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唤鸟术
作者:追逐阳光      更新:2022-04-30 03:27      字数:4218
  第88章 比试唤鸟术(独钟晋江不另嫁,谢绝勾搭)
  “霜序君,你这样就有点过火了,”一直没怎么开过腔的嘉平君淡淡地道,“孟陬君虽为人老实,但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同堂共事一场,劝你不要太骄横了。”
  “过火?骄横?”姜尔雍不屑地一笑,“假传尊意,召集如此之多的道友过来兴师问罪,我都还没向绯院去诉苦呢。”
  “霜序君,你若觉得冤屈,自可去绯院申辩,何需如此作为。”洗色士费弼也插了一句。
  “绯院要召我去质询,一个灵禽传信就可办得到,何至于这么大的阵仗,何至于要把绯院所有的传讯灵禽管制起来,你们自己心里就没个数?”姜尔雍冷哼一声。
  “道上关于你和孤鸿散人的传闻很多,都说你护他如至宝,绯院要召你们过去,不用特殊手段怕是办不到。”墨花士车异辙悠悠地道。
  “废话,既然知道我和孤鸿散人是道侣双修,我不护他如至宝谁能护他?”姜尔雍霸气地道,“要拿我姜某身边的人做文章,那就明道上来,偷偷摸摸做些下三滥的事,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绯院没有百稔大帝,终归是一盘散沙啊。”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茑时君姬竦感慨地道。
  “茑时君慎言,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凝霞士冷眼道。
  “有啥身份?泥菩萨都不如的身份?”茑时君姬竦自嘲地笑了笑,并不理会凝霞士。
  “事已至此,我若是不给你们一个交待,怕是免不得一场恶斗,为避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姜某就替我闲弟自证清白吧,”姜尔雍觉得自己心中的火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便向两徒弟招招手,示意他们把沈富根和张宝仔叫到前面来,“孟陬君,你看看这两个人。”
  “什么意思?”孟陬君一愕。
  “那两拨被害的药材商是不是跟这两位衣着打扮相似?”姜尔雍指了指身边的沈富根和张宝仔问。
  “嗯……是有些相似。”孟陬君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姜尔雍唉叹道,“被害的两拔人根本不是什么药材商,而是当地的一群无赖,他们财迷心窍,受人蛊惑,听说我闲弟卖灵识身上带了很多金子,他们便半路拦截,被闲弟和我两个徒弟教训了一顿之后落荒而逃。因为要进山采药,难免会跟当地的莫徭人打交道,我便从中抓了两个懂莫徭话的人过来役使,一则方便与当地人交流,二则也可替两个徒弟省些气力,山高坡陡的,采的药材让他们帮着背下来,没想到,无意之举却救了他们一命。行了,你们两个跟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况吧,把蛊惑你们的人详细描述一下,看看大家会不会认识。”
  沈富根张宝仔一听,自然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对姜尔雍那是一个感恩戴德。
  两人于是老老实实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底细抖落得一干二净,他们是来自哪的人,哪个村哪个寨,平时干些什么行当,当天带头的人是谁,长相有什么特征,在哪里拦住了姜尔雍他们,用的是什么凶器,被晏昊子雅回教训后往哪个方向逃的,跟着姜尔雍他们进山后干了些什么,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原原本本说给了大家听。
  “原来是这样啊,”功曹君毛庆听后连呼不可思议,“这么说来,是有人蓄意要陷害维宁道友啊,究竟是什么人呢?安的是什么心呢?”
  “葱油饼卫守正,你刚才蹦跶得最欢,是不是知道其中详情啊,跟大家说说呗。”通体舒畅的姜尔卓对凝霞士冷冷地道。
  “姜二公子,话要想好了再说,屎盆子最好别乱扣。”凝霞士愤愤不平地道。
  “哟,这会儿知道屎盆子不能乱扣啦,我还以为你们岣漏山卫氏是专门产屎盆子的呢。”子雅回讥诮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回去吧,把情况详细上报给四尊。”嘉平君对其他的君士道。
  “没错没错,咱们也没白来一趟,对四尊也好交差,回去吧,咱们就别耽搁姜二公子叙旧了。”孟陬君满意地点点头。
  “慢着,”姜尔雍突然大喝一声,“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糊弄过去。”
  “霜序君还有何事?”孟陬君按了按脑袋,硬着头皮问。
  “我的闲弟白白被人泼了污水倒也罢了,可那上百号人就那么白白地死了么,真正的凶手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凶手的真正用意在哪?是魔门针对咱们道门的阴谋?还是咱们道门中有人想浑水摸鱼捡大便宜?既然绯院都关注了,不可能就让这件事稀里糊涂的搪塞过去吧。如果不把这件事查清,绯院在道门中谈何威严,咱们这些绯院当差的还有什么面目在道门同仁中立足。”姜尔雍义正词严厉声道。
  “霜序君说得甚是,别的事都可权衡利弊,但这种人命关天又关乎绯院声誉的事得一定要处理妥当。”一直没吱过声的烟柳士吕晓星连连点头。
  “既是这样,那这两人就得带回绯院,他们是重要的人证。”孟陬君指着沈富根和张宝仔对姜尔雍道。
  “这个自然,不过你们要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如若出了意外,那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们中肯定有凶手的同谋。”姜尔雍不客气地道。
  “不劳霜序君挂心,倘若我当值期间,人证有一点闪失,我孟陬君自当脱冠谢罪。”孟陬君冷冷地道。
  “功曹君前辈,”晏昊突然喊道,“令徒与我师兄弟间的账还得现结现清。”
  “也罢,”功曹君笑着摇了摇头,对后面那群人中招了招手,“鹤儿过来。”
  鲁鹤惴惴不安地跑了过来,一一给大家行了礼。
  “说罢,你们要怎么解决?”功曹君好整以暇地问。
  “比武,”子雅回跳了出来,“我输了,这件事就揭过去,鲁鹤输了,得给我家小豹子披麻戴孝……”
  “胡闹,”姜尔雍斥责道,“得理还不饶人了,在功曹君面前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么。”
  “师父……”子雅回委屈巴巴的。
  “下去!”姜尔雍对子雅回叱声喝道,转头又对功曹君抱歉地道,“小孩子间有些不愉快很正常,功曹君别在意,这事就算了罢,得空我再给他俩寻个品种好点的狗。”
  “霜序君好意心领了,不过,虽说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但彼此间一直心存着疙瘩也不是好事,倒不如让他们宣泄出来,嗯……比武嘛,刀剑无眼,磕着碰着不好,要不来个别的吧……”功曹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比斗办法。
  “我给他们出个主意吧,”文木看了看那个叫鲁鹤的少年,“功曹君既然擅长训鸟,令徒肯定也深得真传,要不比试唤鸟的技法如何?”
  “好,这个好。”功曹君一拍大腿。
  鲁鹤也是喜形于色,就凭他对晏昊子雅回的了解,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那就这样吧,就比谁唤来的鸟儿多,”姜尔雍也颔首表示同意,“让回儿跟鹤儿比,如果回儿输了,杀狗的事就算了,要是鹤儿输了,今年我不在绯院的日子里,就劳烦他帮我房间打扫打扫一下。功曹君,你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功曹君频频点头。
  “那我也不急着走了,多个人作个见证。”孟陬君笑呵呵地袖手看热闹。
  “我也看会热闹。”嘉平君心里狠狠唾弃了一番孟陬君,大脸猫还真是心宽体胖。
  “霜序君和功曹君的两位高徒炫技,怎么的也要助助阵呐。”洗色士乐呵呵地对烟柳士翦绿士道。
  “那就再呆会儿吧。”茑时君仍是眼观鼻鼻观心。
  “鲁鹤兄,你先来吧。”子雅回客气地示意。
  鲁鹤也不扭捏,很是干脆地往人少的一边走了过去。
  鲁鹤把右手伸到嘴边,含住拇指和中指,也不知用了什么呼吸法,一阵悦耳的鸟鸣声便从他嘴里传了出来。不多时,便引来了几十只画眉和黄鹂,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虽然那些画眉和黄鹂距鲁鹤仍有一丈之远,但叽叽喳喳围着鲁鹤转圈圈,倒也不惧他。
  鲁鹤把手指撤了,鸟鸣声随即终止,搏来大家一阵掌声。鲁鹤双手一挥,把围着他的鸟儿驱散了,得意地向子雅回昂了昂头,示意他可以上了。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子雅回,都很好奇他准备用什么来唤鸟,子雅回却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师父。姜尔雍便念了个咒语,把子雅回的唢呐召了回来。
  姜尔雍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把在场的眼珠子都给惊掉了。什么?霜序君竟然会移物术,我的个天呐,那得是多高的修为呀。
  不说绯院的那些君士面面相觑,就是姜尔卓子雅桑吕景晖等人也惊呆了,心下不由得暗叹,离他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子雅回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淡然地拿过唢呐,走到了鲁鹤刚才站的地方,开始吹起唢呐来。
  吹的还是文木熟悉的《野鸡过畈》《婆婆唤鸡》,不多时,一大群画眉、黄鹊飞了过来,又一大群乌鸫、凤冠鹦鹉飞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椋鸟挤满了附近的枝桠,在子雅回的身边,围着一地的体型较大的飞禽,黄腹角雉、白颈长尾雉、红腹锦雉、蓝鹇、松鸡、白鹇、孔雀等等,花花绿绿,五颜六色,让人目不暇给。
  曲终飞禽散,而人群中却没有一点声音,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嗯,嗯嗯,诸位,是我家回儿赢了吧。”文木清了清嗓子道。
  “子雅小子,”痴傻的功曹君回过神来,一下子蹿了过来抓住子雅回,“你是怎么做到的?来来来,跟我好好说说。”
  “前辈……是我师父教得好。”被一个老头两眼放光地扭着不放,子雅回有些不好意思。
  “霜序君,你行行好,收下我当徒弟吧。”功曹君也不嫌丢脸,又一把抓住了姜尔雍的衣袖。
  “功曹君,你弄错人了,回儿说的师父是指他。”姜尔雍忍笑地用嘴朝文木呶了呶。
  “啊?原来是文道友传授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一碰到文木那生人勿近的眼神,功曹君跟看见瘟神似的,心里一惊这才彻底醒了过来,“鹤儿,打道回府,去买把上好的笤帚,为师帮你一起给霜序君打扫静室。”什么嘛,我不就扯了下霜序君的衣袖么,至于那么吓人地看着我?
  “多谢功曹君。”晏昊对功曹君的背影长施一礼,心里道,功曹君怎么学上了文爷的腔调,笤帚也分上好的?
  众人醒过神来之后,纷纷跟霜序君告辞,那群卫氏霍氏子弟也作鸟兽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凝霞士请留步。”姜尔雍突然出声唤住凝霞士。
  “霜序君这是何意?”走在后面的孟陬君回过身问。
  “不关其他君士的事,我有私事找凝霞士,各位请便。”姜尔雍一派云淡风轻。
  一听姜尔雍这话,茑时君等人看也没看凝霞士一眼,押着沈富根张宝仔脚不停地全走了,孟陬君被凝霞士看得不好意思脱逃,只得憋气地留了下来。
  “霜序君是想杀我灭口么?”凝霞士硬着脖子道。
  “嗤,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杀你能灭什么口啊,”姜尔雍好笑地看了看凝霞士,“我闲弟既是受人之托,那就得忠人之事。”
  “跟我有何干系?”凝霞士顿时感觉大不妙。
  “你凝霞士既然说我闲弟血债累累,平时肯定对我闲弟很是关注,那么孤鸿散人的过往你不可能不知道,孤鸿散人之所以斩杀魔门子弟无数,都是受雇于道门各门府,既能赚来生活所需,又能为民除害。凝霞士,江湖仇杀,恩怨纠葛,你应该会理解吧。”
  “我不理解,他当杀手关我何事。”凝霞士铁青着脸道。好个霜序君,比起不要脸来我输了你一大截,一个堂堂的道门才俊,竟把杀手看作是冠冕堂皇的好职业了。
  “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直说了吧,”姜尔雍转向文木,“闲弟,怀野散人的儿子托付给你的事你没忘吧?”
  “啊……没忘没忘,”文木瞬间反应过来,“怀野散人的儿子找的是卫守正,我差点忘了凝霞士就是卫守正。”
  “怀野散人?”凝霞士很想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