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早啊！额…你？”陈阮推开门的一瞬间，李牧的整张脸都团在一起，水珠都还挂在上面，让人不由得感觉痛苦万分。
  “陈阮…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努力放松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狰狞，尽可能平静地看着陈阮。
  却不知更加扭曲渗人，也挺喜感，所以陈阮就没提醒，兀自欣赏这个难得一见的场景，以后也是嘲笑李牧的一个好料子。
  “你抑郁了？需要医生吗？虽然我觉得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他们不是你，所学的案例，也不能代表你，虽然有可能你的表现很像那么一回事。”
  陈阮耸了耸肩，他和李牧这点就不一样了，他们哪怕被欺负的经历相似，但他接触的人可能比李牧多点。
  就是不是以欺负他来接触，无视、不屑的接触也算，所以他看得通透点。
  就比如嘛，两个人做同样一件事，额，拿李牧说吧，不管丧尸这件事的人那么多，但他们的原因是什么？
  陈阮不知道，但也能猜出几种。
  比如打心底儿觉得普通人死就死了吧，和他有什么关系，还能给他省点口粮。
  相对而言，李牧仅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那些家伙不是绳子，有毒无毒都是蛇，一口致命的不会少。
  “那你说说，你看到的是哪样，说你看到的。”
  “一个自欺欺人的胆小鬼。”自从跟了李牧后，陈阮放开了自己，说话也大胆了多，自卑也随之而去。
  学会抬头正眼看人后，他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李牧。
  比自己还要自卑的家伙。
  就像是自己小时候偷偷看得潘多拉灾难之前残留的影视主人公，被人唾弃，孤独的他喜欢用恶作剧让人关注。
  看似恶劣、可恶，让人愈发厌弃，但那时又有谁想过他们对他的厌恶，其实根本就是空穴来风，错的并不是他。
  而李牧现在也算是那种阶段，甚至可能还要夸张一点，一个被自己厌恶的人，成绩还不是吊车尾是领头羊，只会让人更愤怒。
  “胆小鬼？”可不就是。
  “我要刷牙了。”陈阮赶人了，李牧家就这么一个公用卫生间，俩大男人挤进来还挺拥挤，这会儿用好了还搁在这里发疯，不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嘛！
  “…无情的人类！”李牧愤然转身，出去还狠狠地给门甩上，隔着门板，两人都笑了起来。
  至于陈阮担心李牧生气？不存在的，门都没掉，说明还没生气，一个暴怒的战士，别说这种防御不好的门了，这墙都不够碰一下的。
  但李牧为什么笑？当然是开心的，还有一点自嘲。
  陈阮先说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准确的理解一个人，又能说出李牧给自己的感觉如何。
  不就是在说，我觉得我看得不对，我理解的你有，就是这样的，但实际上你自己什么样子、有什么想法只有你自己清楚，何必问我，你就是你。
  “对，我有点钻牛角尖了！不过陈阮是这个意思吗？不知道呢！不过结果没错。”
  不过…对待那些人，他现在还在害怕，陈阮说得没错，他是在自欺欺人，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正面面对了。
  一口灼炎，一手利爪就能解决的人，他在害怕什么？
  错的，是胆小的自己，他害怕自己伸出手被砍断，被那些连自己皮肤都无法砍破的家伙，从而放弃善良帮过自己的人。
  “一如既往的好吃，不过，下次换个菜呗？难道我们差钱？天天喝粥，会没有力气干活的！”
  陈阮洗漱好出来的时候，李牧已经喝了半锅粥，津津有味，精神也好了起来，嘴角再次挂上了笑容，不再牵强，真实了很多。
  “那你自己做啊！”陈阮冲翻了个白眼，兀自坐下吃起早饭来。
  “对了，早上有人给你送了一包资料，搁沙发上了。”
  “资料？给我的？什么资料？”李牧愣了一下，把舔得干干净净的碗扣在桌子上，一脸迷茫的看着陈阮。
  “自己看，又不是我的东西，不过，你是饿死鬼投胎？”
  “都说了，粥不填肚子啊！嗯…我看看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李牧脸色古怪，偶尔还会眼带寒光。
  这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文件袋，打开之后是一大堆照片，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还有不少是自己认识的。
  “照片？现在还有这种东西的吗？”陈阮也是愣了一下。
  “有，用的不多，应该还不是终端拍摄的，用的是相机，因为…”
  说到这李牧顿住了，与陈阮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安全！”
  “对的，安全，再强大的黑客也不会有办法知道不在网络里面的信息，所以…所以这些家伙是什么鬼！？有人告诉你这哪来的吗？”
  “没啊，送东西的那家伙也不清楚，他说他的任务只是给送过来。”陈阮仔细回忆了一下，有点茫然。
  李牧无语了，这什么鬼资料啊，都不告诉我什么资料，就一堆没字的照片有什么鬼用，欣赏吗？
  屁，又不是美女的照片。
  等等…字？
  李牧连忙把资料袋给拾了起来，他刚刚拿这袋子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将资料袋翻看了一下，里面外面什么也没有啊，难道错觉？不对…他哪来那么多错觉！
  资料袋是牛皮纸做的，透光性很差，但里面虽然很像，却不是牛皮纸了，就像是…夹层！对夹层！
  李牧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沿着袋子的缝隙给拆开，里面果然是一层夹层，再小心翼翼的撕开，薄薄的并不厚，不注意很难发现。
  “可能被寄生的人…个人基本信息…还真基本啊…不过也够了，呵呵，原来如此，德卡洛斯先生真是有心了啊！”
  李牧用手捂住了脸，呵呵地笑了起来，好像还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李牧的脸颊悄悄划过。
  但在陈阮看过来的时候又什么也没了，只能看见一个勾着嘴角，笑得有点阴森的李牧吊儿郎当地倚靠在沙发上面。
  (谁说的短小？姐姐有拿东西吗？抠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