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晴，上次爸让你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问过了，昱风说最近没有投资的计划，他的意思是以后再说。”
  事实上，阮之晴连问都没有问过秦昱风，
  电话那一端的阮绍岩沉默下来，倏地又故作轻松地笑笑：“没事，那就以后再说。”
  父女二人淡淡地又聊了几句便挂掉电话，阮之晴怔神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思考过后将阮绍岩的号码存了他的名字。
  或许父亲心底还是在意她的，但终究还是利益感情占了上风。
  这厢。
  在赵妈连续放假几天后，接不到赵妈日常汇报的电话明静便察觉出点端倪来。
  她给赵芬打电话过去，在赵芬吞吞吐吐的态度中了解到，她给自己做眼线的事情已经被儿子发觉了。
  明静有点赧然，忍不住仔细探听：“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二少爷的意是不准我再向您说他家里头的事了，要求我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但是那天之后二少爷就放了我好几天的假，您说……这是让我回秦家还是继续留着呢？”
  明静想了想道：“既然他没有直接赶你回来，你就继续留在那就是，算了，这几天你就不用跟我说了，等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谈。”
  挂掉电话，明静也反思起来自己的手是否伸得有点长？
  未来得及深思，又有较好的某家打电话进来邀她打牌。
  明静正午睡刚起来，浑身筋骨懒着不怎么想动，委婉地找借口推辞，却听对方半开玩笑地道：“我外甥女这几天住我这边，还想找你探讨探讨有没有合适的人青年才俊可以见见。”
  “你外甥女？”
  对方暗暗秀道：“对，就是我大姐家那个女儿，今年刚修完牛津大学的研究生，才二十五岁。”
  她这么说明静倒是有些印象了，眼睛亮了亮在美人榻上坐起身：“就是那个从小跳级的女孩子？”
  在她印象中对方从小样貌谈吐也不错，很有家教和修养。
  “对对，就是她……”
  “我有印象，挺聪明的一个女孩子。”明静拢着披肩起身：“算了，在家也无趣我妆扮一下，过去打两把消遣。”
  明静整理完着装拎上包准备出门，恰好碰见老爷子回来，身边陪着的是秦仲航。
  秦仲航正微低头听老爷子说话，见她出来便打了个招呼：“妈，要出去？”
  “去找王太有点事。”明静道：“爸，我让厨房炖了蛊药膳你记得要喝。”
  秦仲航点点头：“你忙去吧。”
  爷孙二人和她擦肩而过，明静戴上墨镜隐约听到秦仲航讲了句：“公司的事情接下去全部交由你自己做主……”
  她脚步微顿，随即面不改色走上门口停候的车辆。
  ……
  天气预报四点钟起a城将会迎来一场雪。
  圣诞将至，街铺上的商家早早地挂上了庆祝圣诞的彩灯和摆放上圣诞树。
  穿着圣诞老人衣服的促销员在马路边发送传单，正值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之际。
  天空忽然洋洋洒洒飘落下雪花，漫步街头的一家三口停下脚步。
  秦昱风道：“我去买把伞。”
  前方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便有伞出售，小枫贪图雪景不想进店，她便牵着孩子的手在外等待。
  寒冷的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发着传单的圣诞老人看见他们开心地小跑过来，雪白胡子随风一扬一扬。
  他拿出随手带着的玩具晃了晃吸引小枫注意，玩偶的服装下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小朋友，爷爷送你个玩具好不好？”
  大概为了贴近扮演的角色，他说话时特意压低了声音并且努力地装出一丝略有沙哑的意味。
  圣诞老人手中拿着的是个水晶球，里面填了缩小版姜饼屋，圣诞树和麋鹿与圣诞老人，一倒过来液体中纷飞的白片便如雪花般散落。
  水晶球只有他掌心大，小枫眨了眨澄澈的眼，好奇地打量他同时摇摇头：“谢谢叔叔，不用送我，我有很多玩具！”
  “没关系。”圣诞老人转而将礼物递到阮之晴面前，笑眯眯道：“我看小朋友很可爱，今天所有礼物都发送完了就剩这个，送给你们吧，都发完我差不多下班了。”
  阮之晴看了眼他腰间一卷的广告纸，见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雪白的胡须和眉毛上。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在街头发传单也很不容易，她接过了圣诞老人手里的礼物：“谢谢！”
  见他眉开眼笑随即拿出腰间卷成筒的传单：“请您看看，我们是一个新生代的珠宝品牌。”他胖胖的手朝着身后方向指去。
  “就是那间mk轻奢定制，现在正在做圣诞前夕的活动，您要是有兴趣可以过去看看。”
  一把深色的伞突然笼罩在阮之晴头顶，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他低头看阮之晴手上的传单：“这是什么？”
  见到他，这位宣传员眼睛更是一亮。
  视线在他们之间，包括小枫身上快速地扫过，唇边的白胡子都是一翘：“我们现在刚好有在出结婚纪念周年款的首饰，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我们店里了解一下，可以为你们定制款式独一无二的首饰。”
  秦昱风内心一触，下意识看了眼阮之晴白净的手。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传单：“可以有兴趣，我们会过去了解一下。”
  对方又极其热忱地递出自己的名片：“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这样的拉拢珠宝业务方式已经落后了，中高端的珠宝首饰采用这种销售方式只会拉低品牌的档次，秦昱风微微一笑还是接下来名片。
  “好的谢谢。”
  雪下得越发大，一家三口挤在并不大伞之下。
  秦昱风一路上都在若有所思地看手里这张传单，小评价刚才那个圣诞老人：“妈咪，刚才那个圣诞老人声音听起来好年轻啊！像个叔叔不像个圣诞老人！”
  秦昱风回过神问儿子：“那你以前看到的圣诞老人是什么样的？”
  一提起这个小枫就兴致勃勃地描述：“我还没回来的时候都是看到真的是圣诞老人，胡子是真的，眉毛也是真的，脸圆圆肚子大大！有时候还会牵着小鹿出来！”
  他一边走路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秦昱风弯起唇角，他向来对这些节日不感兴趣，日常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通过小枫的描述，他似乎看到了同一时间线上，在不同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孩子，在母亲的带领下参加了一场欢乐隆重的圣诞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