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牧长生执掌长生当铺以来，只兑现过一张契约，那就是大梁的镇国神兵——狂血战钺。
  如今又有能兑现的契约出现，而且能化解眼下的危局，绝对是天大的喜事！
  他暗自松了口气，对魍灵的态度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些契约是灵江族长老们曾经留下的。因为灵江族太小了，所以上一任当主离开之前一直没有时间来兑现这些契约。”魍灵说道。
  牧长生接过契约，扫了一眼，契约上的内容大致相同，只是典当的对象不同。
  “兹灵江凤族长老凤时以千年寿命兑换半仙器一件！”
  “兹灵江凤族长老凤舞以一身五千年之凤羽典当千年修为！”
  “兹……”
  ……
  将契约全部看完后，牧长生心里大致有了个数：看来魍灵用心了，挑选出来的契约正好是眼下可以用的。
  “为什么凤族留下了这么多张类似的契约？”牧长生问道。
  “这些契约是他们在化仙之战前留下的，兑换的修为和仙器为了在战场上多一份活命的机会。”魍灵解释道。
  牧长生微微颌首，问道：“这些人都还活着？嗯……如果他们不履行契约怎么办？”
  “如果契主已经死了，那契约就会自动作废。”
  魍灵认真道：“而留下来的契约中有契主的神魂烙印。如果他们不履行契约，主人可以通过神魂烙印来惩罚他们，或者从他们身上获得同等价值的回报！”
  “有意思！”
  牧长生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想到萧倾语之前信心满满的样子，如果现在知道自己手上有凤族的把柄，那还会觉得稳操胜券吗？
  那张冰若天仙的脸上会如何精彩呢？
  想到这里，牧长生随手一指，力量加持在契约上。契约无风自动，飞出长生当铺，没入一棵棵凤栖梧中，寻找各自的契主。
  很快，牧长生得到了回音。
  他暗自松了口气：有了回音，就代表有机会了。
  “何人呼唤？”
  在九峰十八涧的生机加持下，许多凤族的意识已经清醒，进入了涅槃最关键的时候。而牧长生一纸契约，直接让他们从涅槃状态退了出来。
  不少凤族都露出愤怒之色。
  “吾乃长生当主，尔等可记得？”牧长生沉声喝道。
  “长生当主？”
  “你是长生当主？”
  “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几位凤族中响起一阵细碎的议论声，夹杂着些许震惊。
  “既然记得本当主，那尔等肯定记得与我当铺的契约？现在是尔等兑现契约的时候了！”牧长生掷地有声地喝道，夹杂着不怒自威的霸气。
  一众凤族长老小声地商量了片刻。
  随后有一人说道：“眼下正是我凤族涅槃的关键时间，不知道当主是否能宽限些时日，我等一定加倍回报您！”
  “呵呵，加倍奉还？”牧长生笑道，幽幽道，“眼下这些账目，你们能还上来吗？”
  “这……”不少凤族都露出迟疑之色。
  当年的化仙之战那么激烈，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什么仙器、半仙器早就化为碎片。而他们的修为、寿元也大大折损，怎么还？
  不过，他们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既然还不上来，那就替本当主做件事情吧。”牧长生淡淡道。
  “请当主放心，我等涅槃重生之后，肯定完成您的吩咐！”一众凤族说道。
  “不听听本当主想要做什么，就这么急着答应。难道你们就不怕做不到？还是说你们只是想敷衍本当主？”
  “不敢不敢，我等绝无半点糊弄当主的意思。”
  “不知道当主想要我等做什么事情？”
  “请当主明示，我等一定全力完成。”
  “呵呵，事情很简单。”牧长生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句话，让一众凤族的脸色都变了。
  “做，或者不做，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怎么做，你们也可以选择，但如果做得不能让本当主满意，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牧长生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长生当铺中。
  ……
  这时，四周战斗的妖王也十不足一了。
  黑蛟王的尾巴已经消失了一截，赤霞蟒后的鳞片已经褪尽……青穹、云蟾王等人被大阵掠夺了生机之后，都各有损失。
  不远处，破魔寨等千荒修士除了几位醒神境的长老外，其余人都已经死伤殆尽。
  更远处，灵盟和秦阳宫的反抗也越来越微弱了。
  空灵峰上的雾气逐渐散去，萧倾语慢悠悠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目光看向牧长生，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我……凤族即将重归栖梧林，众妖注定成为过往，屈服吧！”
  萧倾语葱白的玉指落向黑蛟王。
  “是你！”黑蛟王看了她一眼，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露出无与伦比的痛苦之色，在空中翻滚着、扭曲着。
  片刻之后，黑蛟王的身形越来越淡，逐渐消失了。
  “老黑！”赤霞蟒后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但是被云蟾王拦住了。
  云蟾王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预言真的实现了。不过，能在我们死之前，告诉我们这一切的真相吗？”
  “真相？”
  萧倾语似乎笑了：“真相就是你们将和凤族同在！”
  随后，葱白的玉指落向云蟾王身边的妖王。
  啊！
  那妖王惊恐地惨叫着，逐渐化为虚影。
  很快，不仅是妖族，千荒势力的一众长老们也逐渐化为虚影，生机耗尽。
  赵不二、方楚河、谢九斗、古牟……
  “杀！”有不甘心的人凄厉咆哮着，冲向萧倾语。
  萧倾语平静地看向他。
  然后，那人在疾驰的过程中，逐渐虚化。冲到萧倾语近前的时候，直接化成了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我说过，没有人能阻止这一切。你不能，我也不能！”萧倾语平静的目光落向牧长生。
  牧长生神情微变，眼神逐渐亮起来了：“是吗？如果我说你失策了，那你会很生气吗？让你这样的美人花容失色，真是件罪大恶极的事情啊。”
  什么？
  他有办法？
  青穹、云蟾王等仅剩的几个人都一脸希冀地看向牧长生。
  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而萧倾语笑了，一如先前的平静，似乎还有几分不屑，吐出来两个字：“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