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我是在哪里？难道我已经死了吗？你是勾魂使者吗？”雷鸣怯生生地看着牧长生，一连串问出了许多问题。
  他只记得自己被五雷宗弟子一顿暴打，然后就失去知觉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就来到这里了。
  “这里是长生当铺，吾乃长生当主！”牧长生还是原来的一套，将长生当铺的来历告诉雷鸣。
  “你……你真的能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吗？”雷鸣瞪大眼睛，看着牧长生。眼底深处涌动着浓浓的希冀。
  牧长生微微颌首，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看你伤得很重，只怕是危在旦夕。我这里有十年的寿命，可以典当给你！”
  这寿命，还是上次朱十三典当过来的。
  “寿命？”
  雷鸣露出惊讶之色，以前有算命的说他命短，活不过成年的。所以，他才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在五雷宗偷师，希望通过仙人的术法，活下去。
  听到牧长生说可以兑换寿命，他惊喜万分。
  “我……我只有两钱银子，你……”他突然怯懦地看了牧长生一眼，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求仙人大发慈悲，救我性命。雷鸣一定感激不尽！”
  砰砰！
  说话间，他头如捣蒜，在地上撞得砰砰作响。
  说起来，他只是山村的野孩子，没爹没娘，连五雷宗都不肯收他。好不容易有个仙人说能给他延长寿命，他自然要倾尽全力去争取。
  “不过，我这里是当铺，不能做亏本生意。你放开心神，让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可以典当之物？”牧长生朗声道。
  之前，雷鸣被五雷总弟子暴打，却一声不吭，可见心智坚定。
  而临死之前的求救，虽然声音微弱，但是执念强大，或许却有不同常人之处。
  牧长生双眸似有白光流溢，扫过雷鸣身上，正好看到一条幽蓝色的灵脉在跳动，如同蛰伏的灵龙，若隐若现的雷弧在灵脉中流淌。
  “这……这是一条极品的雷灵脉？”他不由露出惊容。
  这雷灵脉无论是从品相，还是从力量感都比之前的三元剑脉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牧长生不由吸了口冷气：看来是好人有好报啊。
  “雷鸣，本当主已经看清楚了，你身怀极品雷灵脉，这可是无价之宝。但是，如今你命数已尽，不如将灵脉典当与本当主？”
  他并没有向雷鸣隐瞒雷灵脉的价值，而是仔细地阐述了利弊。
  对于雷鸣来说，雷灵脉固然好，但也要有发现雷灵脉的伯乐才行。灵脉只是基础，后期不断的修炼才是提升修为的不二法门。
  但是，说到修炼，雷鸣连师门传承都没有，入门都做不到，只能白白浪费了这条雷灵脉。
  这是个很现实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白胡子老头会闲来无事地指点窘迫的少年。很多有天赋的少年因为与修炼无缘，所以天赋到死都没有发掘出来。
  “你放心，雷灵脉的价值很高，本当主也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出来，本当主会尽力满足你！”牧长生坦率地说道。
  “我……我想活下去！”雷鸣坚定地看着他。
  “可以，本当主这里有十年寿元，可以典当给你！”牧长生说道，“除此之外呢？”
  “我……我想要修炼！”
  雷鸣咬了咬嘴唇，十年寿元对他来说还是太少了。他隐约知道只有修炼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正好本座这里有三部五雷宗的功法，都可以传授与你！”牧长生随手一挥，三部雷弧交错的功法悬浮在半空中。
  雷鸣眼底深处闪过亮光。
  “好……我答应你！”他重重地点头，生怕错过了这样的机会。
  牧长生随手一挥，凌空形成契约，朗声道：“来吧，既然同意，那就在契约上签字。”
  雷鸣露出窘迫之色。
  “我……我不会……写字。”他嗫嚅地说道。
  额……
  牧长生略微沉吟：“那你按个手印就行。”
  “好！”雷鸣重重地点头，郑重其事地在契约上按了个手印。
  嗖！
  牧长生随手一挥，将三部功法送入他记忆之中，十年寿命也一并打入他体内。
  “多谢仙人！”雷鸣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急忙跪倒在地，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不必客气。你我之间本来就是公平交易，谈不上谁感谢谁。”
  牧长生将他扶起来，拍拍他肩膀，说道：“虽然你失去了雷灵脉，但是我相信以你的韧性，数十年中必定能修炼雷法有成！”
  “我一定不会忘记仙人的恩德！”雷鸣眼神淳朴无比。
  “对了，你会恨五雷宗的人吗？”牧长生想到什么，问了句题外话。
  雷鸣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多亏了五雷宗的人帮我们诛杀妖兽。不然，我们村子早就被妖兽给吃完了。阿公说，他们是天上的仙人，我们这群凡人只有仰望他们的资格，哪有资格跟他们生气呢。”
  牧长生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只要好好修炼，有朝一日，定然也能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仙人！希望到时候，你还能保持这份赤子之心！”
  或许，在这个仙凡有别的世界，弱者活下去的法则，便是学会低头。
  牧长生没法教雷鸣与五雷宗抗衡，因为他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有主角光环！
  首先是活下去，然后才会有奇迹！
  ……
  牧长生送走雷鸣，还不忘叮嘱他几句：不会御空飞行之前，绝对不要跟五雷宗弟子碰上，也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展露功法。
  雷鸣郑重地点头称是。
  他心里也知道功法的珍贵之处：财不外露！
  “路旁有一袋灵石，你拿着好好修炼吧。”牧长生临走之前补充了一句。
  路边，雷鸣爬起来，只觉得身体虚弱无比，在草丛中搜索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半人高的袋子，大概有一千多枚灵石。
  他心脏砰砰直跳，知道一枚灵石抵得上整个村子忙碌好几年。
  他也牢记牧长生的话，不敢在此久留，拖着灵石袋子，踉踉跄跄地消失在草丛深处。
  ……
  銮车上，牧长生看着那道刚交易来的极品雷灵脉，目光微动。缓慢运转真元，将灵脉纳入体内。
  嗡！
  雷灵脉入体的瞬间，体内真元中似有无数道雷弧跳动起来。
  他赫然发现之前折腾了一天没有入门的紫雷经，终于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