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甘心领罚，那就跟本侯走一趟吧。”牧长生朗声说道，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什么意思？
  李阔等人露出诧异之色，怔怔地站起身，跟着一起出去了。
  外面，青天骑众人看到牧长生过来，全都站起身来，向他行礼。
  牧长生微微颌首，朗声道：“诸位，这是凉西城守将李阔将军。凉西城破时，他带着手下人弃城逃命，将满城百姓的生死弃之不顾！”
  李阔等人听到这里，低着脑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这群家伙还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
  “对啊，让他们滚蛋吧！”
  青天骑众人议论纷纷，都露出鄙夷之色。
  昌源城百姓更是骂骂咧咧地怒视着他们，怒不可遏。要不是牧长生站在最前面，他们恐怕已经拿着烂菜叶砸过来了。
  “本侯知道大家很生气。本侯也很生气，恨他们无能、恨他们难成事。但是……”
  牧长生听完众人的议论，话锋一转：“若是所有人都死在大夏铁骑之下，那今天我们拿什么力量来重振大梁呢？”
  “所以，这本侯认为这群家伙虽有大罪，但是罪不至死，所以想要给他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诸位，以为如何？”
  牧长生环视众人。
  “愿听侯爷的处置！”有人喊道。
  “对，我们相信侯爷！”其他人附和道。
  牧长生点点头，说道：“本侯决定让他们收复西地，帮助诸位重回家园！”
  收服西地，重回家园！
  城中百姓都露出希望之色。
  “这真的吗？”
  “侯爷不是开玩笑吧？”
  “对啊，西地有大夏十万铁骑镇守，没有那么容易收服吧。”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也不难发现青天骑跟大夏铁骑的实力差距之大，根本不是几个人的力量就能扭转的。
  “那是他们的事情，本侯不管他们怎么做！”牧长生淡淡开口，目光落在李阔身上，问道：“李阔，你们可能做到？”
  李阔咬了咬牙，脸色变化数次，半膝跪在地上，朗声道：“李阔领命！”
  当初在墨鸦山脉，若不是有牧长生保护，他们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今天的光景。而且，身为大梁将士，抛城弃民逃命，本身就是莫大的耻辱！
  “侯爷圣明！”
  “侯爷圣明！”
  这群百姓齐声高呼，喝彩声不断。他们本是最单纯的一群人，一心想着早日返回家园，重新开始安稳的日子。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有日子过，便是他们心中的圣人。
  牧长生看了吴大用一眼。
  吴大用微微点头。
  “本侯要去趟北地。在本侯回来之前，希望你们能收复北地。否则，你们自行了断！”牧长生看向李阔，说道。
  “是！”李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吼！
  狻羚虎王一声低吼，牧长生坐在其背上，朝北地去了。
  李阔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将军。”吴大用上前一步，喊道。
  李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此人没有修为，但是从一开始就站在侯爷身边，想必不是一般人！
  ……
  北地，千里林海，饿殍遍野。
  孤寂的孤鹜声响起，凄凉而长远。
  牧长生暗自叹了口气：战争，远比想象中残酷。
  “几位爷，我们只有这点口粮了。孩子还小，留点给他们吧。”
  北江城中，几个披头散发、脸上涂抹得五颜六色的花面土司族人正在跟大梁百姓争抢粮食。大梁百姓蓬头垢面，而花面土司族人也是面黄肌瘦。
  “都是苦命的根，相煎何太急呢？”
  牧长生摇摇头，随手一挥，将花面土司族人与大梁百姓分开。
  那花面土司族人看到牧长生凌空而立，坐下更有一只气势汹汹的虎王，哇哇大叫了一通，狼狈而逃。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百姓急忙跪在地上，头如捣蒜。
  牧长生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此番，他特地来北地一趟，就是为了花面土司。
  这群夷族在大夏不受待见，千里迢迢迁徙到大梁来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难免会心生郁结。
  这正是他的机会！
  神魂进入长生当铺，感知随之释放出去，笼罩在整座北江城上。
  ……
  “岂有此理，第五闰月误我！”
  花面土司的大族老阿布休非常愤怒。就在刚才，他们派去梁都，请求粮食支援的人被第五闰月给打发回来了。粮食一粒没拿到，只得到了几句轻描淡写的口头承诺。
  “大族老，第五闰月那老家伙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将我们骗到这里。我们不如杀到梁都，跟他们拼了吧！”族祭握紧了拳头，不忿地说道。
  “唉。现在，很多族人生病了，没有药材，还没有粮食，怎么能行？”边上的族老叹了口气。
  阿布休嘴唇直哆嗦，心里想着对策。
  他不是不想跟第五闰月翻脸，实在是没有能力啊。
  花面土司族从大夏迁徙过来，已经是损失严重。如果再跟大夏翻脸，那恐怕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你遇到了麻烦？呵呵，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牧长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是什么人？”阿布休脸色一变，环视四周，惊声道。
  一众花面土司的族老、族祭都露出诧异之色：大族老是在跟谁说话？
  “想要看到我，那就放开心神！”牧长生的声音响起，“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花面土司一族。”
  阿布休将信将疑地闭上眼睛，放开心神。
  嗡！
  一瞬间，神魂出窍。
  阿布休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但是神魂的尖叫不是一般人能听见的。殿中众人只觉得大族老突然定格在原地了。
  “你……你是谁？”
  长生当铺中，阿布休惊魂未定地看着牧长生。他听先祖们说过：人死之后，神魂才会离体。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得到了圣者的召唤！
  “你……难道是圣者！”没等牧长生说话，阿布休惊声道。
  圣者？
  牧长生微微一笑，说道：“我是长生当主，这里是长生当铺。在这里，你可以付出一些代价，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一切东西？”
  阿布休感觉自己是真的碰到了圣者，急吼吼地说道：“我想要永生，想要长生不死！”
  牧长生一头黑线：都什么时候了，这老家伙只顾着考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