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
作者:楚玥      更新:2022-02-23 08:13      字数:6186
  阮晴来不及害怕,甚至来不及抹去眼睛上血珠,又是一刀刺进了狼青的脖颈里,如果刚才它还动弹两下,此刻已经完全没了气息。
  阮晴手起刀落的砍断铁链,提起这只死亡的狼青扔到了一旁,杀死一只还有十九只,阮晴怕她来不及一个个杀死完,自己就会被累死。
  不过即使是累死,她也会冲过去。
  阮晴开始对准第二只狼青,这一只明显感受了危险,整个躯体抖擞着,做战斗状态,看来这一只不好对付。
  果然阮晴刚移动一步这只猎犬就跳了起来,锋利的牙齿直接咬住阮晴的手臂。
  刺骨的疼痛让阮晴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如果没有铁链的桎梏,这会儿狼青咬的应该是她的脖子。
  阮晴后退一步,眉头紧皱一咬牙,匕首再次刺入狼青的脖子,而狼青吃痛竟然咬掉阮晴一块肉。
  狰狞裂开的肌肤,惨不忍睹。
  第二只狼青在翻腾抽搐了几下,瘫倒在地。
  接下来是三只,阮晴不能再用手臂作诱饵,这次是腿,第三只狼青用力咬掉裹住小腿的靴子,阮晴看着鲜血兹兹的外冒,突然想起,这些狗不知道有没有打疫苗。
  有了经验,阮晴很利落的干掉了第三只。
  动物这东西和人一样,都有些仗势欺人,眼看四只同伴都死在这个满身是血身材娇痩的对手脚下,剩余的十六只狼青狂叫的更加厉害,但也仅仅是狂叫,阮晴看着它们慢慢的向后退缩,她记得巫寻南说过,狼青这种犬类是有灵性的,它们只会忠诚于能够驯服自己的主人。
  阮晴拿着匕首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两步,没有动静,再次走了两步依旧没有动静,于是她大着胆子又走了几步,这些狼青还是没有动静,这时阮晴一颗扑通跳跃的心脏终于平复下来。
  这条通道不算太长,她却花费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当她顺利的走到另一端时,方觉后怕。
  后面还是一扇门,没上锁,阮晴直接推开进去,进去没走几步有一副长长的楼梯,阮晴抬步上去,发现越往上走越亮。
  大约上了两百多个台阶后,满目的光线扑过来,阮晴不由得迷了眼睛。
  再睁眼眼前的景象倒是让她大吃一惊。
  一片青草翠绿的草坪上开满了白色小花,很多蝴蝶铺展着翅膀在花飞舞,远处飘来浓浓的桂花香,阮晴抬眼望去,竟是几棵罕见的金桂。
  桂树后面是一间小木屋,阮晴离得有些远,只看见些许的轮廓。
  她抬步走到草坪上,双腿不由自主的走向那间小木屋。
  令她想不到的是,小木屋的门没关,隔着三米远的距离能闻到浓重的中药味,阮晴想这两棵金桂估计就是用来掩盖这药味的。
  走进小木屋,分里外两间,外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一把椅子,旁边有个书架,上面的书倒是不多,摆的都是些绿植。
  阮晴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视线停在桌子上,上面放了竹签还有宣纸,阮晴第一反应这些东西是用来做孔明灯的。
  她的手颤抖的拿起桌上的宣纸,看到扉页下面用黑色毛笔写着,“阮阮……”
  阮阮,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的名字。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屋子!”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清朗如同明月。
  阮晴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猛然的回头,冲过去搂住对方的身体,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巫寻南的身体在阮晴扑进他怀里时,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天和地,云和月,风和雨,在此刻都化为乌有,尘世间一切俗物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那亘古不变的真情。
  “阮阮,是你吗?”
  巫寻南不敢置信的问。
  阮晴从他怀里抬起头,连哭带笑的说,“你说呢,除了我谁敢这样搂着你?”
  巫寻南低头笑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一寸寸的抚摸着,片刻后,道,“果然是我的阮阮。”
  “如假包换。”
  巫寻南突然将阮晴涌入怀里,脸颊贴在她的颈窝,“不换,即使是假的,我也不换。”
  阮晴窝在巫寻南怀里偷笑,觉得此刻愿用所有的东西换取此刻的幸福。
  “巫寻南,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不要分开了。”
  阮晴本来是不允许自己哭的,可见到巫寻南后,那些受过的委屈便像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最后所有的委屈又都凝固成这一句话。
  巫寻南手掌拍着阮晴因抽噎抖动的后背,安抚道,“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嘶……”
  阮晴突然发出一声呻吟。
  “怎么了?”
  巫寻南紧张的问到。
  “没什么!”阮晴后退几步,挣脱开巫寻南的怀抱。
  刚才巫寻南抱得她太紧,这会儿神经松懈下来才感觉到被狼青咬过的地方疼痛难忍,可她实在不愿意他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
  “胡说,快让我看看。”
  巫寻南上前几步伸手去检查阮晴的身体,手臂却停在了阮晴的身侧。
  刹那间天空如同下了冰刀,重重的刺到阮晴的心上,她实在不敢相信厄运会再一次降临在巫寻南身上。
  即使不敢相信她还是伸出手在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前晃了晃。
  明明漆黑透亮的眼珠,却像死物一般毫无动静。
  阮晴伸手狠狠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好让它不要痛哭出声。
  空气的凝固让巫寻南意识到自己辩错了方向,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不堪,“阮阮,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由他亲自说出来要比阮晴开口问更痛心几百倍,可他宁愿自己说。
  阮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绕到巫寻南面前,握起他的手,搁在自己的眼睛上,“老公,你感受到了吗,它是明亮的,健康的,是我的,也是你的。”
  “阮阮,你难道不嫌弃我吗?”
  阮晴突然一拳锤到巫寻南身上,“我手臂被狗咬掉一块肉,你嫌弃我吗?”
  “什么?”
  刚才巫寻南就觉得不对劲,这里地处隐秘,通路又被柳含烟封死,唯一的出路便是阶梯下面的那条通道,那里面养了二十条狼青,巫寻南曾尝试过很多次,但因为看不见所以一直没办法出去。
  “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么长时间都没另外的声音,很明显阮晴是一个人过来的,她那么怕狗,是怎么躲得过那些狼青的。
  “别说是柳含烟放你进来的,她宁死也不会发这样的善心。”
  阮晴故意岔开话题,揶揄巫寻南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柳含烟的坏话。”
  巫寻南冷着声音,“不准打岔。”
  阮晴咬了咬牙说,“我杀死了四只狼青,然后其余的被吓傻了,于是我就走到了这里。”
  言简意赅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只有巫寻南知道阮晴用了多大勇气,经历了多么危险残暴的斗争。
  阮晴等着巫寻南斥责她,半天却没动静,一抬头的瞬间便被巫寻南捞入怀中,“我的阮阮,你这样受了多大的罪啊。”
  没有亲眼所见光是想象巫寻南的心都心疼的碎了。
  “只要见到你,受多大罪都值。”
  “阮阮,我巫寻南这辈子娶了你,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巫寻南给阮晴找来一些消炎治疗创伤的药,因为看不见所以几次都弄得阮晴呲牙咧嘴的疼。
  尽管这样阮晴还是咬着牙,让巫寻南笨手笨脚的给自己包扎了伤口。
  巫寻南没有拒绝,他知道阮晴是想告诉她,他即使失明了,也是她的依靠,她的男人。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能辜负。
  伤口刚包扎完,就听见屋外有动静,阮晴站起身,“我去看看。”
  说着便惯性的掏出匕首走到门口,在看清来人时,明显一愣,手中的匕首也不其然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怎么见到我这样害怕?你刚才的勇气去哪了?”
  “柳含烟,你怎么在这?”
  阮晴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柳含烟笑的阴森森的说,“你还真是命大,那么多条狼青都没困住你。”
  “你的命也真大,好几次我都差点杀死你。”
  柳含烟面色一变,“你放心,今天我们都得死到这。”
  阮晴还未回味,只见柳含烟解开风衣的扣子,腰间竟然围了一圈的炸弹,报警器此刻滴滴作响,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爆发。
  “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是被你们逼疯的。”
  柳含烟有些激动,直逼逼的走向阮晴,阮晴迫于无奈直接后退,脚跟却绊在门槛上,几欲跌倒。
  “小心。”
  猛然的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阮晴心里莫名的欣慰,抬起头,说,“柳含烟带了炸弹,如果周哥不及时赶到,我们估计就要死在这里了。”
  阮晴说的很淡,好像面临生死的不是他们。
  巫寻南扶正阮晴,手指从她的头顶绕过眉骨落到阮晴的耳部,“你怕吗?”
  “死了那么多次,都不知道怕是什么感觉了。”
  巫寻南一听重重的叹息一声,“本来让你嫁给我是过好日子的,谁知却总是让你身陷囹圄。阮阮,我是个不合格的丈夫。”
  “傻瓜,该是我向你道歉,如果你没遇见我,你过得一定比现在好。”
  “没有你,我连活着都不知是为了什么。”
  阮晴无比感动的落下两行清泪,这样郎情妾意的画面实在实意副催化剂,直接摧毁了柳含烟隐忍的底线。
  “你们给我闭嘴。”
  说着就按下报警器上的红色按钮,然后报警器的显示屏就开始倒计时。
  阮晴眉头紧皱,十分后悔刺激了柳含烟,“寻南,我们该怎么办?”
  “阮阮,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跟着我受苦。”
  说完他将阮晴一推,便跨出了房门,咔的一声门被锁上,阮晴反应过来冲到门口,任凭她怎么拍打门板都无济于事。
  “巫寻南,你个王八蛋。”
  屋外,柳含烟倔强而悲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阴冷不解,“为什么要救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理应救她。”
  柳含烟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明白似得,“你说什么?”
  “她是我的妻,我理应救她。”
  这一遍巫寻南说的一字一顿,字句清晰。
  柳含烟微张了嘴巴,然后控制不住的冷笑出声,“她是你的妻,那我算什么?我这些年的隐忍和委屈又算什么?我陪你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戏又是为了什么?”
  “含烟,你冷静些。”
  巫寻南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眼神冰冷的可怕。
  柳含烟失控了般,“冷静?巫寻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我们五岁相识,十五岁交换彼此的初吻,你那时说,‘含烟,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女人’,这些你都忘了吗?”
  “年少时的儿女情长就像吃了一口酸涩的果子,一开始觉得美好,后来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吃那只果子。”
  柳含烟似乎不准备放弃继续再接再厉的说,“那你结婚之前给我许下的诺言呢,你说只要你达到目的,就会娶我,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是。”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你明知道这些弹药是假的,不能对人造成伤亡,我们只需利用这一点,让大家误以为她为救你而死,这样你和我都不用担责任,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她死?”
  “含烟,你冷静些。”
  又是这句鬼话,柳含烟听得腻了,“我不要冷静,为了你那丫头砍掉我一根手指,我以后都不能画画了,为了你,我处心积虑的制造各种麻烦,让你一步步得到阮晴的信任,我甘愿在你身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做一个人人都叫骂的恶毒女人,不仅这样,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她结婚生子,我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你知道这有多残忍吗?可我不后悔,我知道你要干一番事业,我不能因自己的私情干扰你,我能做的就是在你背后祝你一臂之力。”
  “这么说,阮晴被陷害下蛊,还有飞机失事,冰室遇险都是你的幕后指使?”
  说了那么一大堆,巫寻南只总结出这一句,柳含烟此刻真的是伤心欲绝,“对啊,如果不这样,她怎么会那么快爱上你,又怎么会什么事都告诉你。”
  “含烟,你太过分了。”
  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是连梦玉或者是自己父亲做的,没想到竟然是柳含烟。
  “过分,如果没有我的推动,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得到阮氏集团和苏氏集团。可怜了连梦玉那女人,宁肯坐牢也不为自己争辩,真是想不通。”
  “你疯了?”
  巫寻南突然走进柳含烟,右手虎口紧紧的攥住她纤细的脖颈。
  柳含烟的脸色因为呼吸困难慢慢通红,但嘴角依旧牵出一丝微笑,“你以前常说没有人比我的脖子更好看。”
  巫寻南像触电般躲开手,柳含烟得到自由,大口的喘着气。
  “含烟,离开这里,我会给你最好的补偿。”
  柳含烟哈哈笑起来,像是听到世间最可笑的笑话,脸都扭曲了,她捂着肚子,几欲站不起身来,“补偿,我早就该知道,你爱上了她,你真的爱上了她,从你宁肯忍受devil那么大的痛苦也不肯娶我,我就知道,而我那时还天真的想,你肯定还没从阮晴身上得到你要的东西,所以才这样,可当你在我哥的婚礼上拿枪指着自己时,我就知道,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巫寻南到底有些不忍,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她,却发现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含烟,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柳含烟突然从身后抱住巫寻南,几乎是祈求的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你,寻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美国、去瑞士,我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好不好?”
  “含烟,我是要离开这里,可惜不是和你。”
  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伤人的呢,柳含烟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像个小丑一般独自可笑的扮演着可笑滑稽的角色。
  绝望从肌肤蔓延至四肢百骸,蔓延至全身每个细胞,她以前也绝望过,课都不及这次来的彻底,就连阮晴拿着刀切了她一根手指她还异想天开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设计了那么多计谋,一环套着一环,目的就是让阮晴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她以为阮晴会死在狼青的獠牙下,可那个女人竟然躲过了,所以她才想着制造玉石俱焚的假象,只要阮晴死了,就再也没有阻碍她的人了。
  她曾想着柳寒城会来捣乱,所以才设计牵制住了他,但令她没想到的是阻碍她的人竟然是巫寻南。
  柳含烟跌倒在地,“巫寻南,你好狠心,你好狠心。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在这里陪我一年。”
  巫寻南很直接的说,“如果不这样,你们兄妹会怎样对待阮阮,她又怎么能活到来见我?还有与其说我在这里陪你,不如说我是被你囚禁。含烟,或许我们曾经有情,但那已经过去了。”
  “含烟,我已经对不起你,所以再不能辜负阮阮。”
  男人对自己心爱的人百般从容,对不爱的是能多残忍就多残忍。
  柳含烟的眼眶红的像缠了一周的红线,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你这样爱她,就不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吗?就不怕她知道娶她只不过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是嫦曦和苏正轩的女儿,你娶她只不过是想替自己的母亲报仇?”
  巫寻南神色一凛,眼神无比阴翳,“住嘴。”
  柳含烟疯狂的笑起来,比刚才笑的还歇斯底里,“原来,你也害怕,巫寻南,你这样对我会遭到报应的。”
  柳含烟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浓烟从她体内冒出。
  巫寻南看不见,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语气紧张的问,“含烟,怎么了?”
  “她死了。”
  “什么?”
  “阮阮?”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阮晴很少见过巫寻南惊慌失措,即使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即使在阮晴身陷囹圄的时候,他的一贯动作总是皱紧眉头,然后眼神变得沉定无比,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这世上就没有巫寻南解决不了的难题。
  巫寻南的身体猛然一抖,双腿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那黝黑却无焦距的眼睛里像有万千枯草飞扬,混乱不堪。
  “她死了,真正的四分五裂,不过她的头还是完整的,要不要我拿来给你看看?”
  阮晴的声音平平静静,可音调里却透着悲凉。
  巫寻南心如刀裁,“阮阮,别这样。”
  他竟然不敢走近她。
  阮晴脸上无一丝表情,她走到柳含烟的尸体旁边,蹲下来,看着地上一快快血肉模糊的东西,猜测着不知是柳含烟的心脏还是肺。
  “阮阮,你在干什么?”
  巫寻南失明一年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光明,他看不见,言语里透着无尽的担忧。
  阮晴淡淡的道,“我在找柳含烟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视力不好听觉就异常灵敏,巫寻南漫步走到阮晴身边蹲下来,双手扳过阮晴的肩,迫使阮晴面对着自己。
  “阮阮,别这样,你这样子,我心疼!”
  阮晴盯着巫寻南的脸,除了有些苍白外,依旧的清朗英俊,他是个帅气有魅力的男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是的心狠手辣。
  这个词从阮晴脑海里蹦出来时连她都吓了一跳。
  阮晴抬手从巫寻南的眉毛临摹到唇角,从唇角临摹到而后,从而后下滑到心脏的位置,手掌微微有些用力的摁了上去,喉咙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来回窜动,堵得她蠕动了半天也吐不出来一个字,良久,她嗫喏出一句话,竟还飘忽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她说,“如果是真的,就别让我在醒来了。”
  然后头一载,便不省人事。
  “阮阮!”
  巫寻南急忙接住阮晴下滑的身体,两行热泪从眼角滚落,火烫的,似沸腾的开水。
  “阮阮,这不是是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