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有时候欺骗也是一种爱
作者:楚玥      更新:2022-02-23 08:13      字数:6151
  凡事都不可以亏欠人,唯有彼此相爱,当常以亏欠,因为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像那不可奸淫,不可杀人,不可偷盗,不可贪婪,或有别的诫命,都包在爱人如己这一句话之内的。爱是不加害与人的,所以爱就完全了律法。
  这是《圣经》里面的一段话,阮晴读了一遍又一遍总是不能理解其中含义。圣人心思广博,博爱宽厚,所说的话岂是她这种俗人能懂得。
  阮晴合上书,将这本神圣的书籍丢在了角落里。
  她穿了件白色的羊绒衣,肩上披了一条绿色的披肩,披肩随着她的动作从肩上滑落,直接掉在地上,她看了看却没有捡,扬身又躺在了椅子上。
  室内的窗子没有关,一阵风吹来,带入几片叶子,正巧不巧的落在阮晴的脸上。
  本来假寐的她受到打扰,微微有些恼,睁开眼睛想要动怒,却发现竟然是几片叶子。
  悄悄的平复一下心情,好奇的捡起落在腿上的叶子。
  金黄的叶子被风干,像是死板的雕塑,阮晴哑然,反应了好一会儿突然拉开窗帘,窗外一棵硕大的银杏树随风飘摇着,金黄的叶子簌簌的往下落,如坠了一地的黄金。
  已然入秋了,阮晴记得上次出门叶子还是翠绿的,时光过得真快,快的她恍惚以为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
  其实翻开身份证,她不过才二十四岁。
  阮晴从藤椅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凉风呼呼的灌进来,从脖子直接窜到了内脏,“阿嚏”,因为受凉打了个喷嚏。
  “秋天的风看似温和实则最伤人,你的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吹冷风的好。”
  话没听完,肩上就一沉,那件绿色的披肩就落在了身上,阮晴转过身,眼睛看着来人。
  他有着清朗的五官,流畅的线条,以及那如同朗月坠湖的眼睛。
  “我难道连呼吸新鲜空气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阮阮,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我这人心思单纯,理解不了您阳奉阴违的说辞。”
  “阮阮,难道我们之间非要这样说话吗?”
  巫寻南很是受伤,一张俊脸满是愁绪。
  从他们相见那天起到现在已经三个月,虽不足白天,两人却是度日如年。
  柳含烟死后没多久,周挺则和巫景浔便找到了他们,周挺则的本意是想带他们回青鹰帮,毕竟柳寒城那里不好对付。
  可巫寻南执意带阮晴回了荷塘雅苑。
  巫岛被柳寒城控制着,此刻不好回去,但并不意味巫寻南放弃,周挺则知道巫寻南是干大事的人,不会躲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做乌龟,他拍着膀子直夸巫寻南有种。
  不过巫寻南的眼睛却是问题,半路失明和先天失明有本质的区别,巫寻南除了能和人正常交流外,其他的一概手忙脚乱,不能自顾,幸亏翔叔在巫家出事后直接回到了荷塘雅苑,不然巫寻南就如同失去翅膀的蝴蝶,全无用武之地。
  阮晴在那天之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常坐在椅子上发呆,而且一坐就是一天,柳含烟的话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禁忌话题,谁也不曾提起,更没有人愿意提起。
  那是个糟糕透顶的话题,就像埋在地底下的炸弹,虽然暂时没有危险,可保准挖出来就要人性命。
  巫寻南回来后就变得非常的忙,忙的阮晴有时候几天都见不着他,其实这只是阮晴的错觉,巫寻南每日都会陪她吃饭、睡觉。
  只是阮晴潜意识里将这些自动过滤掉了,就像相机里的滤镜,总能去除一些不好的东西。
  巫寻南晚上回来,阮晴总是早早的睡下,和以往不同,阮晴再也没有翻身躲进他怀里的动作,反而巫寻南一碰她,小小的身体就变得异常僵硬。
  有时候巫寻南会气不过固执的将她拉进怀里,可阮晴不动也不反抗,他扳过来是什么姿势,她就一直持续这个姿势,直到巫寻南妥协的松开桎梏,她才漫不经心的恢复。
  这样的阮晴让巫寻南深深的感到束手无策,眼见阮晴像一秋初的夏花一样慢慢凋零,他知道是时候坦白了。
  于此卡在喉咙里,最好的办法便是祛除。
  阮晴仰着头,明知道巫寻南看不见,却执意的盯着他的眸子,好像能从那一汪深邃里看出些端倪。
  “你觉得我的语气不好还是用词不当?”
  巫寻南抓起阮晴的手臂,“阮阮,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竟变得如此陌生,连说话都要这样凉薄?”
  阮晴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似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巫寻南突然使力,将阮晴拉近自己,他的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下颌沉沉的抵着她的锁骨,他的声音很卑微,带着祈求,“阮阮,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阮晴的身体僵硬,刻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温度,“你做错什么了让我原谅你?”
  巫寻南没有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阮阮,我知道你在气,气我我骗了你,可如果我告诉你,在我和你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就真正的爱上了你,你信吗?”
  “信,可你还是利用了我。”
  “阮阮,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生死,难道就抵不过一个谎言?”
  这才是巫寻南伤心的。
  阮晴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的反应,而那仅有的反应是将巫寻南推开,“如果那些生死都是建立在谎言上,那就一文不值。”
  “阮阮,这是你的真心话?”
  巫寻南的语气变得极为严肃,那清俊的脸上不是刚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怒意。
  “是。”
  与其如此决绝,让人不禁心寒。
  “阮晴,我再问你一遍,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
  巫寻南的语气比上一次更加的强烈,而且还带着某种决绝。
  阮晴咬了咬牙,道,“是,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你和我经历的那些生死,在我眼里分文不值。”
  “啪!”
  一声响亮的声音从寂静的空间响起,阮晴白皙的脸颊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巫寻南看不见也知道自己这一巴掌实在打的太狠,发麻的手臂停在半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阮阮,对不起。”
  阮晴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冷儿绝情的说,“巫寻南,我们离婚吧。”
  “我说过,我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婚,你想也不要想。”
  这句话他说过三次,第一次是她们刚认识时,第二次是柳含烟逼亲时,这是第三次,最绝望的一次。
  阮晴看着巫寻南踉跄的背影,流下两行清泪。
  “寻南,为什么我们能经历生死,却经受不住世俗的考验?”
  有时候阮晴在想,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她爱巫寻南,巫寻南爱她,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他们的相遇带着目的性,可这世上哪一对婚姻,不是带有目的性的,有的人结婚是找人生娃,有的人结婚是想拥有一套房子,有的人结婚是想找个伴,就连她当初嫁给巫寻南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依靠,对付阮志国?
  可她怎么就不能容忍他娶她是为了她的家产呢?
  旁观者者清,当局者迷,阮晴就这样现在自己编织的迷宫里不愿意出来。
  或许爱的越深,就越不允许这份爱有瑕疵,这就好像本该是一只举世无双的镯子,却因为有了芝麻大小的瑕疵就沦落为了次品。
  苏等年在电话里说,“有时候欺骗也是一种爱。”
  阮晴回答,“我读书少,理解不了这么高深的话。”
  苏等年在那边忠告,“妹妹,执念太深,害人又害己。”
  挂了电话,阮晴陷入沉思,最后她依旧决定不改初衷,执意要和巫寻南离婚。
  她是行动派很快就找了律师拟定了离婚协议,这天巫寻南事情处理完结的早,准备和阮晴缓和一下关系。
  那日打了阮晴他十分后悔,可略带点大男子主义的性格,让他觉得阮晴有时候也应该教训一下,尽管他发誓以后教训也不会动手,但此次除外。
  他总以为阮晴不过是小女人情绪,气性大,爱较真,等过阵子气消了,也想通了,就没事了。
  所以他特意买了一束花,来给她赔罪,他以为阮晴会直接拒绝,没想到阮晴竟然欣然接受了,喜出望外之余想要揽佳人入怀,却冷不丁的接到一份纸张。
  “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
  巫寻南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手指稍稍的用力,协议书便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垃圾。
  “你毁了一份,我还有很多份,总之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原本一腔热血,突然遭受零下40度的低温,如果不是血管太强硬,这会子他已经血溅三尺,就地而亡了。
  “我说过不会离婚。”
  “难道你非让我死?”
  阮晴说完这句话就被巫寻南摁在了沙发里,很奇怪,他明明是失明的,嘴唇却准确无误的吻到她的,确切来说这不是吻,是掠夺,是占有,是吞噬。
  阮晴伸出手推搡却被他桎梏到身下,他疯狂的亲吻着她……
  “巫寻南,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的声音带着沙哑,是呼吸压迫的沉重。
  “阮阮,我爱你,我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巫寻南,你真的想让我死吗?”
  阮晴的语气很轻,飘忽的像窗外残落的叶子,字句之间却决然冷凝。
  强烈的压迫感让巫寻南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
  他道歉、解释、讨好,甚至低三下四的求她,她都无动于衷。
  “阮阮,是我们爱的不够深,还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阮晴心中酸涩不比他差,很多次看着他忧郁的眼神以及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她就想着就这样算了,管他是否是欺骗她,是否是利用她,这都不重要,只要他爱她就足够了。
  可她的肢体动作总是慢于大脑神经,她的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别矫情了阮晴,这世上谁不利用谁,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妈辜负了人家爹,所以才直接造成了一个不幸的家庭。人家为自己老妈讨回公道是应该的。
  另一个小人说,阮晴,如果一份感情从开始都是一场骗局,那么它自始至终就是一场骗局,这就好像一个演员演一场深入角色的电影,因为演的太投入,到最后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角色中的人。
  巫寻南和她从都到尾都是在演戏,因为入戏太深所以还暂时认不清自我,如果哪天他从角色里走出来,到那时阮晴还是他最爱的人吗?
  第一个又说,现实又不是真的演戏,故事的情节都是编剧设计好的,他日常点点滴滴细腻的呵护难道也是有感而发自己附加的?如果真的只是冲着阮晴身后的背景,大抵可以在到手时便将阮晴甩了,何苦遭受后面那么多的罪,最后还差点死掉!
  演员入戏再深也不可能真的为对方去死!
  第二个小人又说,既然相爱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能坦诚相对?而是让阮晴像个傻子般的四处寻亲。
  阮晴觉得头都要炸了,她曾经以为只要两个人还相爱,就没有人能将她们分开,现在想来是她太天真还是真的如巫寻南所说,是她爱的不够深。
  巫寻南一连半个月都没再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夜晚的寒凉让阮晴终夜难以入眠,明明是恒温的室内阮晴总觉得冷。
  林嫂每次来给她送饭都是唉声叹气,“夫人,你们这是何苦呢?先生日日消瘦,您也日日消瘦,这是要愁死人呦!”
  阮晴窝在椅子里,脸部苍白的如同一张宣纸,“林嫂,先生怎样啊?”
  林嫂将粥递到阮晴面前,然后站定,“还能怎么样?每天吃得少干得多,一天休息也不过三四小时,别说先生眼睛不好,就是正常人也吃不消!”
  林嫂说话的时候一直偷瞧着阮晴,想从她苍白瘦削的脸上看出一点的反应。
  阮晴曼斯条例的喝着汤,对林嫂的话明显无动于衷。
  林嫂脸上有尴尬的失望,这些天阮晴和巫寻南的冷战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念着她和阮晴平日的关系还不错,颇有些苦口婆心的说,“夫人,我也是看在咱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才多一句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人啊,见好就得收,不然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这话终于让阮晴有了反应,她说,“林嫂,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完全不搭边的话,林嫂叹息一声,还想说什么,却见阮晴闭上了眼睛,只好拿着碗离开。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阮晴听到林嫂喊了一声,“先生。”
  一日阮晴在一阵吵吵囔囔的声音中醒来,一睁眼便被刺眼的光线打的头晕眼花。
  “阮阮,快起来,看看我买的这些玩具怎么样?”
  阮晴似乎还未彻底清醒,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床尾的地板上摆了一堆的玩具,有的已经打开了包装盒,有的还未拆封,还有一些七零八落的零件散在地上,巫寻南手指笨拙的摸索着。
  “你在干什么?”
  巫寻南起身来到床边,摸索着捉住阮晴的手,“快起来,儿子要回来了,你看看我买的礼物怎么样,有没有要补充的?”
  “糖豆要回来了,真的吗?”
  阮晴也是喜出望外,依着巫寻南的臂力下了床。
  “真的,紫鸢说下午就到。”
  阮晴显得很激动,转圈似得走来走去,“怎么办,我这样子糖豆会不会认不出我?”
  巫寻南出言安慰,“不会的,你是天下最漂亮的妈妈,糖豆怎么会认不出你。”
  阮晴有一刻失神,巫寻南的自然让她恍惚又回到了曾经惬意美好的日子。
  那时候她喜欢撒娇,喜欢生气,喜欢无理取闹。
  见阮晴半天没有动静,巫寻南走进她,轻轻的拦住她的腰,“阮阮,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这样冷战的日子,真的好难熬。”
  阮晴觉得巫寻南的话就像一个针尖刺到心上,不疼,但酸的发涩。
  阮晴身体动了动,却没说话,耳后传来熟悉的烟茶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下午紫鸢带着糖豆到来。
  糖豆已经两岁多,长得钟灵毓秀,可爱动人。
  阮晴激动的伸手要去抱他,糖豆却受惊般的躲在紫鸢的怀里,用稚嫩含糊的声音问紫鸢,“姑姑,她是谁?”
  紫鸢轻柔的安抚着糖豆,“糖豆乖,你仔细看看,她就是糖豆的妈妈啊!”
  阮晴无比期待的朝糖豆点点头,糖豆一双小圆眼盯着阮晴打量了半天,然后怯生生的问紫鸢,“真的吗?”
  紫鸢点点头,“真的!”
  糖豆听后走到阮晴面前,“你蹲下来我仔细瞧瞧。”
  奶声奶气的话,却中气十足。
  阮晴蹲下来,拉起糖豆软乎乎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糖豆,你瞧,咱们的脸长得是不是很像?”
  糖豆果然认真瞧了瞧,又摸了摸,阮晴激动的以为他要点头说是时却见糖豆转身走到了巫寻南年前,“我觉得我跟他长得比较像!”
  阮晴哭笑不得,“他是你爸爸,你们自然长得像!”
  糖豆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有些不明白的说,“你是我妈妈他是我爸爸为什么你们站的这么远,难道你们感情有问题?”
  阮晴彻底无语。
  紫鸢及时出来打岔,“糖豆跟着不正经的唐玉枫好的没学,花花肠子倒是顺手拈来!以后你们要好好教育改正一下!”
  紫鸢这意思明显是想将糖豆留下!
  阮晴既高兴又忧郁,高兴的是糖豆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忧郁的事她和巫寻南这样会不会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你是不是不高兴我留下来啊?你是不是不准备要我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拽回她的思绪,阮晴看着几乎哭出眼泪的糖豆心一软,觉得自己真是自私的妈妈!
  急忙将糖豆搂在怀里,“糖豆听谁说的,妈妈怎么会不要糖豆?”
  “那你以前去哪了?”
  糖豆似乎不领情,小嘴撅的老高。
  阮晴忍不住说,“妈妈以前生病了,不能照顾糖豆,所以才将糖豆送到了姑姑那里。”
  小孩子的心思单纯,听到阮晴说自己生病,糖豆胖乎乎的小手贴在阮晴的额头上,“那你现在好了吗?”
  “好了。”
  “那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照顾糖豆了?”
  “是呀。”
  “真的吗,太好了!”糖豆激动地搂着阮晴的脖子,滑溜溜的脸蛋让阮晴几乎融化。
  阮晴正感动之余,糖豆突然从她怀里挣脱,然后蹬蹬的跑到巫寻南面前,扬起小脑袋,说,“你是我爸爸?”
  巫寻南点点头。
  糖豆歪着脑袋,宝玉似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牵起巫寻南的手,走到阮晴面前。
  糯糯的声音像只密粽似的说,“姑姑抱糖豆的时候姑父总是抱着姑姑,姑父说这是爱情。”
  这都是给孩子灌输的什么思想啊,紫鸢红着脸走到糖豆身边,“糖豆,不许胡说。”
  糖豆小脸一绷,“我才没有胡说,姑父说男的爱女的就要抱抱,爸爸是男的,妈妈是女的,为什么爸爸不抱妈妈?”
  说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阮晴惊慌失措的报着糖豆,“怎么了,糖豆?你怎么了?”
  糖豆长着嘴巴边哭边说,“爸爸不爱妈妈还是妈妈不爱爸爸?姑父说,没有爱的小孩会被老鹰调走。”
  几个大人都是一阵汗颜,唯独巫寻南脸上挂着稍显得意的笑,不过这小看在别人眼里是对孩子的宠溺,“糖豆,来,爸爸告诉你。”说着蹲下来,搂着阮晴和儿子,“爸爸爱妈妈,妈妈也爱爸爸,你是个有爱的小孩,老鹰是不会把你叼走的。”
  别说这话还真奏效,糖豆果然不哭了,可怜兮兮的望着阮晴,“妈妈,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阮晴被这一声妈妈叫的心软的跟棉花糖一样,除了点头再无其他。
  糖豆高兴的搂着两人的脖子,“太好了,糖豆也有爸爸妈妈了。”
  这话说得这对父母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