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惑之成长
  第八章
  叫上方墩，把大獒带上，几个人开着车下山了。
  “我奶奶他们在上面行不行。”“我看谁敢，灭了他。”“咱们有虎爷的虎威在，没事。”“我那只大狗也可以挡会儿事。”“你没给这两只狗起名字？”“没有，不是我的。”“现在是你的了，该起个了。”苏青同望着獒犬的眼神道：“好像你能听懂一样，行了，你那兄弟叫大狗，你就叫大獒吧。”“你这文化人咋起这没文化的名字。”“呵呵，好叫、好养、好活，是不是大獒。”一车都笑了。
  “别大狗了，大獒、二狗吧。”
  二狗肯定是不能叫，大獒只是跟随了自己，但是阿拉斯加犬是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没有穷追猛打，算是放过自己一马，不管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
  转了一圈，找了一家没窗户的粮油店，想着老鼠会少，撬开门，好家伙，里面老鼠、臭虫已经成灾，听见门开，竟然没有躲得的意思，双方对峙，大獒狂吠上扑，都没能驱散多少。
  “这还能吃不？不会有鼠疫吧？”方墩道。苏青同想想道：“先找个药店吧。”
  到药店找到医用酒精等，再到超市，让大獒开路，驱赶开老鼠、野狗，戴上手套开始撒酒精，强烈的味道倒是成功的驱散了不少，就才能装东西，所有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部往车上搬，重要的是还没有被啃烂的干净食物和瓶装水。
  包装袋完好的不多，剩下的，苏青同就把来苏水、酒精、包括超市的高度白酒洒在破口的食物上，简答擦了一下，也开始搬。校车太小，已经装不下了，方墩还算机灵，发现了一辆箱式货车车门开着，司机尸体已经快被老鼠吃净了，白骨套着破衣服歪斜在车座上。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尸骨挑下来，直接往车里撒84消毒液，超市里找了扫把，拖把反复清洗。装满了两车后，看着天色差不多了，几个人回撤。粮店改天再说吧。
  山塔会开车，和方墩坐货车，苏青同和大獒坐校车，一前一后往回走。
  半道上，苏青同总觉得后脊梁发凉，天这热的，记得和家人来时也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会儿有了。
  看看身后除了货物没有东西，大獒坐在副驾上，头在车窗外伸着舌头喝着凉风，四周都是汗臭味儿、狗味儿和消毒水味儿。
  自己这车东西是包装完好的，所以消毒水撒的不是很多，厢车里多数都是破口的，而且都是大包装的，药水重些，关键是后车厢整个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山塔他们，苏青同按了几声喇叭，停了车，下车，前车没有回应，却也停了车。
  山塔和方墩下车，苏青同敏锐的发现两人的反映有些不大对头。笑呵呵的望着自己慢慢走来。
  厢车里是撒了好多84消毒液的，当时方墩还嫌车里的味道大不愿意上厢车，但他又不会开车，大獒的鼻子太敏感也不可能上厢车。所以才有现在的安排，但是现在的他们好像已经适应了那股呛人的消毒液的味道一样。
  “你们俩怎么了？”苏青同觉得七月天寒毛炸起，这才刚出市区。
  “等等。”苏青同抓住长矛，瞥了一眼大獒。大獒反映还是很平静。不对，大獒不像大王一样听自己的，大獒甚至会对着自己吵吵，但现在却这么平静。苏青同后撤了半步。轻声道：“大獒，去咬他们。”
  大獒没有动，却转头看了一眼苏青同，眼神是微笑。苏青同吓得一趔趄坐到了地上。
  “老苏，怎么了？”山塔快步上前扶起苏青同，方墩用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
  “你们没事？”苏青同盯着山塔眼睛半天道。
  “你没事吧？”方墩咧咧道。山塔却紧张的四下里望了望。
  大獒关切的呜咽着，在苏青同身边转圈。
  为什么？怎么了？苏青同脑子里一连串问号。
  ……
  回到驻地，已经傍晚，家人已经煮好饭，饭桌上多了一些榨菜和大酱。苏青同简单吃了点，回屋躺着了。下午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也可能是自己太紧张的幻觉，但是久久的挥之不去。
  山塔的呼噜声让一家人都没有睡好，苏青同更是心事重重。妻子给自己和儿子身上细细地擦着花露水，偶尔可以滚出泥条儿来。
  苏青同尽量回忆着期间的每一个细节，药店之前一切还很正常，超市大家都在忙着搬东西，上车时方墩还嫌车上味道重，他们当时并没有深入市区，那家超市属于中小型超市，附近都是住宅楼，空荡荡的。自己的家还要靠近市区一些。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们被蛊惑了，还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快天亮的时候，苏青同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中午，苏青同招呼山塔和方墩两人把破口的物资全部拿到房顶上，摊开来在烈日中暴晒。
  两三天里，苏青同的精神还没有转过弯来，每日让自己忙碌着，大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能再这样，苏青同决定再向虎山行。隔日清晨，苏青同拉上山塔和方墩，这次带上大王，而把大獒留下。
  看看满屋子的让人眼馋的物资，苏青同有些不太放心了，转身对着这天一直缠着他们想一起去的几个人道：“你们怕不怕？”
  都还是有点畏缩，毕竟经过这么大的天灾后，大家还是心有余悸，加上几批出巡未归人的蹊跷传言，让大家惶惶不可终日，但还是大灾后的食物本就不多，后期能够搜寻带出来了食物也基本告罄，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许多人还在观望，敢出头的也是被逼无奈的了。
  抢苏青同他们的物资，大家也只是想想，之前曾经抢过形单影只的山塔的，被他一个人把十几号人打得鼻青脸肿，一场战争的震慑，足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再加上现在又增加了他们这几个人手，特别是那两条恶狗。更是让大家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冲锋陷阵，这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们的基本考虑。很确性不是么？
  苏青同没有再理会这些萎缩的大人们，朗声道：“愿意一起去收集物资的，跟上，我们的车会开慢点，会开大车的，没有车钥匙也能把车开起来的优先。”说罢自顾上车走了，车速二十几迈。
  方墩道：“老苏，是不是想壮壮声威，带上这么多人。”苏青同看了看后视镜，男人居多，都是大包小包的。停车，开门大声道：“袋子不用带了，有车，带上各自的武器，丑化说到前面，我们这也是拿命去找物资，自己照顾好自己，都机灵着点，自己点儿背，别让家里人回来闹腾。都给家里人交代一下，我们在这里等着。”
  “老苏，有点领导的样子了，不过这话说的虽然在理，但是有点伤人呐。”“我知道，不过现在我们自保都困难，他们想依附我们，首先不能生乱，提前说好总比马后炮要强。对了，这两天怎么没见到那只大蜥蜴了。”“是嗷，你这一提醒。不会被灭了吧。”“它那体型，要是都能被灭了，还有没我们的活路吗！”方墩在一边不乐意了道：“古时候，人类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不也还猎杀过猛犸吗？”“你那说的是远古的事，不是古代的事，更别说出门汽车，进门暖气的现代人了，大家养尊处优惯了，灾前，我搬一袋十公斤的面粉上一层楼都喘的要命。”“现在呢？”方墩调戏问。“现在也强不了多少。人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但那需要时间，我现在考虑的是，别在人类强大之前，我们这些兄弟家人先挂了。”“强壮劳力都去了，这家里是不是有点空了。”山塔不无担心。“我也觉得，没想到这么多人，还真有不怕死的。”“那是我们活着回来了，那么多收货，他们眼红。”“哎，这山上没有帮派么？”“还没聚起来，不过几个孙子已经有点蠢蠢欲动了。”“那两间屋子是你先站的还是抢别人的。”“当然是抢的，不然能有？我也就比你们早上山几天，那尸臭味太呛。后面是方墩和他老奶奶。怎么，觉得我不地道。”“不是，若是你抢的房子，我倒还放心了。”“恶人呀。”“呵呵呵。走了，叫大家都机灵着点。”
  “几天没有出门，这外面的植被怎么疯长成这样了。”方墩看着山口的路面有些地方已经堆满了像是菟丝子、爬墙虎、树藤、绿萝以及其他不知名的藤蔓植物、荒草已经见缝插针的到处都是，乔木更是郁郁葱葱，显得张牙舞爪，灌木则是疯狂的抢收着阳光，不管不顾的歪瓜劣枣的长着，甚至还有了大家都认识的竹子。
  车队被挡住了的路，几个有眼力劲儿的赶紧上去打算劈砍藤蔓。苏青同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嗅着的大狗，眼皮子轻跳了几下，道：“等等。”正在享受被尊重的方墩被这一句话，坐了起来道：“老苏，你干嘛！”
  苏青同下车，拍拍大狗让它跟在自己身后两步远的距离，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藤蔓扔了过去，石头夹着风声正在空中飞旋，大狗忽然狂吠起来，正在这时，藤蔓猛地收缩，几乎是瞬间将石子裹在了中间，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这，怎么回事？”没有人回答他的废话。
  “用火烧。”苏青同简单的下了个命令，竟然没有人执行，他轻叹一声，将短袖脱了点着扔到藤蔓上。藤蔓挣扎着蜷缩着，像是活了一样。
  “虎藤。”方墩眼神迷茫的轻声说道。“你认识？”苏青同急转问道。方墩回过神来苦笑道：“信口胡诌的。”“虎藤！”苏青同倒是信以为真了。
  天哪，这个世界还是我们生活过的世界么。
  路开了，苏青同低头想了想，道：“回。”
  大家虽然不解，但是很多人已经被吓着了，大家耷拉着脑袋。
  苏青同并没有先走，而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老苏，我已经不得不佩服你了，你是怎么看出来有问题的？”山塔问道。
  【2019.2.8下午，家，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