣也开口道:“蒋蕊妈妈,陈世昌和蒋蕊闹分手,我们家齐甜帮蒋蕊挡住了陈世昌,但齐甜受了伤,我们就是想让蒋蕊在开庭的时候做一下人证,其他的我们一概不求!”
  齐一鸣说话算是客气了,刚才蒋蕊说的那番话,简直是没教养到了极点。
  “做什么证?跟我们蒋蕊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找去找那个伤害她的男的去,别来缠着我们蒋蕊!”蒋蕊妈蛮不讲理道。
  “我女儿毕竟是为了蒋蕊才受的伤,怎么可能没关系呢?蒋蕊妈,你问问蒋蕊我女儿平常对她怎么样?她们俩在一起住的时候,蒋蕊不买生活用品,菜也不买,都是我女儿拿的钱!”
  “那是你女儿命贱!反正什么案子不案子的不关我们蒋蕊的事儿!”
  就像齐一鸣预想中的那样,这场见面不欢而散,最刺痛他神经的是蒋蕊妈嘴里的那句‘你女儿命贱’。
  和蒋蕊的碰面没有结果,齐一鸣好说歹说才将女儿劝回了家。
  回到家女儿就开始闷闷不乐了起来。
  那几天除了小段的电话信息,她会回复,其他时间她都在一个人发愣。
  开庭的那天,女儿去了。
  陈世昌在警方和检方那边已经认了罪,但在法庭上,陈世昌却翻供了,陈世昌不承认是自己准备了凶器,他谎称是女儿拿着刀要刺他,他才会出于自卫的目的,将刀夺过来刺伤了女儿。
  陈世昌的供词,打破了齐一鸣的三观,陈世昌为了减刑,真是什么谎言都能说得出来。
  而这个时候,如果蒋蕊能来作证,这种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真正痛苦的事情是开庭后的第二天,他带着女儿到医科大学新校区,齐一鸣要来拿点东西。
  “爸,我出去转转。”女儿给齐一鸣说了这句话。
  “早点回来啊,别想那么多,爸中午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饺子,我听同事说上阳路那边有一家饺子馆做的特别好吃。”
  “好。”
  女儿这声好弱不可闻,轻飘飘的,她整个人也像是失了魂一样。
  齐一鸣收拾好东西,一直等到了上午十一点多。
  等的有点着急,给女儿打电话女儿也不接,他在新校区里开始四处寻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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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新校区两千多亩占地,地方很大。
  中午约定好的饺子没吃成,但下午一点半的时候,齐一鸣却是看到很多学生围在人工湖旁。
  而一名女学生还在给一个躺在草地上的年轻女孩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据说这个落水的年轻女孩是被保安救上来的,齐一鸣出于好奇,走过去看了看。
  但当他看清楚这个一脸疤痕的年轻女孩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女儿啊!!!!”
  “女儿啊!你快点醒醒啊,老爸还说带你去吃饺子呢!”
  “你醒醒啊!你要是走了,你叫老爸怎么活啊!”
  抚摸着相框,回忆就像是一首痛彻心扉又慢节奏的钢琴曲,在齐一鸣的脑海中回荡着。
  卓伟在旁边吸着烟,齐一鸣能振作起来,是卓伟喜而乐见的。
  卓伟拿出了两瓶蓝色的药剂瓶子。
  这是田贯中托付给齐一鸣保管的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卓伟去燕子山疗养院走一趟后,更笃定这两瓶药剂有可能是天华制药研究的那种疫苗。
  “齐教授,这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你能做一下这两瓶药剂里的成分鉴定吗?”卓伟打断了齐一鸣的思路。
  “可以,卓伟你放那吧。”齐一鸣笑了笑道。
  “齐教授,以后有什么打算么?比方说回医科大学上班什么的。”卓伟问道。
  齐一鸣闻言叹了口气:“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我联系了一下以前的一个同事,她说可以给我推荐去一个医药公司的研究机构,我去试试吧。”
  “不是天华制药吧?”卓伟好奇道。
  “不是,我的事儿都传开了,天华制药那种大公司根本不可能让我再过去。”
  齐一鸣说完,他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以前停机了,还好冲了话费,号码没注销。”齐一鸣对着卓伟尴尬的笑了笑。
  而卓伟则将两瓶药剂放到了餐桌上,餐桌上有一个用涂改液涂抹的小人画。
  小人画上的画着三口之家,这幅画画在餐桌上很久了,而且画的很生涩。
  小人画上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中间是个穿着裙子用几个小圆圈和三角形直线组成的小姑娘。
  小人画上有一行模糊的字迹,“爸爸妈妈,我爱你,小甜茶。”
  而齐一鸣那边接了电话后,电话那边却想起了一个男青年的声音。
  “爸,你电话怎么一直没开机?”
  “我打了好多次了。”
  “刚充上话费,小段谢谢你给我打钱,以后我会还给你的。”齐一鸣干笑道,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暖色。
  “爸,我回国了,我应聘了一家发动机制造公司,就在深城。爸,以后我就能和您老在一起了。”男青年笑了笑。
  齐一鸣听男青年这么一说,鼻头有些酸涩。
  “小段啊,找对象了吧?”
  “你的年纪也是该谈的时候,年纪再大点,工作忙了就不好找了。”
  “爸啊,我和齐甜不是有十年之约么,我既然回来了,剩下的时间啊,我就陪着您老,其他的我不想了。”男青年笑着道。
  齐一鸣闻言,强忍着心里的难过,自从女儿去世后,小段来了好几次,还改口管他叫了爸。
  “爸,我明天到深城啊,我给您说一声。”
  “好,明天爸在家里包饺子,你以后别出去租房子了,就住在爸这。”
  齐一鸣又和小段聊了几句,当放下手机的时候,他看着相框里的女儿,女儿笑的很甜,她好像在对他说:“爸啊,你看你经常说虎父无犬子,女儿好吧,给你找了个儿子回来,爸啊,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