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没问题。”苏经理爽快答应，“去吧去吧，年轻人的眼光就是好，多个人好参谋参谋。”
  顾寒得意一笑，冲着陆澈一扬眉，将苏锦拉了出去，“走吧。”
  “……”陆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生闷气。
  吧台里一个兼职的小萌妹看了这个场景，一脸陶醉道，“是顾寒和陆澈在生气吗？他们两个才是一对是吗？”
  旁边年轻的调咖师忍不住斜视了她一眼，“……”
  苏锦从没去过建材市场，因为她的家从没好好装修过，记忆里，家里的瓷砖都已经花了。
  建材市场很大，人来人往，小卡车啊，装货的三轮车啊都随处可见。
  很多人在这里挑挑拣拣讨价还价，还有很多年轻的一对带着溢于言表的喜悦，在这里挑选家装物品。
  他们看上去不是已经结婚的小夫妻，就是要结婚的准夫妻了。
  苏锦跟在顾寒身旁，看着左右门店里眼花缭乱的瓷砖，忍不住问道，“你眼光很好，又懂一些设计，还需要我参谋吗？”
  “当然不需要。”顾寒一口否定了，他可对奥特曼加林黛玉的审美不太自信。
  “啊？”虽然只是随口说说，苏锦还是有点失落，“那你还叫我出来？”
  “看你太累了，喊你出来透透气。”
  “你这算是任性吗？”
  “算啊，那又如何了？”
  顾寒是不会看着竞争对手长时间得意洋洋的，他可以应聘见习经理整日和苏锦在咖啡厅里，那他就能中途把苏锦叫出来，看他怎么办？
  一想到咖啡厅里忙碌的同事，苏锦还有点小小的愧疚，低声道，“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少你一个咖啡厅正常运转，就算很忙，还可以让那个见习经理出来端盘子喽。”顾寒出来了还不忘调侃一下陆澈。
  苏锦也跟着莞尔一笑，“陆澈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们工作的时候对自己的岗位负责任，就是对自己负责任。以后涨薪、升值，包括实现人生价值……”
  “你知道的，他不需要打工。”顾寒有些不悦，直言道，“他没告诉你，你们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吗？”
  “……”苏锦接不上话，毕竟顾寒说得有点道理。
  顾寒看着楚楚的苏锦，忍不住又柔下声音，调侃道，“你当他的学生当魔怔了？”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这是大环境的生存法则。”
  是的，她也觉得陆澈说得很有道理，而且陆澈的道理更适用于她。
  “那我也讲一个道理给你听。”顾寒似乎对所谓的道理不以为意，论起道理，他也可以信手捏来。
  苏锦歪头，“嗯？”
  顾寒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真正拔尖的人，从不按规则办事，对有些人来说，游戏规则就是用来突破的。”
  苏锦愣了愣，心里有心颤动，一时没有答话。
  “当然，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破坏游戏规则。”
  顾寒将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抬头挺胸的看向前方，“有能耐的人才可以，没能耐多半会被自己玩傻。”
  “那怎么判断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苏锦有些心悸，其实谁会甘心自己是被规矩束缚的人了，谁不想自己定制游戏规则。
  顾寒侧过头，夕阳的光束正好洒在他的脸，让他白皙的皮肤泛起昏黄的光晕。苏锦看着他消受阴柔的轮廓，有一种分不清次元的感觉。
  顾寒刚刚还肃穆的神情忽然展颜一笑，“人生是一场马拉松，你自己意会吧。”
  说着就跑进了一家大理石店。
  苏锦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大理石的特质非常明显，光泽明亮，触手冰凉。只有它身上细小的花纹将它们一一区分开来，而就是那微不足道细微区别，就决定了谁被看中买下。
  就好比人与红毛猩猩的基因区别，只有百分数三点六；而人与人的基因，只差不到百分之零点五。
  那小小的百分之零点几就造就了各种各样成百上亿的人；而人与红毛猩猩足足差了八百万年，这还是红毛猩猩会像古猿人那样不断进化的情况下。
  顾寒浏览着大理石样板，突然说，“成绩单公布了，你去拿了吗？”
  “啊，已经公布了吗？我还没去拿。”苏锦上午就出来了，之后一直就没看过手机，陆澈也没有，自然没人通知她。
  顾寒停在一个黑色大理石面前，用手抚了抚，似乎看中了它。他目光没有动，对着大理石直接说道，“看完瓷器后直接下班。”
  “好啊。”这次苏锦没有拒绝，“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觉得，这次考试的平均分应该能达到一百二十分以上吧。
  回到学校之后苏锦就去了班主任那，取回了自己的成绩单。一会来她就钻进了房间，陆澈想上楼了解一下她的成绩情况都被拒绝了，一直喊着累。
  陆澈有一种预感，这小丫头估计是没考好，或者是没达到她心目中的预期。
  但他毕竟没看过分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原本想端着补习老师的架子强行敲开她的门，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也该有自己的空间，消化事实也好，释放情绪也好，总不能事事都靠人开导安慰。
  当然，他也不能放任她在胡思乱想，得出个主意让她说出来才行。
  第二天的咖啡厅，苏锦和陆澈都上下午班。
  中午吃过饭之后，在家里坐不住的唐哲约了季白、顾寒等人，非要跑到苏锦上班的地方坐坐。
  这一坐是不要紧的，但要紧的是苏锦铁定要处于一个被加攻的状态啊。
  唐哲和季白会放过问苏锦成绩的机会吗？当然不会，什么在家里太闷，明明就是为苏锦量身定做的圈套啊。
  “平均分还没涨到一百二十分，算上综合分的话……七百五十的总分，我才刚过五百，活活差了二百五十分啊。”
  苏锦索性主动摊开了成绩单，大摇大摆的自我挖苦起来，“相比于去年x大学的录取分数，我连二本都进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