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反问让伊秋水抿紧了嘴唇。
  之前是她疏忽了。
  她无法否认。
  “……那只是一个意外。”
  “我保证。”
  “没有下次。”
  “你确定？”
  女孩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刚才有些话说的不好听。”
  “但是，秋水……”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真的没有看到什么跳舞的鸟。”
  “你刚才指给我看的时候，在我的眼里，这块石头上什么都没有。”
  “我之前网上也查过了。”
  “网上的回复我也给你看了。”
  “除了你，没有人看到过这里有跳舞的鸟。”
  “你觉得可能吗？”
  女孩认真的看着伊秋水。
  “不可能的吧？”
  “那么大的鸟，又是在跳舞。”
  “这样的画面都可以称得上是奇景了。”
  “看到的人肯定不会忘记。”
  “而且是连你都念念不忘的舞蹈，你觉得其他人看到会是什么发应？”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是除了你没有人看到过那只鸟！”
  “就在刚才，你看到了跳舞的鸟，而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根本就没有什么跳舞的鸟！”
  “一切都只是-”
  “不是的！”
  伊秋水大声打断女孩的话，呼吸有些急促。
  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的潮红。
  眼睛却亮得惊人。
  女孩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
  短短的两天，她见到了很多伊秋水从未在学校里展露的一面。
  不同于学校里犹如高岭之花般的女生，这样的伊秋水似乎更真实。
  但她宁愿伊秋水保持她的高冷。
  若她的真实是表现在这种偏执上的话。
  ……
  伊秋水很快冷静了下来。
  “鹿潇潇，你回去吧。”
  “我-”
  “伊秋水，我觉得你需要去看看医生。”
  女孩也很冷静。
  她没有在意伊秋水再次的“赶人”。
  “你可能这段时间精神绷得太近了。”
  “你-”
  “鹿-潇-潇”
  伊秋水的眉眼间有恼怒一闪而过，但她控制住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女孩的名字。
  “我很正常。”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请你不要对我的行为妄加评论。”
  女孩张了张嘴。
  “而且-”
  伊秋水微微抬起了下巴，“就算只有我看到又怎样？”
  “我之前也说过了……”
  “神的舞蹈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我看到了，只能说明我很幸运。”
  “或者说，我很特别。”
  “你不要再说了。”
  见女孩要张口，伊秋水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
  “雨好像也要停了。”
  “你刚好可以回去了。”
  雨要停了？
  女孩下意识的看向伞外的天空。
  双眼微微眯起。
  黑压压的乌云散开了间隙。
  有光从云后透出。
  昏暗的天色亮了几分。
  雨势也变小了。
  看来，再过些时间，这雨就要停了。
  夏日的暴雨，果然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的感觉里明明只是跟伊秋水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而已。
  ……
  大概是因为跟伊秋水的沟通困难，让她绞尽脑汁、心力交瘁，都忘了时间的流逝了。
  这两天她的确见到了伊秋水很多跟印象中不一样的地方。
  但有一点，倒是跟她的印象一模一样。
  就是伊秋水是一个很有主见并且坚持自我的人。
  当然，天才都是这样的个性。
  她知道。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她放弃了。
  她是说不通伊秋水了。
  而且，有一点其实伊秋水说的没错。
  让她不要妄自评价别人的行为。
  也许……
  伊秋水真的看到跳舞的鸟了呢？
  女孩不知道。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很混乱。
  太阳穴也有些一抽一抽的痛。
  ……
  “我知道了。”
  女孩叹气，“我陪你。”
  见伊秋水要开口，她摆摆手，“既然都陪你来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们是一块来的，自然也要一块回去了。”
  “好了，雨也差不多停了。”
  “我们在附近找找吧。”
  伊秋水在原地跟女孩僵持了一会。
  见女孩没有丝毫退让的模样，她放弃似的轻轻应了声，“嗯。”
  ……
  “我决定陪着秋水胡闹到她满意为止。”
  女孩伸手戳了戳面前的窗户玻璃。
  “反正，我是说不通她了。”
  “其实我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接下来，无论我们去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医生已经警告秋水了。”
  “说她的脚需要静养。”
  “这样频繁用脚会延长她复原的时间。”
  “也有可能会加重她的伤情。”
  ……
  “秋水越来越着急了。”
  “她不想放弃。”
  “却又一无所获。”
  “这样的秋水让我看的有些难受。”
  “而且，我不喜欢她提起神的舞蹈时候的样子。”
  “那支舞蹈已经成了她的魔障了。”
  “她有点为了这支舞蹈失了正常的判断了。”
  “她简直……”
  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女孩咽下了后面半句话。
  她不想见到伊秋水这幅样子。
  可是，该做的她都做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然后，她想到了求助他人。
  ......
  只是，人选是一个问题。
  她没有什么适合伊秋水这样的情况的人脉。
  她也不敢胡乱找个人过来。
  到时候好心办坏事就糟糕了。
  是叶子给她打的一个电话提醒了她。
  叶子在电话里跟她说了自己家最近遇到的一件事。
  叶子的奶奶被一个所谓的高人骗了。
  幸好叶子的家人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叶子说，奶奶叫那位高人作张师傅。
  本来老人家想叫人家高人张大师的，但人家高人很谦虚，说自己学艺尚浅，还不是什么高人，让老人家不要这么叫他。
  叶子的奶奶就叫这位高人张师傅了。
  叶子在电话里嗤笑不已。
  说那位高人也真会装模作样。
  可是气质不够。
  一看就是一个猥琐的骗子。
  ……
  “萧师傅-”
  “小鹿，你还记得萧师傅吗？”
  “就是名字跟你很像的那个男生。”
  “他简直比这位骗到我奶**上的高人像高人一百倍。”
  ……
  就是叶子的这句话让她近乎有了种被惊醒的感觉。
  对了，萧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