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野人
作者:道貌岸然      更新:2021-05-09 21:10      字数:5183
  双方僵持依旧……
  得想个法子,打破僵局……手里举着芒鞋,不停地开动脑部机器想折……想来想去,也没个所以然……
  就在此时,水中突窜起数道黑物,眼前蓝光一闪,跟着,轰轰地爆炸声响起!
  死亡虫子!那蓝光是它们发出的电流!
  訇然的爆炸声中,穹顶塌落,海中的生物方始警觉,纷纷逃窜。
  血齿鲨先是轰着它的鲨崽子转了河道,接着尾巴一伸,展到我眼前。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话出人动,几乎和公主、孙玉如一齐动手,拉着孙老道和黄教授上了鲨鱼尾,取出吸附软梯,数人缠紧了,血齿鲨一个狂龙摆尾,带着我们顺着湍急的河水呼啸而下。
  背后爆炸声又轰轰连响!
  我回头一看,蒙古墓神双臂交叉,不怒不喜地站在水里,很庄严地迎接死亡!
  ……
  躲过这一难,心里却依然沉重——没能拿到鏖宸珠和星河图。我们一行五人山高水远的来蒙古不就是为了这要人命的两件宝物吗。
  公主忧愁上脸,我心里也是十分难过。我让黄教授在鄂尔浑河的蒙古包里等一等,我邀公主故地重游一次,就算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能不能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就算一无所获,去看看被炸烂的艺术殿堂,遥怀一下以宗教之心献身的蒙古墓神也好。
  我和公主慢慢走着,走到神浴谷的一条山道里,老远就能看见一线天的山涧被砸得黑乎乎的一个大洞。
  进到洞中,却发现蒙古墓神依然立在那儿,一只胳膊被炸掉了,人好象还活着。
  “听着,你们这些中原汉人的强盗,我死后的诅咒会永远伴着你们,神圣的蒙古墓神教永在,达都鲁鲨蛇神的恐怖永在,鲨蛇神会将恐怖再次笼罩残忍的中原之地,你们就等着恐怖的降临吧!”
  墓神的声音不象是从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却很清晰。
  公主听着墓神的话,好象中了什么邪咒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喊了数声,意毫无反应。
  “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炸你三千遍。”
  这一下,我可慌了,没想到这墓神临死的一咒现时现报,把诅咒施在公主身上,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我已经严重型的无法适应没有公主的日子……可能是情根深种了。
  情急之中,想起黄金支队老班教给我的人工呼吸之法……我当时是真急了,要是真被诅咒了,这人工呼吸哪能管用,还不如黄四爷的药丸避邪。
  抱着公主嘴对嘴的吸啊吸,公主嘤咛一声,回过神来。
  就此,人工呼吸改成情人拥吻,你情我愿地继续进行。
  良久,公主移唇而语:“好了,我们该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了。”
  公主告诉我,刚才她趁着墓神的意识弥留,进入了他的思维,两人进行了意识对话,得知鏖宸珠和星河图就在那河道湖的巨型石刀里,“川流不息”四字,刀字洞藏了鏖宸珠,水字洞藏了星河图。
  攀着一拉一拉的断垣残壁,到了石刀下,从七星引桥上,找到了一条很窄的通道,我试了试,竟钻不进去,只好让公主以身犯险。
  我站在石刀上,两眼瞅瞅仍坚强站立的蒙古墓神,担心他再活转过来,跟我们拚命,又瞅着刀柄指天的石刀,口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希望路过的高佛真人都保佑公主平安乐福,能安全拿到东西。
  低头看到脚上的芒鞋脏了,赶紧脱下来用嘴吹了吹灰,提在手里。
  公主出来了。她两手举着那两样得来不易的圣物,笑意晏晏。
  下到地上,又见我有鞋不穿,嗔道:“地上恁多水晶渣子,快穿上。
  我道:“怕弄脏了呢。”
  “人家再给你做就是了,看你,一点儿也不顾惜自己。”公主说着话,取了我手中的鞋,蹲下身子把鞋给我套上了。
  穿完鞋,公主在我脸上轻轻印了一下,我俩就王子配公主地很浪漫地走在这到处是黑乎乎曾经是无比艺术的废墟中。
  走到一个半塌的门洞时,和氏泪血玉有了异常感应。
  我心内一喜:这洞内有宝。刚欲闪身进去,公主拉了我一把,道:“危险,咱们拿了该拿的东西,不可以贪心了。”
  “这可不是我想拿的,是我怀里的玉心动了。”我嘿嘿一笑,提起怀里的挂玉,用嘴亲了一下,又给公主一个飞吻,一猫腰,嗖地一下窜进了洞中。
  迎面看到一座小型的完好无损的祭祀台,上面很端正地放着两根权杖,一黑一绿,跟一对儿情人似的依偎在一起。
  应该是极品东东。
  一个箭步过去,拿了,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下,上面有曲里拐弯的文字,但却不是楼兰文字。
  出了洞口,我很得意地给公主看。
  公主看了那上面的文字,认定是金瓶女王与食尸王的定情之物,言道:世间只此两根,名为红日银月祭司杖,产地不祥。
  我把银月杖给了公主,自己则拄了红日杖,就着日暮的余辉,躬腰走着,调笑道:“等咱们老了,我拄日,你拄月,夫妻双双照山河。”
  “不要乱说,我可没敢想那么远,咱们该回去了,教授他们该着急了。”公主话虽平常,但一抹羞红悄然上脸,越发娇美。
  还没等我们走回鄂尔浑河的蒙古包,孙玉如就风风火火地寻来了,说是晓堂有消息了,老小悸和马德彪在埃利诺古城发现了她的踪迹,桃谷绘里香摆下了迷魂阵,指名道姓要你徽州小悸亲临,胜了就立即放人,要是败了,徽州小悸先生就要给日本盗墓团卖命三年。
  我一听,气得头发要倒竖了:这女人真蹬鼻子上脸了,上几次是我徽州小悸宅心仁厚,不忍伤她性命,已经放了她好几马,这还没完没了,抓住一十岁的孩子在祖国大地上耀武扬威,他娘的,你这个邪婆娘还以为是37年贫穷落后的中国,广大人民还要任你宰割受你凌辱。再说了,小晓堂好歹也是摸金派的新一代掌门,老这么被人控着拉着当人质,这让摸金派的勇士们多没面子。
  鉴于以上原因,我们一行五人,连夜赶回乌兰巴托,买了机票,飞回了新疆。
  几位迎接我们的将军阵势很大,直接是荷枪实弹,他们这是要发动第二次抗日战争。
  但是,黄教授淡定从容地认为,几个小小的日本毛崽子,不用浪费这么大军力财力,这样太浪费,给一个加强连足矣。
  第二天天亮,黄教授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间里,嘱我道:“你和公主、老孙、玉如他们是明修栈道,我和几位将军已布下三个方向的包围群,大范围地暗渡陈仓,这次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样珍贵明器漏网。”
  没想到,教授也是狡猾狡猾的,这一次桃谷绘里香这一帮盗墓的日本娘们插翅也难逃了。教授还说此绝密行动方案要严格保密,防止外泄,说是咱们中的一些同志被改革的小春风熏得绷不紧阶级斗争这根弦了,一定要严防内部出特务和不坚定分子。
  马德彪急匆匆赶回来,领着一个曾八进楼兰的新疆人,来给我们当向导。马德彪在忙乱的准备工作中还没忘了关心弟妹的事,非让我给他讲与我的媳妇他的弟妹——楼兰公主的浪漫哈尔和林之行的细节过程。
  孙玉如没好气地踢他一脚,逼他去准备骆驼缰绳。
  这一次,我们一行七人,每人一峰骆驼。加强连的战士们在主要地段用越野车,次要地段步行。
  一大早,讲一口兵团话的刺刀见红连连长已经领着一帮突击队员先行出发了。他们沿途会明火执仗地作出标记,以示我们的行进路线是如何的光明正大。这样子做,可以让瞎七八探的日本特务消停消停。
  为不使桃谷绘里香起疑心,黄教授这个墓后指挥者仍与我们同行。
  九点整,我们骑上骆驼,不紧不慢地前进了。
  路上,那新疆向导乌阿布沙拉杜?买买提提很健谈,大讲埃利诺城、罗布人、楼兰少女的传奇。最奇的是英国盗墓之父斯坦因发现的带翅天使安琪儿。这英国毛子以固执的民族偏见认为,最早的文明出现在西方,东方人是笨拙的砍削器野人的后人,而西方是智慧的石斧石刀等先进石器时代的后人。斯坦因疯狂地连壁画也盗走了,至今,考古学界因为没有实物为证,还在争论壁画上的“带翼天使”到底是带翼天使,还是咱们古神话中早已有之的雷震之的男性天师。
  讲讲行行中,牯毭弥金山出现在我们眼前,有一帮身穿迷彩的保护野骆驼的值勤队与我们相遇了,非要请我们吃他们捉到的能去病消灾的埃利诺不坦鱼。
  向导乌阿布沙拉杜?买买提却坚决不让我们吃,说是他的三个儿子自从吃了这埃利诺不坦鱼,变得神神叨叨的,嚷着不坦鱼在他们心里复活了,要去给他们寻找最纯最清的罗布水给鱼喝,进了沙漠腹地一年多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乌阿布沙拉杜很辈哀地说,这是小悸大降罪惩罚他们。
  那不坦鱼长得确实很难让人产生吃的冲动。鱼给人的感觉整个就是卧在沙漠里的楼兰少女。
  保护野骆驼的值勤队可不管那一套,野地里生起汽油炉子,就烤开了,没等熟透即一口酒一口鱼地造,那吃相特粗野,酒罩上脸了,眼睛就老往公主和孙玉如身上色迷拉乎地乱洒么。
  买买提跟我说,这帮人爹娘老子都是不敬小悸大的兵团人,早晚要遭报应,硬要我们上了骆驼赶路。他经过这帮子粗人跟前时,故意让骆驼抛起蹄子,弄起一大片沙尘,惹得酒后的几个爷们嗷嗷地叫骂。
  走了十几里,天越发得热了,难得的遇到一小块绿洲,一湾月牙似的浅水河潭,旁边有刺刀连作的标记,上面用铅笔写着:过了此处百里再无可补充水分之处,此地亦做好一切营养补充。
  就地打尖,弄起帐篷,准备歇息。
  后面却突然爆起滚滚沙尘,一大群野骆驼奔命也似地从我们眼前掠过。
  嘭叭叭地枪声响处,只见比野骆驼大出三个多体码的长毛之物,奔走如电而来,一群逐野骆驼而去,一群见我们这里有好吃的,遂停下脚步,舞开那大象般粗长的上肢,几下便把帐篷布撕开,张开大嘴,大嚼我们的储备食物。
  孙老道从背上取下喷火器,要给这群没规没矩的野人点颜色看看,公主一摆手止住了他,出言道:“这是我们楼兰国的护国英雄,如果不是它们,楼兰国早就被精绝武蛮灭掉了,哪会存延到今天。我祖父好心把它们放回了牯毭弥金山让它们自由自在地生活,还专门派人置逐了大群天山野羊当它们的食物,它们怎么会跑出来与人类为敌呢。
  公主刚欲与娄孜野人对话,哪知这些家伙得寸进尺,伸出爪子就去拍黄教授,孙玉如手急眼快地拉住黄教授闪到一旁,稍慢发一点,胳膊上被拉出了几道血口子。
  急毛毛赶至的值勤队员,不管三七二十一,嘭嘭放枪,伤了几只野人。
  这一下激起了野人的凶性,一个个扔下手中的食物,探出长毛爪子,朝值勤队的人扑过去。
  野人并不避枪弹,脑壳子上中了枪,却恍然不觉,依然撩着白牙,凶叉叉地要跟值勤队决一死战。
  有两爷们子弹放光,刚要换弹夹,却被野人一爪子拍到了地下,还幸两人反映机敏,一个闪身,躲过野人的再度攻击。
  眼开要肉博战了,公主却还要跟野人叙当年的交情,我抢上几步,抱住她的腰,回头喊道:“跑啊,兄弟们,野人也是保护动物,先避其锋芒再说!”
  我们就这么乱作一团地骑上骆驼猛跑一溜烟。野人倒是挺记仇,大都追值勤队去了。只几只跟在我们的后面。
  等跑到月牙挂上天,我们这才发现方向跑错了。竟然顺着埃利诺河的小支脉,跑到牯毭弥金山脚底下了。
  脚跟还未站稳,就听有人喝道:“此地乃天山野羊保护区,请勿靠近!”
  我打眼一看,出声警告我们的是着装很正规的武警战士,我赶紧喊道:“各位班长,自己人,我们有特别通行证。”
  孙玉如比我还快地拿着她的警官证,赶到值勤战士跟前,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我一见局势缓和,遂放松警惕,一手仍揽了公主的腰,任由骆驼在绿草地上散步。
  有这么大片绿地,骆驼们高兴地仰脖长嘶,以示对绿色的留恋。咱们的沙漠之舟,难得有在绿地漫步的温馨时光。
  孙玉如跟武警战友们通好了有无,招呼我们过去,她还很有先见之明地提醒我们,小心陷马坑。
  进了围场栅栏,帮着买买提收好骆驼,看到公主仍在担心着野人的安危。我拉她在草地上坐下,劝道:“野人兄弟跟我一样,福大命大,能化险为夷,保准没事。”
  正说着,五六个野人兄弟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它们认路的本事还真是厉害,我和孙老道设的那些假路标和方向物,这么快就被它们识破了,仅比我们慢了几分钟时间。
  不过,它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绿油油的地方,会有陷阱等着它们。公主要出声提醒他们,我连忙摆手,“野人兄弟落到正规军手里,比在哪里都安全。”
  等野人掉进陷马坑里,战士们忙碌起来。看他们赶山放排一样地弄出来几个大铁笼子,这是要给野人们准备单间了。
  摆置好野人,护羊队的中校支队长给我们提供了情报:“这批野人是吃了日本盗金贼培制的迷幻药,才导致习性变异,四处攻击人类和牲畜。”
  这肯定是桃谷绘里香的杰作了。这个女人倒是懂得科技发展的重要性,她不是要用这批野人置我于死地吧。
  公主极度关心野人的安全问题,向黄教授讨教了一些现代迷幻药的知识,黄教授很谦虚,说我们这支队伍里,要讲用药,还是小悸有实践经验,只是不知道用于野人的迷幻药是化学制剂,还是生物制剂。
  没等公主向我发问,我就掏出了黄四爷的药丸,让他给野人兄弟试试,看看他们的狂躁症能不能有所消解。公主没要,叫我收好了,还叫我以后不要随便往外拿,好东西不可乱用。
  有道是,天生万物必相生相克,只要变态的桃谷绘里香不是用的芥子气什么的化学制剂,要在牯毭弥金山找到解了野人迷幻狂性的专用药草还是不难的。寻药草可是我跟黄四爷学的第一门道教课,虽然本人愚笨制不成长生不死丹,但是,做个下医医病的郎中,倒是能之所及,况且,这还有利于我跟桃谷绘里香的迷魂阵对决,又是给公主示爱的绝好机会,我怎能不乐而为之。
  黄教授破能识我为美之心,拉了孙老道和孙玉如,说是要去寻寻龙头金,采药的事就交给我和公主一力承办。叫我们不要着急,即来之则安之,等彻底解决了野人问题,再去救小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