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飞叶子的瓜      更新:2021-05-23 08:04      字数:2539
  小虎等大傻酒足饭饱,心满意足之时,便伏在他的耳旁耳语几句,大傻满口答应。小虎又说事成之后另有嘉奖,不但有好吃的点心,还给他置办一身行头,大傻闻听不亦乐乎,喜不自胜,交代事付了饭钱,一前一后分别离开。
  小虎又到李家赌场,在一片嘈杂声中,找到在赌场中混日的几个地痞无赖,用钱买通他们,然后好生卖弄白话连篇,令几个无赖点头附和。敬如大哥,真实臭味相投,不谋而合,聚在角落他们七嘴八舌商议妥当,分头散去。
  第二天孙父身体明显好转,吃过早饭后精神焕发,与前几日判若两人,活动如常。孙家人,甚是欢喜,恰逢当日又是孙父六十寿诞,孙明眼命人去置办酒席,发出邀请,邀请了远亲近邻好讨个双喜临门,实则借机横搅一把。
  中午已近,一切摆置妥当,孙家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宾客盈门络绎不绝,屋里院内黑压压的坐满了亲朋,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孙族长者正欲发话贺寿开始,忽然从外面涌进来十几号乞丐,衣衫褴褛,拖儿带女,其中还有俩个好像是乞丐的首领,抬着一个硕大的礼盒,看上去十分沉重,和他们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装模作样,二人献上寿礼,孙明眼厌恶至极,当着众人的面又不便发作,强做笑脸命人收下,不等孙家人发话,众乞丐自作主张挤进客人中纷纷落座,抓起就吃,也不管他人。众亲朋瞠目结舌,避之不及,纷纷站起,场面失控,如众星捧月一般正襟危坐的寿星孙父,脸色很是尴尬,见此情景如坐针毡,忙叫过孙明远斥责到:“快让他们出去,这是谁请来的,有失孙家人的体面,传出去还不让多舌的主,多生个闲话事端,乱了祖上的规矩!”孙明眼连声称是,息事宁人让人抱些酒菜,一一将乞丐打发去了。
  孙明眼又命人备了些酒菜,抱拳讲说失礼,客人们重新入座,寿仪过后酒席开始。
  孙明眼心中总觉得不怎么妥当,想这些不速之客,必定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孙家出丑,其中必有隐情,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眼光落在了红漆礼盒上,忙名人抬到桌上,拆开封纸,打开一看,气的孙明眼口歪眼斜,原来在里面有一坨米田共,真是臭气熏人,气味很快就弥漫在屋里屋外,引来无数蝇虫,嗡嗡作响迎头碰脸,众人掩住口鼻,哪里还有心情吃饭,纷纷离座乱作一团,匆匆告辞,就这样孙家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得意的自是躲在暗处听信的小虎与无赖,果不其然收到意料之中的结果,直把他们美得得意忘形,捧腹大笑。
  无赖又讨要了一些好处,分出一些给众乞丐,各自一哄而散。
  过些时日,这天是田财主择选迎娶三房的黄道吉日,田府上下是人头攒动,各尽其职,所到之处无不贴红粘喜,好生热闹。独有大奶奶和二奶奶心中不悦,但也强装笑脸,忙里忙外。
  良辰一到,田财主穿戴整齐,抱红挂彩,家人簇拥着上了高头大马,后有人抬着八抬大轿,和一些聘礼,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田府大门,吹吹打打去往宋西施家中。正走到半道上,忽见大傻披麻戴孝,穿的跟个孝子贤孙一样从街角冲出来,扑在马前,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阵嚎啕,好似鬼哭狼嚎,涕泪横流,那脸如个庙里的判官,那敬业的样子不亚于当年与八国联军打到了北京城,西太后夹着尾巴,逃跑时装腔作势摆出一副丧家样。
  他这猝不及防的一闹,却惊了马匹,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只把田财主摔下马来,不偏不倚,正好一屁股坐进了街边买鸡蛋的猪大娘的竹筐之中,“噗嚓!”一声蛋液四溅,糊了田财主一身,几个家人慌忙上前,有的扶人有的牵马,一阵杂乱。田财主被搀出筐外,站在当街,家人七手八脚忙不迭的擦去他脸上以及头上的蛋清,真是狼狈,那模样就仿佛像一个刚去鸡窝偷蛋的贼一样。路人无不窃笑,把田老财主气的脸色发青,又觉得无地自容,盛怒之下又命人将大傻抬到路边,拳脚相加,将大傻揍得丢盔卸甲,满地找牙。
  稍感觉气消让人住手,押着大傻去宋家问罪,自己则是上马掉头折回田府冲洗了个干净,换了衣帽重回宋宅。
  一进门不由分说,就是好生一通责骂宋家教子无方,让他颜面尽失,在这大喜之日穿的如同哭丧,不知唱的是哪一出!
  宋西施急忙让儿子跪在田财主的面前,她和家中亲友上前贴着笑脸,直赔不是,田财主强压怒火,一起问大傻因果,大傻架不住威逼利诱说出了实情。
  田财主气急败坏,竟是儿子从中作梗,这还了得,急命心腹,田总管速去家中先将小虎关进柴房,待狗施与家法处置。吩咐完毕,婚事照旧,把新人迎娶回田家拜堂成亲自不细表。
  只说早有贴身的侍女通风报信与大奶奶,说少爷闯出祸端,老爷要把他关起来,加以责罚。大奶奶一听慌了神,慌忙收拾些钱财包了起来,去找儿子让他先去娘舅家暂避锋芒,田小虎刚从后门前脚离开后田管家就带着手下回到府中,闯进小虎房中不见人影,忙打听去向寻着背影一路追去。
  小虎如漏网之鱼,灰溜溜的逃出了镇子,赶往舅父家中,直到半路之上已经累的汗透衣衫,双腿酸软,回头张望不见有人追来,心中稍安停下脚步小憩一会。裤子上尽是尘土,脸上也不太干净,全没了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少爷气势,此刻就像一个背井离乡的小乞丐罢了。
  虽然是天过午时但仍然是烈日炎炎,他只感到口干舌燥,看这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边的田里只有一个黑粗壮汉气喘如牛,正在赶牲畜耕地,许是疲惫,走到道旁树下歇息,乘凉,理他脚边不远处摆放着一个盛满水的罐子和一篮子食物。小虎像是在黑夜中发现灯火,忙上前讨要水喝,可没想到壮汉白了他一眼,极不耐烦的把手一挥说到:“去!去去!哪里来的野小子?讨水喝,这是爷喝的,哪里有你的份,我又不是你爹,管得着你吗?滚一边去。”
  小虎着实碰了一鼻子灰,无端讨了一通骂,心中窝火,往日里骄横惯了,想不到今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有心发作,但转念一想势单力薄,根本不沾光,只好离去。向前走不多远,更加觉得口渴懊悔不已,手无意中接触到背后的包裹,顿时醒悟,有钱能使鬼推磨,小爷我有的是钱怎么就没想起来,用钱去买他的水喝,肯定不会再招骂了,想着又转回到树下。不想壮汉已经神游太宇,鼾声大作。小虎看见,眼珠转动,计从心生,轻手轻脚提起水罐躲到树后,三口两口喝剩大半,顿消心烦气躁,解开裤子竟向水罐中撒尿,放回原处,他藏在不远处一棵树后,捡起一颗小石子投向了壮汉。睡得正香的他忽然觉得身上冷不丁的一疼,刹那间醒来四处张望眼看无人,以为是错觉,大概此时也有些口渴,他便去取来水罐,不及细看仰头就喝,几大口下肚,罐子已经见底,忽然觉得有些异样,砸吧了一下嘴巴分明像是尿!正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