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犀牛黄
作者:若蚁      更新:2021-04-30 12:49      字数:8577
  (刚从深山里走出来不久的野人阿俊,竟在傍晚时分,重新跑进荒野的深山,拿他知道可能对阿腊有用的东西,直至凌晨才跑回来,可能,他只知道阿腊弟是自己人,他要拿药给他吃,但今天的我们,却己知道,那已不是不辞晝夜辛劳了,而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远古人的他可能思维简单,却难掩人性的光辉了。)
  时间过得很快,自姚珀妥善安排好这深山深居这几十个野人后,到现在,已过去近二十天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阿腊练的通关要穴,现在已练到中间的第二十六个穴位中的督穴,这也是一个较难通过的关口。
  这天,已经是早上八九点了,师傅南门定好像还没见到过阿腊的身影,难道他又上山了,应该不会吧,昨天下午他刚去过,而且阿腊上山,通常要和师傅南门定说一声,征得同意后才去的。
  想到这,“阿腊,阿腊”,南门定喊了二声。
  他仿佛听到“嗯,嗯”的二声,但又好像又不是,于是,他径直走向阿腊睡的一间小房,他见到阿腊竟还睡在床上。
  “阿腊,你怎么啦?”,南门定关心地问道。
  他当然知道这是很不正常的事,阿腊跟着自已近六年了,从没有过一次睡得这么长时间的,平常,阿腊通常都是五点多,六点就起来了,可现在,近九点了。
  迷迷糊糊的阿腊好艰难似的翻过身来,轻轻叫了声“师傅”。
  南门定一惊,阿腊现在是什么身手啊,怎会翻个身都如此艰难一般的。
  “阿腊,你怎么啦?”,南门定焦急地问道,同时,他已拿起阿腊的右手,替他把脉。
  “师傅,我好难受”,阿腊有气无力地说道。
  南门定把着阿腊的脉,心中大惊失色。
  他感觉阿腊刚才说话,如果按他们这些练武之人来说,简直是气弱游丝。
  更可怕的是,他把阿腊右手腕的脉,平常脉络应跳过三五次的时间内,他竟没一次能感觉到有脉络跳动经过,他只能再稍加用力,后来摸到的一次,也只是微弱感觉到的。
  这说明阿腊现在体内经络,已跳动的非常缓慢而无力,难道是练功所致?
  “不可能”,南门定心中斩钉截铁般地否定了,但,阿腊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这样的?
  “阿腊,你怎么了,怎会如此?”,南门定焦急问道。
  阿腊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昨晚睡的时候就,就感觉,感觉胸闷”,他有气无力地断续说道。
  南门定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事情,起因时间,应是昨天。
  昨天,昨天的他,怎么啦?
  首先他想到吃的东西,早,中,晚三顿都一起吃,那也不会有事啊。
  然后他立即想到阿腊昨天下午上过山,但回来并没什么异样,还二个人一起吃的晚饭。
  “阿腊,你昨天上山,有没有遇过什么人,是否被人打成内伤了?”,南门定问道。
  阿腊轻轻摇了摇头。
  “是否被毒蛇咬过了?”,他继续问道。
  阿腊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有没有吃过些什么?”,南门定再问道
  阿腊依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南门定一下无语了,这让他无法判定,阿腊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现在这么可怕的情况。
  用药,也得知道具体的原因啊。
  “师傅,我可能要死了”,阿腊有气无力地说道,眼睛红红的,泪水都差不多流出来了。
  “阿腊,别乱说,师傅有办法的”,南门定安慰着阿腊,并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阿腊额头的温度和自已的手温是差不多一样的,说明他并没发烧,体温是正常的。
  “有没有摘过野果吃?”,南门定再问道。
  “没有”,阿腊说道。
  “有没有喝过水?”,南门定突然像想到什么,声音也提高。
  “有”,同时,阿腊点了点头。
  “是山泉还是什么水”,南门定追问道。
  阿腊微闭着双眼,轻轻摇了一下头,但又好像不知该怎么说一样。
  “喝的水是流动的吗?”,南门定继续追问。
  阿腊仍然微闭着双眼,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不流动的水。
  南门定一想,心中算是清楚了一些,“问题应在这了吧”,他心里想。
  “那水清吗?喝下时有没有不同的味道”,南门定问道。
  “清”,阿腊还是回答得软弱无力,他摇了摇头,“一样的”,他继续说道。
  “是一个大塘里的水还是小洼里的水”。南门定说。
  “小洼里的”,阿腊说道。
  “小洼傍或小洼下面有没有些什么花啊草啊什么的”?,南门定说。
  “傍边有些草,常见的,洼底是有些像,像……”,阿腊说道这,好像很难说出洼底下的东西像什么。
  “像那磨茹下面,那杆一样的,白色,带些,带些花一样的,其它颜色的”,阿腊断断续续说道。
  此时的南门定,他先是让自已的心尽量平静,冷静地思索了一会,把昨天到今天的时间内,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的情况想了一会,然后,他确信阿腊,可能是喝了那些不知来源的水中毒了。
  “阿腊,你可能是喝了那些不知来源的水中毒了,师傅现去拿解药过来给你吃”,南门定一边说道,一边快步走回自已的屋里,取出他那包裹里的药。
  很快,南门定拿好解药,和着水让阿腊吃了。
  如果是剧毒杆菌或毒菇,应很难在水里长的,但这洼里的水,“哦,很有可能是因为融雪后流进去的”,南门定好像想到了这种情况。
  “阿腊,吃了药,你就安心睡吧,师傅在你身边”,南门定对阿腊说。
  阿腊点了点头,泪水从眼角里流出。
  二个小时,如果这药生效,二个小时阿腊应有转好的反应。
  南门定既焦急,又平静地等待着。
  他坐在阿腊房里的地上,自已打起坐来。
  当漫长的二个小时过去后,“阿腊,好些了吗?”南门定轻轻地问了阿腊一声。
  阿腊艰难地点了一下,“好像好了一些”,他还是软弱无力,声音很小地说道。
  南门定的心情沉重了,他并不相信阿腊说的,已好了一些,因为,看他现在这样,那药的作用,显然不明显。
  还是再等一会吧,南门定心里想,他依然希望他的药能在阿腊身上起作用。
  就这样,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再看阿腊,情况依旧,根本没好起来的迹象。
  他明白,这解药,充其量是起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效果,对治好阿腊中的毒,根本不起作用。
  换言之,阿腊还没有真正把体内中的毒除掉,还有危险。
  怎么办?没有其他的解毒的药了,怎么办?
  他刚才打坐时已想到了这种可能,难道真的现在要下山去,问问姚珀的花意族有没有其他的解毒之药吗?
  他是想到阿腊现在很需要师傅在身边,但,这中毒的解药,山上这里只有这一种,与其坐与待毙,何不争取更多的可能,想到这,他对阿腊说:“阿腊,刚才的药是没能起到有效的解毒,这解毒药师傅这里就只有这一种,师傅现在就立刻下山,到你姚珀哥那花意族,看看他们有没有其他更好的解毒药”。
  “师傅,不用辛苦了”,阿腊说道。
  “不,阿腊,师傅会走得很快,一个小时便能到,拿到解药会立刻拿上来给你吃”,南门定说道。
  他再次摸摸阿腊的额头,对阿腊说:“阿腊,放心,等着师傅,很快回来”,说完,头也不回。
  南门定,使出他的飘闪术,飞一般向山下飘去。
  刚才他的打坐,已再次运气让打通各穴道经络,现在使起这飘闪术,跑得是更快的。
  很快,已下了山,他直奔花意族这姚珀的家里。
  当到了姚珀的家,他只看到了老族长,姚珀不在。
  老族长告诉他,阿珀带了一、二百人,运送那煤块到黄河中游的南方去了,用这煤块,换他们的陶器和铜器。
  原来,姚珀自得知黄河中游那里的南方人因要做陶器和冶炼,也很需要这焦煤以后,就亲自前往那里了解,这让他能和南方人谈成了交易,用自已这附近大片黑土坡的焦煤块,换取南方人的陶器和铜器。
  只是来回近一个多月的艰难长途跋涉,但资源却是天然的,不像粮食那样要耕种,这交易对他们花意族来说,太划算了。
  这次,姚珀是和邻族,他那岳父的内重族一起,组成一支三百多人的庞大运送队伍,把那焦煤运到那长江中游的南方去。
  那时的长江中游,被他们的中原人已叫做南蛮之地的了。
  姚珀在那里见到了南方人的繁荣,他们的地域非常庞大,而且人口也算多的。
  那里的人,生产的陶器,不但数量众多,而且工艺很好,还出现了彩色的陶器。
  那彩色的陶器的颜料,据说是从花草等植物那里提取,并描绘在陶器上,经火灼燃烧定型后,便牢牢地上色在陶器上,这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陶器。
  有了这彩色描绘的图案,这陶器是更漂亮了,他用多出好几倍的焦煤,换了二个彩陶,一个是盛水盛饭的陶碗,一个是盛酒的酒盏。
  这彩色的陶碗与酒盏,他准备用于进贡给大禹帝的王朝。
  每年,中原各族均要向王朝进贡贡品,姚珀要把自已族中最好的东西向王朝进贡,没有大禹帝的治水,就没有整个华厦大地这些年的五谷丰登,把最好的东西献上,能让朝庭记住他们部族的名字,能起到保护他们部族的作用。
  陶器,在约四千年前的远古,在人们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它是人类从原始向文明发展时期,所出现的重要生活用品,它是人类从原始向文明发展的见证。
  试想一下,用于盛水盛饭的陶器,在远古没有出现现代人所使用的任何材料的器皿时,它所凸现的重要性,便不难理解了。
  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交易,姚珀和内重族的人,把自已族中离族居住地不远的天然焦煤,运送到南方,换取了他们的陶器,双方都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物品。
  传说中,这远古的交易,是我们祖先爷炎帝发明的。
  他让人们把家中多出来的物品都拿出来,在一周或一月固定的日子的上午,在固定的地方相互交换,并在太阳当头的正午结束交易,大家回去做回正常的日作。
  这或许就是我们今天的墟日(集市日)的最前身吧。
  在没有货币出现的远古,所有的交易,几乎是物物交换。
  。。。。。。
  话说回来,南门定把阿腊中毒的情况,简单的和老族长说了,并问他们花意族有没有其它解毒的好药。
  老族长略一思索,说:“有是有些,但不知行不,我都拿些给你,你看能否生效?”。
  一刻钟左右,老族长拿来了好几种药过来。
  “这是解蛇毒的,应用不上,这包是解体内寒气之毒的,要放水煮开然后再喝,这包是吃错东西,包括食物中毒用的,用清水冲开喝,可使人有腹泻,排出毒素”。
  “应用这药吧”,南门定说道。
  “嗯,我想也是”,老族长说。
  “哦,对了,我这里还有好几个蜂巢,你也拿二个去吧,到时你把里面的蜜尽量倒在那药上,效果会更好”,老族长继续说道。
  “好的,族长大哥,谢谢了”,南门定说道。
  收拾好要带回去的药,南门定告别老族长,然后急步往回赶。
  本来,他心里想着,回来时姚珀在身边,多一个人能有个商量,让阿腊见到他姚珀哥,心里都会宽慰好多,但不巧,阿珀竟去了南方。
  突然,他想起了阿俊。
  “阿俊,对,把阿俊叫上”,他心中一想,立刻又走回去了,幸好没走很远。
  他们师徒三人,在山上,确是与这野人阿俊结交了情份,阿腊,对他们这群独居深山的野人,也有个恩缘。
  “老族长”,走到门口的南门定大声喊着。
  “南大侠,还有什么事?”,走出门口的老族长问他。
  “老族长,那个野人阿俊在那里?我想把他带上山见见阿腊,他和阿腊,也有缘份”。南门定说道。
  “哦,他们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来,南大侠,我带你去”,老族长立刻领着南门定向屋后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大片空地,搭建着一排茅草房,是他们族堆放柴火的地方,空地是他们用于晒干粮食的地方,十几个人正在空地上忙碌着,其中一个是阿俊,傍边有很多小孩在玩耍。
  “阿俊”,南门定叫道。
  阿俊听到叫声,望过来,当他看见南门定时,非常的高兴,笑着走过来,“箕山始人”,他口中说道。
  时间虽短,但他们已跟着花意族的人在劳动,学着说话,学着交流。
  “爷爷”,一个小女孩一边跑过来,一边举起一双小手,正是阿俊那三岁多的女儿,南门定一看,立刻抱起了她。
  “哦,我的乖孙女”,南门定见到他,沉重的心,算是宽慰了一些。
  “阿俊,跟我上山”,南门定说道,他指了指山上,他拉起了阿俊的手。
  老族长姚肃也向阿俊示意着,就这样,阿俊跟着南门定走了。
  南门定从早上到现在,心情很是焦急,甚至沉重,他担心着徒弟阿腊,这阿腊,现在是有生命危险的,他心里想着阿腊的病情,并焦急着,因而走得很快。
  南门定没放下小娃娃,抱着她,他的心都是充满着爱。
  他带上阿俊这小女儿,因她是自己心目中的小孙女,有她在身边,他心中会宽慰些。
  他看着小女孩圆圆的脸,“你叫圆圆吧,爷爷以后叫你做圆圆”,南门定突然这样说。
  远古时很多很多的奴隶是没姓没名的,按南门定的身份,给他们起个名字,完全可以,而且被起名字的人,算是获得荣誉的,是好事情。
  走上后面拚命赶的阿俊听到后,连说“好,好”。
  他心里想,走在前面这箕山始人,年纪这么大了,他走路时,连自已都快跟不上。
  很快,搂着爷爷脖子的圆圆睡着了。
  当他们上山回到石屋,已是过了正午时分了,阿腊还是躺在床上,看样子情况更严重了。
  南门定忙拿出药,倒在盛了些水的碗里,然后再取出那蜂巢,轻轻摘去傍边的蜂窝,慢慢地也能倒出些蜜,和着那些药拌着。
  阿俊见阿腊躺在床上,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病得很重,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蹲在阿腊的床边,“阿腊,阿腊”的轻轻叫了二声。
  小女孩圆圆怔怔地站在爸爸傍边。
  南门定把调好的药拿进来,他示意阿俊扶起阿腊,然后向他喂药。
  “阿腊,这是师傅从山下老族长那里取回的解毒药,吃完你就睡吧,很快会好起来的”,南门定安慰着阿腊。
  吃过药的阿腊又躺下了,已是正午,南门定赶紧做饭吃。
  吃饭的时候,南门定和阿俊既说话,又打着手势,向阿俊说阿腊是昨天上山,喝了有毒的水弄成这样的。
  阿俊好像明白了,也好像完全不理解一样。
  然而,他说“药,那”,他既指了指那深山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已,意思好像说他们原来深山处有药,他自已要去取,但南门定向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去。
  吃过饭后的圆圆在石屋外的空地上玩,小孩子的天真无法理解大人们的焦虑。
  阿俊坐在阿腊床边的地上,关切地看护着阿腊吃药后的反应,南门定站了一会,回到自己的石屋房,他想打个盹,现在还是要二三个小时看阿腊吃药后的情况。
  过了许久,小女孩玩累了,跑进了南门定的石屋,她想爬上床睡觉,但一下没爬上,南门定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把自已的忱头放给她,帮她盖好被子,很快,小家伙甜甜地睡着了。
  这时,阿俊跑了进来,他拉起南门定的手,往阿腊的石屋房走去。
  阿腊吃过药到现在应过去二个多小时了,但阿俊摇阿腊的手,阿腊没反应,这吓到了阿俊。
  南门定把手放在在阿腊的仁中,鼻子还有微弱的气息,把手再放在阿腊胸口,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但人已昏过去了。
  很明显,第二次的用药,还是没能成功。
  南门定一下头脑空白了。
  “我,我去,药,有”,此时,阿俊焦急地对着南门定说着,还没等南门定说些什么,他已跑了出去。
  一时真没了主意,南门定坐上床,抱起了阿腊,掀起了他的衣服,一只雄浑的手,向着阿腊背部按去,把自已的玄真之气直往阿腊身上送去。
  阿腊缓缓的动了一动,如此三番,南门定向阿腊体内强注内气。
  其实这没什么用,最多只能延长阿腊的内气一些时间,他依然像昏死去一样没什么知觉地又躺在床上。
  阿俊走后,南门定后悔了,后悔刚才没能叫住阿俊。
  他们那些药管什么用啊?好不容易让他能到山下花意族过上正常现代人的生活,如他不能回来,那岂不是害了阿俊,想到这,南门定真是心烦意乱了。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在努力思索,有没有些什么办法能让阿腊好起来。
  在焦急中,时间已是傍晚了,早已睡醒在玩耍的圆圆跑过来对南门定说:“爷爷,我饿”,南门定只好去弄些吃的给她。
  到晚上,阿俊还没回来,圆圆喊着要爸爸,南门定抱起她,“乖孙女,爸爸出去给你阿腊小叔叔采药,他要救你阿腊小叔叔,圆圆不闹啊”,南门定在哄着她,很快,她睡着了。
  万般无奈的南门定,一直坐在阿腊身傍。
  他回想起自阿腊六岁起跟随自已的往事,他的心都要哭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虫鸟之声稀疏了。
  已经深夜了,他还坐在那。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万籁俱静。
  天已拂晓了,他还坐在那。
  阿俊出去到现在,有十二个小时多了。
  突然,石屋外有响声,还没等他站起来,阿俊已走进房里。
  阿俊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个东西,南门定细看,是一个大牛角。
  “这是什么?”,明明自己看到了是一个牛角,他还是冲口而出地问阿俊,因他不知道阿俊带回个牛角回来干什么?
  “牛”,阿俊只说了一个字,然后,他把牛角递给南门定看,用手往牛角上掏了一些东西出来,黄色的。
  “啊”,南门定惊叫一声,仿佛茅塞顿开,他猛地想起了牛黄。
  很快,阿腊吃下了用水泡开的一些牛黄。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白,阿俊走到煮食棚里想拿东西吃,南门定明白了,他立刻生火为阿俊弄些吃的。
  很快,食物热好并给阿俊吃了,从昨天下午四点多到现在,阿俊应该很饿的了。
  吃过东西的阿俊,在石屋前的台阶上坐下,不一会,呼噜呼噜地睡着了,南门定没叫他去床上睡,只是进屋拿了个被子轻轻帮他盖上。
  他应该是很累很累的了,随便让他睡吧。
  天色更亮了一点,小圆圆睡眼朦胧,摇摇晃晃地从屋里走出来,他见到了阿俊睡在门口的石阶上,喊了声“爸爸”,南门定赶紧走过去抱起她,“别吵醒爸爸,他刚睡着”,南门定轻轻地说。
  小圆圆要下来去尿尿,正在这时,从阿腊的屋里,传来“啊哇”的一声。
  刚放下小圆圆的南门定立即冲到阿腊的房里,只见地上有阿腊吐出的一滩黄水,带些酸臭味,阿腊还想往外吐,但一下好像吐不出来了。
  “阿腊,有东西吐出来了吗?”,南门定关切地问,其实,这是明知故问,出于心中的关切。
  “嗯”,阿腊翻转身,重新睡好,“师傅,我好辛苦”,他声音微弱地说。
  “阿腊,你有救了”,南门定心中一阵狂喜,“阿腊,你有救了”,他重复地再说了一遍。
  他知道,现在阿腊有救了。
  吃了阿俊带过来的野牛黄,阿腊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口肚黄水,证明那毒被这野牛黄驱除,使已陷于昏迷的阿腊被救了过来,而且能恢复说话了,自已也能躺下了。
  看到刚才阿腊还想吐而吐不出,想到这,南门定决定再给阿腊适量加点药,这野牛黄,竟有这如此神奇功效,南门定心中既称奇,更兴奋,这野人阿俊,竟救活了阿腊,而自已却是束手无策的。
  当阿腊第二次服完这少量野牛黄后,南门定打了一桶水,冲去阿腊房间里吐出的东西。
  身怀绝世武功的师傅,对自已徒弟像亲儿一般的慈爱,直如普通常人。
  时间又过去近一个小时,当阿腊第二次吐出更大一滩黄水以后,他能连续说话了,虽还是软弱无力,但他对南门定说“唉,师傅,刚才我难受死了,现在才感觉胸口没那么闷了”。
  看到阿腊这样,南门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提了二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南门定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后来,只说了一句,“阿腊,是阿俊,救活了你。”
  ……
  传说中,也曾听老人们说过,这牛黄,是因为牛误食了过量的灵芝草,在体内形成了大量的毒素,牛的自身想排毒,这毒素尽往牛角上跑,想在那里把毒素排出,但牛角是密闭的,这些排不出的毒素就在牛角上慢慢形成了牛黄,而牛,会慢慢地不吃东西,直接消瘦而死,也不知事实是否真的如此。
  牛角上的牛黄,却成了人们解毒的重要而珍贵的药材。
  而远古时的野牛,可能数量是很多的,这些野牛吃了过量的灵芝草,也就形成了这野牛黄了,这些,全都是传说,当不得真,今天的野牛,也是野生动物,也是人类要保护的动物。
  而今天我们所说的牛黄,通常是牛胆囊的胆结石,与儿时曾听老人说过的,不是一回事,但应以今天的科学为准。
  此时,太阳从东方喷薄而出,朝霞满天,蕴含着这里刚迸发出的人性的光辉,照耀着这箕山,这中原大地,这华厦故土,是一片光芒万丈。
  阿腊毕竟是个少年,而且本就身怀内功,只三天,他的身体就完全恢复了。
  南门定决定今天就下山,送阿俊和小圆圆回花意族。
  圆圆这小家伙已整天喊着要妈妈了,阿腊也一起下山去。
  回到花意族,南门定不想久留,但他抱着小圆圆,对老族长姚肃说:“族长大哥,我没儿没女,这阿俊的女儿就是我的小孙女了,我取名给她叫圆圆,拜托能给她多些的关照,还有阿俊的一家人,阿腊,是阿俊救活的”。
  他把事情的经过祥细给老族长说了。
  老族长连说:“好,好,没问题的”。
  南门定把一包着的东西打开,先让阿俊看了看,然后递给老族长看,“这是阿俊那天翻山从他们深山那里取回的一牛角,这是野牛的角,看,它比我们驯养的牛的角要粗糙,而且还有这一节,一节的纹,最重要的是它里面有牛黄,这是能救命的药,是宝物,阿俊是你们花意族的人,我就把这宝物交由你族长大哥,代阿俊保存好了”,南门定说道。
  老族长还想说什么,南门定示意暂时先这样处理吧。
  临别的时候,阿腊紧紧地抱住了阿俊大哥,无语。
  而小圆圆知道爷爷要走时,却在妈妈怀里哭闹着,要跟爷爷一块走,小孩的天性,一览无遗。
  回到箕山之上的师徒俩,恢复了往日的平常,而阿腊更专注,更用功了。
  三个多月后,姚珀从南方回来了。
  回到花意族的姚珀,处理并安排好族中重要的事务,他便打算重返箕山,准备呆上几个月,继续跟师傅南门定学艺炼功。
  他父亲,老族长姚肃,曾提及阿腊和这野牛黄的事,他是半信半疑,他心想,重要的是,阿腊身体康复,平安无事就好了。
  而这箕山上,阿腊再历经大半年多的苦炼后,突然像灵感加身,慧通无际,只用了三个星期,已通关至最后的昆仑穴到那至**这道最后的难关。
  非常幸运而令人高兴的是,再历经一个反反复复的过程后,阿腊自己,把所有要通关的穴道,由头至未,已能独自完成,无需再要师傅运气帮助的。
  至此,师傅南门定对阿腊的醍醐灌顶,终于成功了,此时的阿腊,已十三岁了。
  姚珀见证了阿腊的成功,现在的阿腊,能在地上打坐时,叠错交叉的双脚,当两脚脚侧一贴地,平地窜起近一丈多高,简直匪夷所思。
  这场景让姚珀铭刻于心,因师傅是把整套的心法秘传于他,他能见证阿腊今天的神功,意味着他将来的弟子,也将能如此。
  师傅南门定不失时机地对阿腊和姚珀传授这飘闪术的技法,身法了。
  经心法运气通穴的阿腊,在学完所有技法,身法之后,这飘闪术是更历害了。
  春天,差不多要过去了,夏天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