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扔开了手中的纸巾，随手抛进了垃圾桶内，而后大大咧咧地在王花和王九的床尾坐下，他抬头注视着十人，目光并不算友善，好像前两天的交谈都是虚幻的一样。
  “说，要问什么。现在不问，明天早上就没机会了。”
  李相听从背后探了个头，有些迷茫，“什么……意思？为什么现在不问明天早上就没机会了？”
  王八嘴角一弯，笑道：“小妹妹，没有机会的意思有2种，一是你们没机会二是我没机会，明白了？”
  周岁眉尾一皱，看向了正在和李相听说话的王八，而王八对于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继续笑嘻嘻地吓唬对面的女生。
  李相听觉得王八突然变得有些可怕。
  第一次见面只是觉得这人有些不太正常喜欢恶作剧，而今天的神情却实打实让她觉得有些可怖了，于是又往众人的背后缩了缩。
  小声在背后说道：“什么……意思啊他？”
  时许偏头看了一眼缩头缩脑的李相听，而后轻笑一声，温和道：“我想他的意思是今天不问，明天也许是我们死去又或者是他死去的意思。”
  “对吧。”他扭过头来看向了王八，目光含有深意。
  二人对视了几秒，没想到王八不但没有怂，反而对着他挑挑眉，挑衅说：“对，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那你这是承认你就是杀害王九的凶手了？”朱券拧眉道。
  突然间听到这句话，王八脸上挂着的笑一下子垮了下去，要说先前他的脸色是可怕，那么现在就是狰狞。
  周围的气息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冰窟，他阴气森森的，“我怎么可能杀害我哥？！”
  “你们要是有点脑子，现在就该拿上一把枪，把她、他还有他三个人全给杀了还我哥哥一个公道。”
  他手指指向的方向当然是王花、王大哥还有徐一。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弹，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王大哥年迈，处事处处存着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有些事情他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说。
  他年轻的时候就爱面子，更别说老来。
  而这次他好像也是忍无可忍，拿着手中的杖子狠狠敲了敲地面。
  周岁无意瞥了一眼，发现在王大哥所敲击的地面处有一个很小的撞击痕迹，看形状并不是他手中的杖子所能敲出来的。
  王大哥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于是又狠狠敲了两下，代表自己现在很是气愤。
  而这么一敲，周岁彻底看仔细了，杖子的确是造成了划痕，但是并没有原先的那个所占的面积大。
  祁霁也瞧出了这一点，偏头望了望她。
  王大哥面色涨红，似乎是要和王八掰扯个彻底。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服王九，整天和王九吵架，现在反而怪到我们王家人的身上了？”
  “你个混战东西还有心吗？之前你们家里那么困难的时候是我们王家帮了你们，给你们融资，扶持你哥哥上位。这些年，你哥哥的教育哪一项不是最好的？本来和你们家里的协定就是只给你哥哥王九上学，可是我们好心顺带着让你一起去上学，给予你和王九一样的教育，现在倒好了，你个白眼狼忘得一干二净，反而是来指责起我们来了？你可不可笑？”
  “我就算是养一条狗也比你听话，至少现在不会反过来咬我一口！！！”
  王花和王大哥毕竟父女连心，她见王大哥停了下来，便紧接着说道：“对啊，我们当时对你们两兄弟多好。现在你杀了王九，杀了我丈夫，反而反过来诬陷我们？你还要脸吗？我和你说了，我们不是凶手你还是一味的指认我们是什么意思？”
  “这种情况下还急着跳脚的人不是你吗？我看凶手就是你！别推来推去污蔑我们家里的人了。”
  而角落的徐一好像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一样，像是初次见面时的沉默，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这一场闹剧。
  眼见着王花和王八吵架吵得都急眼了，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架势，元刃连忙上前挡在了他们之间，“你们三个人别吵了！真相是什么我们会查清楚的，会给王九一个交代，都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他们都开始说我哥哥是我杀的，我怎么冷静？！明明是凶手还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简直就是令人作呕。”王八说完，还假装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来表明自己的不爽。
  “就是你是凶手你就别狡辩了！杀了你哥哥还要装，”王花一脸将哭欲哭的表情，“我以后怎么办呀，还有我爸，还有小汽，你说以后让我们一家子怎么办啊？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早上就不和阿九吵架了。”
  “阿九……”王花扑倒在王九的身上，呜咽起来。
  “你妈的，”王八彻底爆炸了，“把你自己从我哥身上挪开。现在假惺惺个什么劲儿？明明就是巴不得我哥死，猫哭耗子假慈悲。”
  王八粗喘了几口气，似乎是意识到再这样争论下去没有意义，而后将视线投向了众人，他也从床位起身，不再吊儿郎当的，他正正经经地看着众人，“各位，前两天我就说过了我家里的情况，从小我就是我哥王九养大的，虽然年纪相差十岁，但是我早就把他视作是我的父亲。虎毒不食子，同样的儿子也不会去杀害父亲，我确实和大哥经常吵架。可是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家子人整天虐待我哥，虐待王汽，我希望有一天我哥能够离开他们开始自己的生活。”
  “明明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活生生被他们逼成了躁郁症。我每次吵架都是希望他能离开，而王九又不愿意离开，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不欢而散，可是吵架的理由就是这个，再也没有别的了。就为了这个事情，我们吵了三年，是挺可笑的。”
  “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去杀害他！这里就是蛇窝，我希望有一天大哥能离开这里，仅此而已。”
  王八看着众人，最后举起了手，“我发誓如果我因为这个事情杀害王九，我不得好死，出门八百码。”
  毒誓这个东西，在这个时候确实有点用。
  见到大家有些松动的神情，王八皱着的眉头松了一点。
  王花就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子，见到这样子，冷冷笑了一声，抹去脸上仅存的一点泪水，嘲讽道：“我是不是也立个毒誓就行了？有个屁用。说的那么感天动地还不是天天和你哥吵架，即然这样我也可以说和王九吵架是为了王九好。”
  “就像早上一样我们吵架是为了王汽的将来，只是家庭的琐碎事情而已，我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种琐碎的事情去杀害我丈夫？我的孩子还那么的小，况且现在王氏的资产还有一大部分是由王九掌握，难道说我要杀了他然后让我们一家子无依无靠？”
  “你是你我是我，你给我闭嘴！”王八抓起身边的一个东西，朝王花投掷了过去。
  王花躲闪开了，脸上的神色不是太好，看样子是有点想要和王八拼命的意思。
  周岁就是在这时候开口的，她拿起刚刚众人在辩驳期间她从化妆镜的一侧摸索到的微型放射器。
  “王八，这个东西是你放的吗？”
  王八猛然回头，脸上凶恶的神情一缩，他的瞳孔显出了一点惊惧，很快收回了自己害怕的反应，斟酌片刻后他说道：“是我。”
  王花一跨步上前去抢夺了那枚微型的放射器放在手里看了一圈，而后把东西扔向了王八。
  她激动道：“这就是证据，这就是证据！你在我房间里头放这个是什么意思？我说为什么有时候半夜会有鬼叫的声音，还有这个方向的声音都会比其他地方的大，搞得我还以为是镜子出了什么问题每到夜间就会害怕，原来是你啊臭小子，故意在我房间放这些东西是做什么？”
  “做什么？”王八呵呵一笑，“我有我的打算，为什么要和你说？总而言之，就算是要害人也是害你绝对不会害王九，别死抓着这么一点不放。”
  祁霁抬手按了一下表盘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片刻后他抬头冷冷问道：“王八，你房间之中的绳子是不是和这个微型放射器有关？”
  王八脸上闪过片刻的惊疑，犹豫了一下才答道：“是。”
  “什么绳子！啊！还有什么东西！？？？”王大哥重重敲击着地面问道。
  王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原先进来所站着的地方，狠狠敲着地面，敲击的位置还是第一次敲的地方。
  祁霁淡淡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转向了王八，“你自己来说？”
  “说什么？”王八冷硬答道。
  他虽然承认了绳子以及微型的放射器是他的，但是并不打算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元刃眉头皱了皱，“王八，这个样子对你不利，只会加大大家对于你的怀疑。”
  的确，现在现在所有找到的证据都是指向他，可是王八却不肯说出自己的打算，只会让所有的怀疑、矛头都指向他。
  祁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半空之中投射出了一段影像，正是他和周岁在门口的时候所看到的一幕。
  画面中水幕接连不断，但是并没有阻挡住视频的清晰度。
  众人看见王八正在窗口，他探出了一个头，有一截绳子就在他的头上从上头缓缓落下。
  这段影像比周岁当时看到的还要长上一些，应该是祁霁在捡东西的时候就发现了王八的不对劲，于是录下了这么一幕。
  视频的范围虽然只截到了王八房间的上空不远，但是大家却都意识到了，他房间的上方住的是谁。
  向思冰：“王八的房间是不是就在这个下面？”
  说完她还特意绕开了李相听走到窗口边探头看出去，果然，入目的是熟悉的影响中的绿色墙面。
  “是，”王八回答道，“是我的房间，但是又能证明什么东西呢？”
  “证明我是凶手？”
  “你知道吗王八，”周岁突然说道，王八直直看向了她，“你的右手边的袖子上从一开始就是有血迹，从进门开始，在你还没有扑到你哥哥身边的时候。”
  王八脸色一变，他急忙抬起袖口想要查看什么，却在举起袖子的瞬间愣住。
  他僵硬地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几位“警长”。
  ——他的袖子上根本没有血迹，只是周岁用来炸他的谎话，但是却着急忙慌的承认了，这等同于是自己变相说明了他已经来过这个房间。
  祁霁冷冷注视着他，出声说：“所以在我们进入这个房子前你已经来过来。并且那个时候你大哥王九已经死了或者说正在死亡。”
  “这个事情你是知道的。”
  知道后没有说出口，并且还在进门的时候作出难过的神情，还没有将王九早就死亡的事情告知众人。
  特别是在系统提示他面前的几人就是“警长”的时候。
  房间之中突然静了下来，就连骂骂咧咧的王花也是一脸震惊的神情看着王八。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意思？王九死的时候王八见过？”
  时许听她说的话后，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明明先前还一口咬定王八就是凶手，而这个时候反而选择相信王八，很多人都会因为这个觉得王花是无辜的，甚至是刀子嘴豆腐心。
  手段真高啊，时许在内心想道。
  “微信放射器还有绳子到底有什么联系？”周岁顿了顿，劝道，“你再不说，反而会增加自己的嫌疑。我们不知道你看见王九的尸体后却拒不告知的目的，但是这一点足够大家来怀疑你，如果你再这样拒绝回答并且沉默下去，吃亏的是你自己。”
  元刃点了点头，“是啊，在这个屋子里除了我们几个警长你们都是嫌疑人。我们都怀疑，所以谁也不用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被怀疑、为什么他没有被怀疑，大家都是在同一个起点，找出的证据如果不是你们的，也一定要说出来，不然对于整个案件还有你们自己都是有影响的。”
  元刃说这个话只是希望他们明白，大家所在的起点都一样的，怀疑的程度都相同，至于后续的证据找到什么就要看他们自己所提出的东西能不能够推翻证据了。
  王八沉默了一下，他低声承认道：“对，我在下午三点四十的时候进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大哥已经死了，已经是这个样子被绑在半空中。”
  下午三点四十，王八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会儿，想到了自己的计划，打算最后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成功。
  他打算在这些旅游的学生走之后就动手。
  他思来想去还是要将计划告诉王九才行，不然到时候争执起来又是一个难题。他不太希望和王九吵架，王九太累了。
  “微型的放射器就是用来吓唬这个房间的人的，确切一点说是王花。王花胆子小，所以我特意想办法把这玩意儿塞进了她的化妆镜的旁边。”王八捡起了那个细小的东西抛了两下。
  微型的放射器可以放大外界的声音，但是等同于真实，并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至少对于王花，王八有保证王花绝对发现不了。而王九的右耳失聪，左边耳朵曾经被王大哥打过一巴掌，那次之后也是听得不是很清楚了。所以这个东西真正能有影响、并且吓到的人只有一个王花。
  而事实的确就如同王八所料到的，虽然王九没有和他说起过这个事情，但是从王花和王九吵架的频率来看，王花肯定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因为在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下，王花每天只想要发泄，整栋别墅里能够任由她揉捏的只有王九，于是两人吵架的频率一天比一天高了。
  王八暗自窃喜。
  他虽然对于大哥需要天天面对这种骂声有点愧疚，但是对于马上要到来的“美好将来”，只能让王九先忍受这种聒噪的生活几天了。
  “我原来的计划是在王花受到影响之后，也就是听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心神全乱，我就在半夜从外头爬上来装作鬼吓唬她。然后假意杀死我哥，造成凶杀案的现场，然后带着我哥还有小侄子离开这个地方，和王家永远你的摆脱，和他们彻底断了关系。”
  但是没想到，自己爬上来之后居然见到了真的凶杀案，而对象还是他最亲爱的哥哥王九。
  “原本的计划是在后天的晚上，也就是你们离开的那天晚上。”
  “今天下午无聊我就打算再测试一下，虽然之前试过了几次，但是为了确认没有差错，并且需要告知我哥哥我想要做什么，”王八顿了顿，叹了口气，“而且大哥已经半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也想要上去看看，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和他把我的计划说出来。短时间内他肯定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一出声楼下就会知道我们在聊天。”
  他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你们还不知道吧，为什么这个房子的隔音那么差。虽然这个别墅老旧，是一百多年前的了，但是实际上先人早就在别墅外墙设置了隔音程序。可是王家想要抓住我哥，想要让他留下来给他们卖命。五年前，在王大哥看出我有意让大哥一起离开的时候他就将隔音的程序取消了，所以现在这栋别墅的隔音效果才会那么差。”
  王大哥为了防止王九和王八偷偷商议，更准确一点是怕王八私底下给王九出主意，五年了，一直不准两个人同时出门。家里头只要他们待在一起房门必须打开或者有第三个人在场听他们说话。
  “很可笑吧，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监视我们就和监视小孩儿一样，就挺离谱的。”
  “虽然这个方法很傻逼，可是不得不说傻逼的方法还挺有效果，我有几次想到办法离开可是都被这个破规矩给打乱了计划，五年之中我尝试过二十次，每次都是失败，因为我找不到机会和大哥说话，就算是悄悄的，有时候能够待在一起了这个破隔音，里头一说话外头就知道了。”
  “于是去年一年我都没有做什么小动作，一是为了打消他们的疑惑，觉得我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二是当时我已经想到了这个计划，先是吓唬王花让她有所顾忌，然后就是等到时机成熟我自己去扮鬼，然后‘杀死’王九，从而我们可以带着王汽一起离开，就算最后他们发现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去了别的星球落脚了。”
  “刚好最近热闹，王花还拉着你们说话，徐一出去了，王大哥耳背，今天就是最好的告诉我哥的时机，于是我赶紧尝试了一下试过了十几次的绳子，从我的房间攀爬到了这里。”
  王八说到这儿顿了顿，他微微垂头，用手捂住了脸，“我原本以为会看到大哥惊讶的眼睛，而后朝着我招招手就像小时候我淘气爬上墙玩耍一样。”
  可是没有，入了王八眼睛的是一具尸体，直挺挺挂在半空之中的尸体。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个样子的大哥，眼睛大睁，满脸的不可置信。”王八颤抖着手去探了探王九的呼吸，早就没了气儿，就连身体都是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好像从来没有活过一样。
  “我当时又伤心又害怕，当然了，更多的是愤怒。”明明早上还在回话的一个人，还能生龙活虎和其他人吵架的一个人，怎么就躺着一动不动了？
  王八捂住了自己的嘴大口大口的喘气，黄豆一般大的的泪珠子从眼角落了下来，流过了他手背，滴落在王九的眼珠子里，看着样子就像是王九因为疼痛哭泣了一样。
  可是王八知道自己不能哭，一哭外面就听见了，那这样他就会被污蔑成凶手。
  这栋别墅没有任何的监控，他还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这里在门没有开的情况下，这个样子出声，他只会被当成怀疑的对象，而不是被害人的家属。
  因为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这个行为奇奇怪怪的，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所以现在需要的还是冷静。
  王八听着外面的动静，害怕有人上来。
  在这个期间他捂着自己的嘴，不断扫视着王九的尸体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到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过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寻找房间里的不对劲，然而除去地板上的一部手机，应该是早上王九发脾气时候扔掉的手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突兀的东西。寻找了半天，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防止错漏线索他还拍了一张房间的全部样貌，并且那个时候窗台上是没有那个碎碎的绳子屑的。
  雨声也随着外面好不容易变小的雨逐渐变小，王八害怕失去了雨声的遮挡他的走动声音会特别明显，于是在雨减小后便打算离开。
  可是却迟迟挪不动脚步，他看着王九的样子，泪水再一次低落。
  他上前轻轻捂住了王九的眼睛，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破坏现场，可是他看着那双眼睛实在忍受不了。这是他的哥哥啊，抚养他多年的大哥，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明明后天晚上他们就可以离开开始新的生活了，为什么又会变成这幅样子？
  王八吸了两下鼻子，合上了王九的眼睛。接着从窗台一跃而下回到了自己房间内。
  可是在他打算收拾绳子的时候听到了外头的响声——有人开了别墅大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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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