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噩耗和仇恨
作者:罗六郎      更新:2021-03-25 15:07      字数:2419
  村外的小山坡离路口不远,佐罗在上面找了一棵树,背靠着坐在草地上,等着西蒙的身影出现,根据佐罗的描述,牧羊人从山上找来了一种有消炎和止血作用的药草,自从两天前他的腿伤基本无碍以后,他就每天都过来坐一会儿。
  这个小山村就在边境线这边,西蒙把他安顿到一个独眼的牧羊人家里以后,就匆匆地走了,都城里还有一摊子事在等着他,他像佐罗承诺,会尽量帮助老管家夫妇躲开这次灾难,他还会尽快来看他,并带来他渴望知道的,和乔娜有关的消息,但是他也要佐罗发誓,在他回来之前,除非遇到危险,绝对不可以擅自回都城。
  坐久了,佐罗会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眺望周围的景色,这里称得上风景如画,村庄紧挨着一个被森林环抱的湖泊,村里的人们淳朴好客,虽然他们几乎穷到一无所有,仍然竭尽所能给予佐罗最好的招待。这两天佐罗想过好多次,不用去山那边的铜山国,就在这里,他可以在湖边盖一所小房子,养上一群羊,只要能和乔娜在一起,不去面对人世间的一切丑恶,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太阳下山之前,佐罗回到了房东家,沉默寡言的牧羊人和他的妻子正等着佐罗回来开饭,晚饭很简单,一木碗用羊奶熬得玉米粥,一个烤土豆,饭还没吃完,先是听到远处传来狗叫声,然后院子里的牧羊犬也跟着“汪汪”“的吠叫起来。
  牧羊人和他的妻子迅速站了起来,佐罗也跟着站起来,房东带着佐罗来到后院,让他藏到草垛里面,叮嘱他不要出声。
  过了一会儿佐罗听到外面狗叫的更大声了,他猜有外人来了,紧张到浑身冒汗,又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剑带在身边——根据西蒙的建议,牧羊人把他的剑藏到了羊圈里,那把皮鞘上装饰着金花的佩剑在这穷乡僻壤里实在是太过于显眼,而那身沾满血迹的宪兵制服早已被房东烧掉,取而代之的是山区农民身上常见的破衣烂衫。
  有杂乱的脚步声来到了后院,有人喊道:“佐罗,出来吧!”
  是西蒙的声音,佐罗如释重负,掀开草垛爬了出来。
  “西蒙,你终于回来了。”佐罗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看着一头干草的佐罗,西蒙笑了笑,佐罗注意到他消瘦了很多。
  牧羊人离开了,西蒙和佐罗在半截枯树干上坐了下来,佐罗满怀希望又忐忑不安的看着西蒙。
  “首先,还没有鲁索的消息,我们在宪兵队的朋友说宪兵还没有抓到他,似乎他们对他也并不在意,他们的目标是你和我。”
  “谢天谢地!”佐罗松了一口气。
  “其次,特林队长和副官的尸体被挖了出来,你的财产已经被没收了,没错,是那个花匠告的密,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这些佐罗都不在意,他热切的望着西蒙,西蒙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佐罗等不下去了,他主动问道:“乔娜呢?乔娜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她……!”
  “你怎么了西蒙?你见到她了吗?她没有给我写封信吗?”
  西蒙低下头,小声说道:“她……和大使同归于尽……死了……”
  “你撒谎!”佐罗跳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恨不得吃了他。
  西蒙站起来,勇敢地和他对视:“佐罗,接受现实吧!你应该为她感到骄傲!她没有背叛你,没有背叛自己的祖国,她是勇敢的,你也要勇敢!”
  “乔娜……我的乔娜……”佐罗自言自语的朝外走去,他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里面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刚走了两步,就晕倒在地上。
  “翻过这道山梁,就是铜山国了。”牧羊人指着前面的山梁说。
  “见了卡尔,代我问好。”西蒙说。
  面容憔悴、眼眶深陷的佐罗沉默的点了点头,这两天他几乎没睡。
  西蒙在心里叹了口气,金鹫国大使的死把黑豹王国的朝廷上下快要吓死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向北方的那个大帝国交代,他们唯一想到的就是在全国进行地毯式的搜查,把佐罗找出来,让他来承受即将到来的帝国怒火,在附近的军队和治安官来到这里之前,佐罗必须赶快远走高飞。
  “佐罗,振作起来啊!”西蒙抓着她的胳膊嘱咐他:“不是只有仇恨,就可以加入组织的,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卡尔会教给你的,走吧!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佐罗和他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又跟牧羊人用力握了握手,头也不回的向着那道山梁爬去,西蒙和牧羊人一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翠绿的山野中。
  “卡尔会接纳他加入吗?”牧羊人问。
  “一定会!”西蒙肯定地说道:“他正直、勇敢、有文化、受压迫、鄙视权贵、同情弱者,而且,对金鹫帝国、对达官贵人充满仇恨,这一切,都足以帮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革命者。”
  “是啊!”牧羊人说道:“他还是一名出色的医生,等到我们发动武装斗争的时候,他会派上大用场的。”
  “军医吗?”西蒙摇了摇头,那就大材小用了,“他应该成为一名出色的指挥官,一名坚定的领导人。”
  “说到武装斗争,西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发动起义呢?”
  “等不及了?卡尔给我们讲《昆仑策》的时候不是说过吗?现在我们的力量还很弱小,我们的最终目标还没有暴露,盲目的发动起义,只会给我们的力量带来损失,除了武装斗争,我们不是还有两个法宝吗?让我们抓紧准备吧!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按照西蒙说的,在终于赶到了这片大陆上最大的矿山——南方铜矿以后,佐罗在矿区外面一条肮脏的街道上,找到了一家“天涯酒馆”,此时正是矿工们在上工的时候,酒馆里只有老板一个人,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脸上似乎永远带着快活的笑容,当佐罗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大声地打着招呼,“欢迎你!兄弟。”同时把这个面生的年轻人浑身上下扫了一遍,断定他的气质和他那身破破烂烂的农民打扮完全不合拍。
  “请给我一杯蜂蜜酒。”佐罗坐到柜台外面的凳子上,对老板说,。
  老板看了他一眼,大声的重复道:“好嘞!一杯蜂蜜酒。”转身倒了一杯酒,放在佐罗面前。
  “老板,这蜂蜜酒是用油菜花蜜酿成的吗?”佐罗喝了一口,问老板。
  “不,是用葵花蜜酿的。”
  “可是,这个国家并没有向日葵。”
  “是的,这种葵花蜜酿的酒是从外国进口的。”
  “也许,你们可以尝试着自己种点向日葵。”
  “我们正有这个打算,就是不知道哪里能买到种子。”
  “巧极了,我可以买到这种种子。”
  佐罗看着老板的眼睛,轻轻说道:“我是西蒙•马丁介绍来的,要见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