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于芳弹奏《葭蒹行》,吴俊安排谢师宴。
作者:村峻朗      更新:2021-05-22 08:54      字数:4933
  雒州知府徐放送走吴俊后,则又唤来黄指挥使,决定缉拿夏延实,并如实派人上报京城这雒城的具体事物。
  黄昆明原是扬州防护营慰镇抚,后因调访而任雒城指挥使,原也是受杨晋谦节制的,不过黄昆明贪财好色,见女子美色就掳至院府当小妾,为人也算耿直好战,所以几任知府都不于计较这些。
  “大人,那杨延实估计已逃至扬州府,怎堪顾大人脸色会不好看”
  “放肆,你尽管去捕捉!带上这画押的口供,已做证据!”
  徐放叫一家丁拿出一信封,里面是证据画押。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皇上的封印,钦派都御使大印,此印可以缉拿嫌疑。
  “这个你带上,一定要给我缉捕夏延实归案,成了我报奏皇上,不成的话我降你的职,听清楚没有!”
  “卑职一定严法照办,一定缉拿此人”
  黄昆明接过信纸躬身而退,徐放大人则目光凝重的看着这背影,缓缓地摇了一下头。
  “大人,安侍卫求见!”
  一晃有家丁突报。
  “快叫安侍卫进来,老夫正有事见他”
  安霖侍卫在走廊下碰到指挥使黄昆明,从知府军部领了军行证,准备精挑随身护卫。
  安霖看到黄指挥使顺便一问,黄指挥使推脱是军务巡防,此后就已经走出拱门。
  “安廷尉,我现在派黄指挥缉拿夏延实,怎么样!”
  徐放缓缓捋了捋下巴最长的一撮胡须。
  “徐大人,刚才我正猜疑,所以急来和大人说话”
  安霖屈身向前一步,已近徐放大人几步。
  “什么事,你直管道来,这里是办公府邸,没有外人的”
  顺便叫家丁、内管务全部退出门外安霖见已封实房内。
  继续挺身一步,靠近徐放大人。
  “大人,那个黄昆明以前是扬州慰镇抚,受过顾大人的节制,如若派此人去,我看事必败无疑!”
  “何以见得,用人不必多疑,那此人又在雒城扬大人任指挥使,又待怎讲……”
  徐放大人突然眼睛一颤,有一旋思绪而出。
  “难道,跟杨晋谦的案子有牵连,这样吧!你立即派人给我盯捎黄指挥使,如若有诈,立即于以格杀勿论!”
  “是,大人,卑职就去办!”
  安霖转身告退。
  在歇斜斋里,于芳正在弹奏《蒹葭行》一曲,她的古筝指法已经是随心所欲,名冠雒城,慕名者前来都愿一闻其弦,听之甚笃,弥芳不绝!突然有一英俊倜傥男子随槛而入,手拿着一幅画祯,入室后环视了一下室内布置,见高壁上不见了《夜俦相饮图》,便走到案几旁,附身相问。
  “请问这前几天的那幅壁画怎待不见,以前我路过此处,曾赏过此画,只是刚好办事,又匆匆所离!”
  “那幅画已被人收买,这只是幅赝品,何须可惜呢!”
  于芳停止了弹拨古筝的娇手,轻轻的从长木椅上站了起来。
  “此画虽是赝品,但是从颜料和工笔上,也是有收藏价值的,我细看一下,这画是明清仿制画,真可惜啦!”
  说着那青年欲转身而出。
  “等等,这位先生”
  于芳感到蹊跷,先留住此人细问再说。
  “什么事,我还要去别家书画社去一探究竟”
  “这样的,你刚才说是明清仿制”
  于芳阿娜身姿,如漂染荷叶在水面,她已经步至栏栅屏风格处,那男子面部轮廓更加清晰。
  “呵呵……,是的,所阅此画必是,必是杨府失落的那幅”
  “啊!……”,于芳几乎震惊晕眩,她用手抚住栏栅的屏风。
  看着那英俊男子已挥袖而下屋檐樨阶,后不知所处。
  于芳心神不宁,她缓缓退回长木椅处,饮了一下“万芳一窟”茗茶,原来这画是明清仿制,还雒城杨府当年丢失的高级赝品,她用手轻拨了一下腿部的白纱长裙。
  在侧面处的桌面上,放着她的在雒城做艺术文化形象大使的照片,雍容华贵,端庄高雅。
  “这吴俊羡慕此画,原来是有他所说的那份梦境一游!”
  她的眼睛柔情似水,娇滴欲盈。
  “于芳,这雒城是历史上的重要文化名城,期间散落在民间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这次你作为雒城的收藏品发起者和形象大使,现在市里决定,在雒城商业街成立专门民间艺术品的交流处,有你全权负责办理!”
  市宣传部兼历史文化办主任李务恭这样跟她说。
  “现在具体选址就有你来定,名字我想就叫《歇斜斋》吧!这歇斜二字就是出自《宋词》里的,歇看宫楼琼瑶池,沥溢如画……断不能阅尽斜阳风光,恍若一斋而处……”
  李主任对宋词有一探究,毕竟是历史文化办的。
  “好的,李主任,那我就受之不恭了,就当这收藏斋的一室主了!”
  于芳也对此非常合自己的乐趣。
  她想到这,又看看新换上去的《松涛鸣鹤图》,这是近代民国仿制的。
  “于芳,就是这副《夜俦相饮图》,我是从雒城一杨姓人氏那里收购来的”
  是李主任给于芳安排的助理林雨静从海淘那里淘过来的,这副画在页面上显示“速卖,只需几千”的字样,后经林雨静的现场观摩和鉴定,还是觉的上好佳品,所以跟于芳一远距沟通,就决定带了过来,放在斋里的最显眼壁上。
  夜已经慢慢转暗,星光在夜空复明,林雨静在整理一些字画,并调整一处监控视角,于芳与之先走一步,她已被钰若相邀去夜市海华一品庄赴宴。
  于芳提小包而入二楼大门,她穿着是白色长裙,里面是低胸小套罩,外面再附上一件淡黄色开领褶皱花式衫,脚步在地毯轻轻碰触,发出她的弹筝时的优美节奏。
  吴俊从一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向前去握她那柔软的酥手。
  杨钰若则用身子往里挪,她朝夜市朝窗的位置。
  “于芳姐你来啦!快……,坐这里”
  “于芳,再次荣幸与你相见!”
  于芳微笑着摇了一下白皙的右手,她有点热浪红染双颊。
  放开后用手拖了一下臀部的白裙,这腿部轮廓里的柔美曲线令人不羁,然后曲腿俯身的坐了下来。
  “钰若,今天好像你很高兴!”
  “是的呢!那吴俊哥这谢师宴,我当然高兴着,你看他虽然英俊倜傥,其实他还是一个单身”
  “呵呵……,谢师宴,什么时候成了老师啦!”
  于芳缓缓入扣,已经尝美食与话侃生活。
  “这钰若,得了好处还不卖乖,她这老师还不是我给礼让的,不过,这杨氏文化创意还在雒城是响亮的名气!”
  吴俊在歇斜斋好像跟于芳提起过杨钰若的家世。
  “还有,那杨氏可是在雒城是有文化渊源的,你看,钰若她,通秉灵透,深通语言古朴文化,对收藏品还有一般见的!”
  “尽夸我,你就不知道,于芳姐才是呢!我只是略知一点”
  杨钰若嘴唇红色小巧玲珑。
  “不以资历论能力,我今天才感知自己的欠缺,真的是自惭形秽……”
  于芳的这种谦逊淡然,韵味如花收敛一般。
  “于芳,你怎么啦?”
  吴俊突然迟疑了一下,他敛眉看了看于芳的神色。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对自己的认知才发生改变”
  “是啊!于芳姐,在这古典文化里,你是驾驭我之上,这个我没有说错的,更何况我的大禹文化里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你比拟的”
  钰若也发现不对,于芳是不会随便说出内心的那份感慨,除非只有她真的碰到了什么。
  “没有的,今天只是翻阅了一些书籍,从而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
  于芳用手指搂着酒杯,这指甲敷上了紫罗兰的颜色,很优雅又有动感。
  “于芳姐,书籍只是借鉴,能力才是需要自己感知”
  “呵呵……,是的,真正的能力在偶然中,在有一种隐形的力量下”
  “都高深莫测!高深莫测……”
  吴俊有点云中捉雀的感觉,他反而无法判断于芳的思想位置。
  “吴俊哥,高深吧!于芳姐是歇斜斋的,是属于市历史文化办公室的,这不是徒有虚名的”
  “看来被你言中,真的是徒有虚名呢”
  于芳反而有种释放压力的感觉,她平缓的呼了一口气。
  “告诉你们吧!吴俊你的那《夜俦相饮图》可能就是明清时代仿制的,也就是杨府失落的那幅!”
  “什么……,这不太可能”
  吴俊感到这是调侃。
  “我其实也如你一样,可是今天让我彻底排除了自己的怀疑”
  于芳眼睛如云雾飘散,归于明静清纯。
  “这不是无端有指,而是真的见的,那英俊倜傥青年绝非一般可比”
  “竟有如此大道,能善辩真伪”
  吴俊深感兴趣,他那幅《夜俦相饮图》不是绝有一梦之游,其中还有未感之秘。
  “是的,他如同幻梦般令人失神不定,又如奇迹直开你的意识!”
  于芳饮了一半杯里的酒,缓缓从手指而下,钰若则继续抚瓶而斟。
  “那他如何告知的”
  吴俊用手一按桌面,胸向前靠移,眼睛注意着于芳被酒沾透的蜜嘴。
  “他说这画原何是明清的,并何谓是杨府的”
  “为何呢……”
  钰若眼睛黑睫毛上翘,眶内似乎一片深虑后明的期待。
  “这幅画最让我们漏忘视觉的就是这技法,这技法是彩泼覆盖技法,这技法现在已经失传,包括颜料的比例配置和一些化学用剂”
  “这彩泼技法,只有大明江南掌握”
  “是的,只有江南一带的”
  原来于芳后来翻了大量书籍,才感知真的自惭形秽。
  “吴俊哥,你那幅画看来真的是,并且我也欣然愿往做那女子”
  “你不是上次不接受吗?怎么唇心不一”
  “那是上次,还不知原来之故”
  “呵呵……,原来是我没有先知,被你单纯诱惑”
  吴俊觉的钰若真的有韵味在那画里,或许这更接近他的画中之境。
  “难道是小妾,那画中一男怀抱之,酒樽爵器亦在”
  吴俊稍微细比起来。
  “这酒还是迷人的,有点令人发热”
  由于于芳只顾那画,一时兴起就贪饮几杯,她的脸颊开始可爱红润。
  她用手把裙子的上开领给扭开一粒,那领本来就不高,里面齐胸小套罩就隐约显现出来。
  “有一瓣淡淡的梅花枝,在右胸的稍一侧”
  吴俊眼睛一振,完全符合曾经虚游一境。
  他的脸也开始铺上一层红浪,又感到不可想象。
  “于芳姐,这红酒恼人的,吃多了可要捅心窝的”
  “呵呵……,你这钰若,今天有你在,何所顾虑!”
  于芳的确气质不凡,微红的脸颐更加轻摇花枝。
  “今天还是非常充满悬念的,于芳你才是为画所忧所喜”
  “本来这是谢师宴,就认定你刚才所猜疑的老师,她就是钰若”
  吴俊稍微看了看钰若,钰若故意低头不理。
  “哈哈……,做了老师的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的,又不能真的唯我所愿!”
  “这……,你还心挺狠的”
  “是啊!钰若,你没看见现在吴俊在投你所好,真诚来临!”
  于芳觉的钰若芳心清纯初开,正享受那份季节的来临。
  “于芳姐,真的有这份心我就把剩下的酒都喝了!以此为证!”
  “哈哈……,别太认真了!酒也不要多喝了!等会就回去了”
  于芳觉的有点疲倦,绾起胸前散开的衣领,挈扣了那开着的粉红色纽扣。
  那夜色就这么的让人迷恋,星光在漆黑一处的山上明亮着,路上的人都已经以可罗雀,灯光把影子都竖横变换,在巷子的壁上和街市的树上都铺上了斑驳。
  一专车而至,下车的是杨总裁,一看钰若跟吴俊还有一个貌美女子在一起,神情严肃,近到钰若前。
  “若若,你现在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以后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出来喝酒”
  “好的,爸爸,只不过今天是我二位朋友特地请我的,所以盛情难却!”
  “你可知我们有约事三章的,后来还是李秘书跟我说的”
  杨总裁风趣雅致,并不是想象中的不可接近。
  “我今天是来不及跟你说了,所以自己做主了”
  钰若跟吴俊和于芳挥了挥手,调上了车子后坐。
  原来杨钰若是大禹公司的总经理,这点吴俊这时才知道。
  车子在转了个弯子,消失在夜幕之中,真的开始沉寂的时候来临已至。
  是约法三章制度把钰若给带走的,看出她的回头那霎间,她的眼角代表着湿润的不舍。
  脚步声与影子一起不散,路走了一段距离,那街市的夜灯在一拐弯处暗弱下来,心跳可能与黑一样敏感,因为看不清楚对面而来的路人,就感觉空间一下子萎缩,只有眼前模糊的境况,都可以想象,或者是平静的月光流水,或者是枫桥倚座。
  “于芳,今天很是高兴啊!”
  “哦……”
  可能有点尴尬。
  “钰若把你邀来,今天还能从你那里得到这画的真相,我是很激动的”
  “是的,就因为你对那画的专注程度令人好奇!”
  于芳感觉吴俊英俊博识,并且有一种摄人心魂的气质。
  他的纯淡紫八字领衬衫,脸颐刚骨俊俏。
  “你对茗茶和古乐还略涉一般吗?那天你还评价什么这出自《荇菜曲》、《挽歌行》,虽然不对,但还是能说出这乐府名也不错的!”
  “我这是在做古乐文化编撰时发现的,所以就猜测了一下!”
  吴俊其实这是在做大明历史文化编撰时知道的,这也正巧在歇斜斋所遇于芳古筝之音。
  “哦!我已经到了,你不要送了!”
  于芳在一有欧式建筑风格的院门前停下脚步。
  她有点害羞的望着吴俊,双眼开始含情脉脉的放出光来。
  缱绻之心已来,宛若在彼此对望里。
  吴俊正视着绰绰约婉的于芳,白色的裙子那衣领的褶浪,都如在超然意境里,那小套罩的一叶梅,粉红如若微敷而晕,如出一辙之境。
  于芳的酒意还是绾结心扉,她的颦眸仍旧柔软若粉,欲要被散发出去,她转过身去,先走在前面,渐渐地院门已在背后。
  这一夜亦如此画一样,怀抱柔情,不羁纵然无限,小腰涔涔落水,酥胸已被瞻几度,夜明交错不绝于心,这于芳如《蒹葭行》古筝温婉在大明,那雒城吴俊则为杨府开旷才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