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者:飞叶子的瓜      更新:2021-05-23 08:04      字数:2650
  大奶奶愤怒的说着有个二奶奶他们母子整天瞅着就已经够烦了,如今又要来一个小婆娘,往后哪还有她再做主说话的份,她这个大奶奶的风头又要退去三分,只怕日后多了个争夺家产的角色。
  田小虎听了心中气恼,劝说母亲不要过多生气,此事交给他来出头,好替母亲出气。
  大奶奶当是儿戏之言语,也未加理睬,只让小虎回他房中歇息去了。
  转过天来,田小虎有意起了个大早,匆匆吃了一口饭,出门直往宋西施的住所赶去。
  走过孙明眼家门之时,恰巧看到孙家有客人进出,皆为表情凝重,听闻是孙的老父亲病体欠安,岌岌可危。小虎看在眼里心中甚觉解气,但是余怒未消,见此情景心生一计,自顾直去。
  这里的这个孙明眼本名已经无人知晓,因早些年家中姊妹多人,父母无力维持生计自小将他送至南太皇道观成为一个道家子弟,耐不住寂寞,还俗回到槐树镇父母身边,四处宣扬得过师尊的道家真传,打着圣人的旗号,说会阴阳通风水,镇妖除魔无所不能,在镇中街上设有一个卦摊混度余日。
  一日几个乡邻在街前闲聊,阔谈如何的道法高深,近乎忘我时见面前刮过两个旋风,一个略大,一个略小,一前一后。孙笑着说:“诸位,你们看!前几年过世的病痨鬼跟着一个夭折的小鬼,两个结伴在街上闲逛。”众人不信嗤之以鼻,孙当即借来一个簸箕,一个口袋,追至旋风近前将簸箕扣在上面,稍掀开簸箕张开袋子,只说已将鬼收入其中。
  众人嬉笑孙胡言乱语,故弄玄虚。孙明眼也不辩,将口袋摆在桌上却见刚方还瘪瘪的袋子此时已经鼓鼓囊囊,并似乎有东西在里面蠕动,众人惊奇瞠目结舌,之后镇上人便给孙起了个绰号“孙明眼,”一时孙明眼生意兴隆,名声大噪,敬如神人。
  其实只不过江湖伎俩,戏法而已,自然是矿山钱财的名头罢了。
  小虎此刻已经来到宋西施院门外,一眼瞅见宋西施的傻儿子,站在门旁边,张着大嘴流着口水,像极了一个中邪的门神,傻乎乎地两眼直视着前方,不注意的还以为是某个学艺不精的师傅刚刚雕的塑像。
  小虎上前笑嘻嘻地打了一声招呼,宋大傻这才如灵魂附体似的,木然的应着。小虎说:“喂!你想不想吃煎饼果子?”“想呀!你给我买吗?”
  小虎说到:“当然给你买了,不过你可要听话呀。”大傻点着头跟着小虎往前进了一家饭铺子里,小虎要了一桌子的饭菜,放开了让大傻胡吃海塞一顿。
  这宋大傻是宋西施的大儿子,名字也是外人起的绰号,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风光就像花儿已经枯萎了,凋零了,如今的宋西施家境不济,依靠丈夫走街串巷买针线糊口,虽说女儿乖巧,也尽得母亲熏陶,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只是唯一让宋西施上火的就是这个傻儿子,三十大几了,天生愚钝,五谷不分,倒是惹出不少事端,在镇上总是茶余饭后当成逗儿孙的笑谈,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此是表说一二。
  某年,宋西施托人在镇上给而已在一家开张不过三日的铁匠铺当学徒,好学一个一技之长,来日好混口饭吃。一日,铁匠师傅大清早就开了门,起了炉火,也许是那天下雨天气潮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炉火气如游丝般不旺,急忙让徒弟抱来柴火添入进去,生了半天光景,弄了一屋子烟,熏的师徒二人涕泪横流,好不容易才将炉火烧旺,不料忙中出错宋大傻误把炉边未来的急收走的柴火引燃,师傅气的边斥责徒弟边找来扫把扑打,谁知收效甚微,又让大傻速去厨房取水救火,万没想到这个好徒弟误将师娘前天刚买的一桶油提来,泼在了柴火上,可想而知这可是火上浇油,越发的不可收拾,刹那间铁匠铺淹没在火海之中。
  等众人帮忙扑灭了火势,只剩得一些灰烬,此刻这是把夫妻二人气的暴跳如雷,再找徒弟却已经不见踪影,大傻自知闯了大祸,早已溜之大吉。
  铁匠怎肯善罢甘休,去到宋西施家中理论,宋西施自知理亏,找人说好话,借了个百八十块大洋赔了,求爷爷告奶奶才了结此事。
  此事过了有将近半年,宋西施又张罗着给儿子在一家牲口行里打个下手。
  某天大掌柜因故外出,交代了另一个小伙计与大傻相互照应,打照着买卖。
  这不,掌柜的前脚刚走,小伙计就偷奸耍滑,草草叮嘱了大傻几句,出去自得其乐去看都蟋蟀去了。
  巧的是早有一个游走江湖的老骗子,孟三混盯住了这家行当,布设好棋局,只等机会。今个在街对过的茶楼里他看见时机成熟,怎么可能放过。赶忙牵着几头实现准备好的老弱病残的驴,来到牲口行外面,系好缰绳,大模大样地闯进了前堂,将带来的好酒好菜摆在了桌子上,添酒夹菜巧言讨好,当中找了个借口溜至后院,把几包迷药混入草料,返回前堂,看大傻此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说到:“喂!活计,你在这里当个小伙计能有什么出息,能混出一个什么名堂,想不想自己个儿当老板,发大财,也好给家门添些光彩。”大傻不知究竟只顾吃的满嘴流油胡乱的点头应和。
  孟三混和颜悦色地说:“兄弟,我也是同行,贩来几头驴子,据说是北京城当年乾隆爷下江南骑过的脚力,流传的子孙,日行一千,可夜走八百,耕田拉车不在话下,只老多钱了。一般人哥哥可舍不得出手,今个我看兄弟是个人物,哥诚心交你这个朋友,没说的,我赔本赚人情,帮兄弟一把,用我的驴,换你圈里几匹卖不上行情的老马,你看怎么样?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大傻此时已经喝的头昏脑涨,任由摆布稀里糊涂就答应了此事,带着孟三混进了后院,让他随意在马圈里挑拣。
  三混手指着几匹吃了药草料,早已卧在地上无精打采的马匹说:“就这几匹吧,让哥给处理了,省的在这里让掌柜的看的闹心,”回头他看着这桩买卖,少不了给兄弟们加着工钱。
  大傻兴高采烈的看着三混交完妥当之后,千恩万谢,将他送出门外。
  孟三混匆匆告别,一去不复返了。
  大掌柜这时办完了事从外面回到牲口行,一看,立马慌了神,问明经过,知道上了大当,中了骗局,掌柜气的浑身直哆嗦,一时间不知道改说一些什么。
  大傻还像个木桩似的戳在那里,傻等着掌柜的奖赏。
  正在此时小伙计玩的尽兴而归,迎面正遇见老板,吓得一愣。
  掌柜的一看明白一半,这下顿时火冒三丈,把一肚子的气全撒向了他,骂到:“你死哪里去了!怎么放心让这个傻子一个人看家,是不是诚心想搅黄我的买卖,说话呀!”
  小伙计吓得直冒冷汗,吞吞吐吐辩解道:“我去茅房了。”掌柜生气的说:“放屁!厕所有金子啊!去这么长时间!你没长脑袋吗?”
  一通臭骂劈头盖脸,小伙计低着头,像个斗败的公鸡,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等大掌柜骂够了,想起来大傻,一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宋大傻别的能耐没有,就是跑的快,一看苗头不对趁人不注意闪到门外,一溜尘土而去,恐怕连兔子也要甘拜下风。
  大掌柜差点没气死,怒气冲冲去到大傻家中,好一通闹腾,可没想到这一次宋家再也拿不出分文,宋西施厚着个脸皮撒泼耍无赖,掌柜的最后无果,无奈只好自认倒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