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沉默片刻，道：“我怕吓着你。”
  王淡淡轻笑，“怎么会呢，丞相怎样都好看吧。”
  “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沈灵毓双目含笑。
  王淡淡说：“在我心里，丞相胜过一切美人。”
  “陛下这是刚吃完蜜饯？”
  “此话怎讲？”王淡淡一本正经装傻。
  沈灵毓莞尔，话锋一转，“陛下还想打吗？”
  王淡淡沉默了很久，“打。休息三年再打。”
  沈灵毓叹气，“臣自请去往大云安顿百姓。”
  “好。”王淡淡说，“朕不想属于大云的东西消失，民族的和国家的，可以共存。”
  “臣定不辱命。”沈灵毓深深地看着王淡淡。
  王淡淡问：“君何日启程？”
  沈灵毓饱受风霜不再明亮的眼睛愈发黯淡了，“陛下不想见臣。”
  “……”王淡淡沉默片刻，“朕在考虑丞相不在朝中，丞相之职是否需要人替代？”
  沈灵毓鞠了一躬，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他整理了下袖子，转身准备离开。王淡淡示意宫人把门关了，沈灵毓头也不回，背着身子问：“陛下这是何意？”
  “你还没沐浴。”王淡淡继续道：“丞相想要这样出去我也没异议。”
  沈灵毓拍了拍袖子，落了一地灰。
  王淡淡牵着他的手再次带他来到浴桶边，沈灵毓注视着桶里的花瓣，叹了口气。王淡淡敲敲桶的边缘，“怎么？不想洗？”
  沈灵毓按着王淡淡的肩膀，他脸上还有灰，看起来很是滑稽，王淡淡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戏谑道：“你也有这么一天。”
  沈灵毓笑得纯粹，“你喜欢吗？”
  “……洗吧。”王淡淡没回答他，出门叫人服侍他洗澡。王淡淡特意交代人准备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女装，随沈灵毓选。
  王淡淡有一下没一下喝着茶，懒洋洋撑着下巴靠在案台上。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看着沈灵毓缓缓走到自己面前，她叹了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
  沈灵毓恭恭敬敬说：“多谢圣上，臣就此告退。”
  第二日清晨，王淡淡上完朝，进行了各种表彰，看着沈灵毓眉尖轻蹙。沈灵毓自己先开口，“陛下不用烦恼臣的奖赏，臣的职位无法加官，且不缺黄白之物，只是已过而立之年，却一直未成家，恳请陛下赐婚。”
  王淡淡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丞相心中可有人选。”
  “陛下心知肚明。”沈灵毓毫不忌讳，柔情似水的眼睛对了上去。
  王淡淡愈发沉默，哪有人自己给自己赐婚的？她叹气，“选个黄道吉日，朕与沈丞相不日成婚，此事交给礼部尚书着手准备。众爱卿可有何异议？”
  “臣等并无异议，恭贺皇上大喜。”
  礼部尚书算好了良辰吉日，就是不知道按那种规格举行此次婚礼，若是按皇族迎后之礼似乎过于麻烦，陛下身体算不得好，受不住折腾。若是按丞相娶亲之礼，又会降了皇上的格调。最后还是沈灵毓自己去跟礼部尚书说按迎后之礼，一切从简。
  王淡淡走完程序回到寝宫看见醉眼朦胧的沈灵毓，愣了一下，说：“你怎么喝酒了？”
  沈灵毓拉了拉她得袖子，示意她坐下。
  王淡淡坐在沈灵毓边上，沈灵毓轻声问，“我可以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