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同行
作者:道貌岸然      更新:2021-05-09 21:11      字数:6254
  “不行啊,小悸,喇嘛们都已经不眠不休的等着你了,你怎么能临阵脱逃呢。再说,虚明大师对你如此点悟,你怎么能不留下只言片语。”公主执意要我给喇嘛们讲经。
  这可是真的难为我了:真正的喇嘛经我根本就没看多少,我所知道的,全是黄教授断断续续象讲故事一样讲给我听的,而且,还都是我八九岁刚记事的时候讲的,等长到十岁了,就再也没给我讲了,就我这半吊子的歪经,哪能搬出来献丑。
  我求救似的看着公主,觉得只有逃跑,才能维护住我这得来不易的神汉的英名。
  公主踱了几步,抬头对我道:“有了,咱们可以隔帘释经。现在我就去准备。”
  唉,这个法子好,可以象慈禧太后一样,垂帘听政。
  公主出去,依着她的安排,跟外面的喇嘛互通了有无,然后,就在屋里布了讲经台,周围挂上了能让人失去方向感的冰玉做成的珠帘,公主美名为古月赐小悸台,给喇嘛们说是我旧体刚消,新体初生,承受不了外面的污浊之气,因此要多费一点周张。
  布台一毕,我佛态隆隆地上了讲经台。
  不过,我只对口型,不出音……嘿嘿,经全是公主讲的,连我听得也是如痴如醉,更不用说屋内的大德喇嘛和外面冰台上那些一心向佛的老少喇嘛们了。
  讲完了经,就自由多了。
  先吃了一顿冰山上的饭,宴座上没有一样是冒热气的,全是天然之物,乃奇花异草是也……九十年代那会儿,已经有人有先见之明地从冰山上采草药了,跟收藏古董一样地,保存起来,后来,咱们都跟着时间之钟跨了世纪以后,藏药大兴其道,成了不少疑难杂症的首选之药,但大部分藏药只含有微量的冰山圣草,要想真正地起死回生,不大可能。
  我就从此时起,对山珍海味不再感兴趣了,而且,没有饥饿感了,就算五六天不吃东西,也不如饥似渴了。虽然有时候也会回想一下大鱼大肉地香辣甜酸,但不再馋得睡不着觉,就算几年不吃,也不会流口水,再吃的时候,就跟普通的馒头和大米饭没什么区别……这大概就是许多吃斋的佛家居士们绝难达到的无味状态。
  吃了几根异物志上也没有记载的奇草,我和公主、黑玫瑰单依、莫拉塔、菲月就去看仍在很辛苦地爬通天冰阶的邦古加兵卫。
  看着变成一个小灰点的邦古加兵卫,我单掌立住,念道:“我佛慈悲,希望你就此离了争争斗斗的苦海,游向清静的佛家彼岸……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本神汉赐你甘同身受的苦境,实是用心良苦,此乃是难得的悟佛大道,阿弥陀佛,澄明的高天会为你招魂!”
  莫拉塔、菲月看我脸上的玩世不恭,忍不住哧哧地笑。
  我仍肃严道:“业报轮回,你等若不能大彻大悟,当不能跳出三界,亦不能离出五行,当轮轮回回地变成哑石头,无名的小草,世世受着被人踩踏之苦也。”
  “等姐夫一人得道,我们就跟着鸡狗升天……”
  菲月刚说几句,却听通天峰下枪声大作,似有人甘冒奇险要血腥夺宝了。
  我们几个急急赶到山下,看到孙玉如和张伟得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
  孙玉如爆豆一样地对我讲:“有人怀疑马德彪和我老爹偷了两尊玉佛,正往边境上逃,上头要我回避,我偏不回避,经我和张伟得一番侦察,初步看,有五六个喇嘛嫌疑最大。你快点召集喇嘛,看是不是已经有人潜逃了。”
  这可事关重大。马德彪和孙老道跟我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老哥们儿了,而且为了玉佛也几乎是殚精竭虑了,什么人这么没水准把屎盆子往他们身上扣,如果不事拎不清,黄教授也脸上无光。
  可是跨国追逃的话,要有有关部门臂助才行,可黄教授和屠塔将军光这几十车的匈奴文物就够焦心的了,实在是不能再麻烦他们。
  看来,只能在喇嘛们身上打主意了。有一位老喇嘛跟我说过,他们若有重大宗教事务,根本不需要什么护照什么的,只要亮明来意,没人敢拦。
  我跟公主说了我的意思,公主赞道:“咱们干脆穿上喇嘛服,来个跨国的西行,倒还可以增广见闻。”公主说话之间,温雅从容,倒似对玉佛之失不过分着急,象个古代皇后似的,要随驾游山玩水了。
  也是,一般人要想在冰山雪谷间长时间地徒步苦旅,怕是早已叫苦连天了,而对公主、黑玫瑰、菲月、莫拉塔来说,倒真是难得的把手共玩的机会。
  孙玉如仍是忧心忡忡,说要先行一步。
  我把她拉到一边,推心置腹道:“公主非比常人,就连我现在也俨然成了这通天峰黄衣喇嘛的编外班禅,已经具备了办大案要案的能力,更况且,玉佛被盗,只是一个表象,内里一定有深层阴谋,现在,你无事一身轻,何不放松开来,跟当年唐僧西天取经一样,细细地走这古战道,体会下当年铁马冰河的况味。”
  她这是答非所问地同意了。
  我随即,把候在不远处的一位中年喇嘛招呼过来,跟他讲了要立即查点失踪喇嘛、并立即挑选跨国之行的人选,再让他们给我和公主等人准备喇嘛服的事,中年喇嘛即转身去了。
  就在我们准备上路时,黑玫瑰单依又得到一个坏消息:她弟弟撑犁孤涂纳乌也失踪了,据将军身边的警卫讲,他带着一尊玉佛跑到了印度,可能有向印度南方逃窜的可能。
  孙玉如得到内部可靠消息称,这两条消息都是绝对的可靠,上头为让玉佛能及时回国,允许孙玉如追撑犁孤涂纳乌所携走的玉佛。
  这可就两难了:喇嘛们是向西北想进入塔吉克斯坦,撑犁孤涂纳乌则向东南,两个极端哪,要真是这样的话,就要兵分两路了。
  公主却一点儿也不急,说是要先跟喇嘛们搞个团拜会,再做定夺。她对着黑玫瑰单依耳语了很长时间,终使得黑玫瑰放下心来,不再急着寻她的因玉佛这无价之宝起了贪念的弟弟了。
  团拜会搞得比皇室加封大典还隆重,搞得我有点晕头。
  那个被众喇嘛拥戴的转世班禅,道行好象很高,是三位老喇嘛出世后,新拥出来的年轻一辈,看样子年纪只比我大了七八岁,他对我很尊重(他的至尊地位,乃是因我与邦古加兵卫单论,而引出虚明大师,致三位老喇嘛出世而留言让其承位得来的,故对我那个特别高看了……)。
  由此,这位转世班禅把通天峰下一座冰谷中一座极秘密的古堡赐给了我。
  宴会即摆于我的问天之堡宅第中。
  我和公主、孙玉如、黑玫瑰等在四位女喇嘛的引导下,鱼贯而入。
  本神汉的自家宅子是一拉三座雕楼,最中的一进入就有一座玄关式的照墙,上面有佛家画人画的诸佛飞天图腾。
  两边各有功德石注,分别书有:法高北斗、德披南山。八个玉石大字,交相浑映,着实让我有些脚软。
  当时那感觉,就跟金老爷子写那小说时原东方不败一样要一统江湖泽披苍生千秋万代,或者是迷迷糊糊做了皇帝,被人连呼万岁万万岁,脚下虚飘飘的,似乎要乘风归去。
  我赶紧拉了公主从侧屋出去,进到了花园里。
  好大的一所花园。真的是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满眼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我都有点怀疑这里是冰封的北国,而是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了。
  顺着曲里拐湾的小桥走上一座“可览”亭,极目而观,远处是冰峰座座,近处则红桥绿水,朱栏画廊……唉,此处已是人间仙境了,我复何求,干脆就在这里享受温柔乡,跟公主、菲月、纳依共效于飞得了……
  菲月往我脖子里哈气,提醒我,要我继续游览我这有生以来的第一份豪小悸房产。
  过了尽览亭,由南至东,一位溜的随风而舞的柳树,柳营过处,是数间茅蓬,茅蓬周围是姹紫嫣红的诸色牡丹(这牡丹极难养也,真想不到喇嘛们为了拥戴自己的精神领袖,能下这么大功夫)。
  继而登山,豁然看见一处洞天府地,洞中有石刻的两个字:不贪。进到洞中,见一泓冰冷的清泉,泉水旁的石壁上有天成的“无碍水”三个字。顺着石阶而上,走到西北一个高台,台高入云霄,四角有四根小悸表石柱,再中间是那根擎天的石柱,上面乃镌刻“天擎”二字。
  我本意是要登上天擎阁,公主挽住我的手臂,温婉道:“转世班禅还要给众喇嘛讲经,反正你是地主,什么时间都可以看,转了最后一处,咱们谢了本家,还要去追玉佛呢。”
  这时,我才醒悟:公主是要等玉佛追回后,再让我擎天吧,搞不好,那什么无碍水也是公主搞的把戏,她是怕我陷在温柔乡而乐不思蜀,成了只知留恋花丛的废人。
  菲月最懂附会公主的心意,拉着我看了西北角的听涛峰。然后,就一蹦三跳地拉着我到了宴席所在地——本神汉的问天府第——宴客堂。
  转世班禅早到了,神态威威地坐在那里,不知在琢磨什么,好象有点心事重重。不过,他好象并不是想人插手,可能是内部的宗派之争吧……藏传佛教发展了这么多年,可谓是宗派林立,复杂得狠,不敢多言也。
  我这正客真主一到,汤饭即上,每人小啜几下,即换上了大宴,众喇嘛大吃。只有转世班禅和几个高德喇嘛点到即止,他们也已经达至无味的境界了。
  我和公主也是不大食人间烟火了。拿着长匙蜻蜓点火地表示了表示。
  看着菲月和莫拉塔吃得楞欢,我感觉比自己吃了还爽,很有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帝王感觉。这时候有一位中年喇嘛送来两幅秘图。是两条3000年前金石古道的交通图。
  一般说起西行,都会想到丝绸之路,而其实最早开始的是黄金和古物的流通。
  人们通常所说的丝绸之路是指西汉人开辟的东起长安、西到罗马的大陆通道,这条大陆通道有南北两条支线,南道由敦煌出阳关西行,沿昆仑山麓过葱岭,西达大月氏(今新疆和阿富汗东北一带)、安息(今伊朗)、条氏(今阿拉伯半岛),最后到达罗马帝国。北路由敦煌出玉门关西行,沿天山南麓过葱岭,经大宛、康居(均在今苏联中亚境内),再向西南行与南道汇合。这两条线路通称‘陆上丝绸之路‘。
  另外,还有两条丝绸之路即或是金石文物古道却是鲜为人知。一条是‘西南丝绸之路‘。它由四川经云南过伊洛瓦底江,至缅甸北部的孟拱,再渡亲敦江到达印度东北的莫帕尔,然后,沿恒河流域转人印度西北,至伊朗高原。这条丝绸之路比陆上丝绸之路还要早得多。1986年,考古工作者在四川广汉市发现了神秘的三星堆遗址,距今约三千多年,遗址出土了一批与西亚和希腊文化相联系的文物。其中,有长142厘米的金枝,高约4米的‘神树‘和大小不等的铜人、铜头、铜面具等,这条金石文物流通之路其实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形成了。
  而另一条其实可分为西海古道与南海古道。西海古道最早可追到周王朝(公元前1112年)时,纣王封箕子到朝鲜,从山东半岛的渤海湾海港出发,到达朝鲜,教其民田蚕织作。中国的养蚕、缫丝、织绸技术由此通过黄海最早传到了朝鲜。南海古道则由广东的泉州出发,走新加坡西面之黄散岛、马六甲海峡、印度的东南海岸之康契普腊姆、斯里兰卡一带的航线。历代因水道变化,路线也多不相同。
  而黑玫瑰的弟弟选择走印度往南,所定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岛站,其意图是显而易见的,他可能手里头也有古秘道地图,他既然下决心盗玉佛而去,肯定还有别的盗宝意向。最有可能他会把藏宝地点选在斯里兰卡。听说那儿有个不准女人上去的岛国,那儿是清一色的禁欲的的修道院,是典型的僧侣政治,不受任何国家法律的限制。那儿是被人称为世外桃源的地方。
  吃完了通天峰喇嘛们的荤素皆精的大餐,那位转世班禅屏退左右,示意我也请其他人出去,象是有极其重要的喇嘛机密要向我交待。
  屋里只剩下我俩时,转世班禅告诉我,他其实乃印度人,是三位老喇嘛去印度之行,在一位马戏班子里把他抢来的。来的时候,他是坐着一辆很特别的马车来的。那辆马车的特别之处就是能使人很快地长大,象变魔术一样。可是,就在我和邦古加兵卫单论的那天,珍藏在问天府第的马车不见了,而且,他们刚选出的转世灵童也不见了。
  本来他是打算亲自去追的,可印度的一个大乘教书包cc来的论经团却提前来了,为期半年的佛经论剑明天就要正式开始,转世班禅知我对喇嘛事务所知不多,很祥细地跟我讲,这次跟印度的冰峰论经,乃百年来所未遇,此事悠关一个教派的生死存亡,丝毫马虎不得。
  听转世班禅的话,他原想留下我助他讲经,但马车乃是他受礼之物,算是他佛法的转生地,丢了他,就等于把他唯以赖之的性命双修丢掉了。
  我这才知道他赠我这问天府第的深层含义,他这是要我拚了命的也要把那驾给他脱胎换骨的喇嘛马车和那个精心培育的转世灵童弄回来。最后,转世班禅又叮嘱我,如果灵童不能两全的情况下,就保全马车。
  唉,这怕是世界上最价值连城的马车了。
  只是在这老印度,山高水远,人海茫茫的,要找到那架马车,其实就是大海捞针哇。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任务一定得给完成,最其码,我也可以有功受禄的享受一下问天府第这人间仙境,不枉了我和公主几生几死的不朽爱情。
  弄来弄去,寻找玉佛到成了次次要级任务。
  等转世班禅走了,我把该说的秘密跟公主、黑玫瑰和孙玉如通报了。经过一番合议,我们暂时放弃对塔吉克斯坦方向的追宝行动,集全部精英于印度及斯里兰卡一线,尽量不损一毛地把那两样喇嘛圣品给追回来。
  按照行动计划,我先找了会做木匠活的喇嘛做了一辆印度式马劲团的马车。然后,把黄教授给我的一些秘密马器分由孙玉如、莫月纳依装好了,再选了五名喇嘛和五名特警,加上张伟得等三名有异国追宝经验的刑警,我们的追宝团就准备开拔了。
  路铁当他们四个沈家凹的铁捕,积极请战,也要参加。我拍了拍四位老哥的肩,叮嘱他们要协力同心地保护黄教授和喇嘛的坐禅论经,等回来以后,咱们说不定,还要到老毛子的不毛之地去追宝呢。
  一番送战友式的告别,惹得我心里酸溜溜的,黄教授搂着我,道了,有十几声的保重,千万千万多少人去,多少人安安全全地回来,说是等我回来,要给我关于我的身世的重大玄机。
  我很郑重地答应了。
  将军派了最好的越野车,把我们送了又送,一直到了拉萨,从一位老喇嘛手里拿过了一枚能通行东南亚可保畅通无阴的佛猞俐,然后越国境先进了缅甸。
  公主颇有游兴地把那辆喇嘛做的大篷车从大货车上取下来,说是要坐在马车上到曼德里去拜释迦牟尼的佛像。
  看公主那样子,好象确实是超然物外了,我心里跟坠了铅一样,心念念地要给转世班禅找到圣马车和转世灵童,她却仙袂飘飘地,站在敞篷马车上,跟那个我心依旧的泰坦尼克号的外国小仙女那样,还用楼兰语唱月亮之歌。菲月和莫拉塔推波助澜,搞得我们好似艺术交流团似的。
  找当地的住民买了四匹马,我们就马蹄得得地到了曼德里城,直接上了曼德里山。
  此山整个是一座高过一座佛堂构成。高约九百四十五英尺(殖民地特色哦),从山脚开始,遮荫走廊把一座座的佛堂连接了起来,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佛堂的有涂金,有的涂成白色,在强烈的阳光下显得相当地灿烂辉煌。
  从新疆西藏的冰山雪谷到了这南国湿地,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把马车停在山下,我们这略业宠大的旅游团一干人等全部脱了鞋,脱了袜子,爬上了曼德里山,近距离的朝拜释加牟尼的佛像。
  我在看完佛像,转头朝山下看时,竟然看到孙老道急匆匆地往山上走。
  他不是被人捉了,去塔吉克斯坦了吗,怎么会到了这里。
  这怪事秘事是越来越多了。
  孙老道象是经人指点专程来找我们的,老远地就喊:“小悸,毛丫,你们还有心情在这游山玩水……”孙老道一急,连孙玉如的小名也叫了出来。
  我走到山边的栏干处,向孙老道招了招手,“祖佛在此,你也敢大呼小叫。”
  孙老道停下脚步,急喘了几口气,又道:“什么祖佛,咱们的黄帝炎帝那才是祖佛祖皇,赶紧弄通关文堞到斯里兰卡去,马德彪被人误当凶手抓起来,要送到那个男人国当和尚了,去晚了,玉佛也成了那蛮不讲理的男人国的私有财产了。”
  我哈哈笑道:“你赶紧吧,更蛮不讲理的人来了。”
  我看到有几个护山的佛教弟子,速度飞快地到了孙老道身边,还没等孙老道辩解,即强行把他扳倒,给他把鞋袜脱了,然后,咕城咕噜地给他讲了一通,提着他的臭鞋和臭袜子下山去了。
  等他赤着脚丫上来,我对他嘻笑道:“佛祖圣地,岂容你小悸言乱语,还不向佛祖叩头谢罪!”
  孙老道道:“叩头倒不必了,不过,做为风水界的老前辈,我倒是敬他几分。想当年,他老人家来到曼德里山,用手一指,道:‘这里将是都城’……可是许多许多过去后,直到缅甸最后的贡榜王朝的敏同王才在这儿筑起城来。虽然,他的预言实现得晚了些,但毕间还是实现了,所以,作为同行,老孙佩服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