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凌梓惟的沫魅带着邪魅狠厉的笑容缓缓走向禹佑凉，在那瞬间，禹佑凉觉得自己即将命丧于此。
  禹佑凉看了看晕倒的凌梓惟，又低头看着景夜阑，将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舍不得的目光在抬头的瞬间变得勇毅笃定。
  禹佑凉将景夜阑温柔地放在了地上，纵身飞跃到了凌梓惟的身边，拿出了他手中紧握着的斧头，紧盯着沫魅，冷静地说：“你也想要找天使是不是？”
  原本准备看着禹佑凉做最后挣扎的沫魅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变了变，她问到：“你说什么？”
  禹佑凉拿准了沫魅和莱迩是一伙，必然也对“天使”有兴趣，于是继续说到：“团建基地的那三个怪物说我是天使。”
  沫魅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既有怀疑，也有莫名的兴奋。禹佑凉知道自己抛出了正确的诱饵，鱼咬钩了，只需再加一把力。
  “不只团建基地的那三个怪物，还有蒙斯特和爱丽丝，他们都说我是天使，而且他们都想杀了天使。”禹佑凉说着语调一挑，变成了一种挑衅，“你也想，是不是？”
  沫魅打量着禹佑凉，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看了眼身后躺在地上的景夜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问到：“你这么爱这个男人吗？为了他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
  禹佑凉看了眼依然昏迷的景夜阑，也许是觉得自己生命快到尽头，许多顾及与闪躲都消散不见，他诚恳地面对了自己的心。
  “是，我很喜欢他，我愿意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话落，禹佑凉掷出了手中斧头，砍进了沫魅的肩膀。但是沫魅的肩膀不但没有流血，反倒是耳朵变成了长长的尖角，口中露出了森寒的獠牙。她将斧头从肩膀上轻松的拿下来，缓缓地靠近禹佑凉。
  “怎么？害怕我的样子？”沫魅的声音从妖娆变得凶狠，“你自己也是个怪物，怪物怎么会害怕怪物呢？”
  “哼！只有自己是怪物的人，眼里才会看到谁都觉得是怪物。”
  禹佑凉的语气和眼睛里尽是不屑，他本身就是个性格奇怪的人，明明心里惊慌害怕，但面上却还是一副清冷不屑地样子，却不知道这样子更加刺激了沫魅弑杀的心。
  “嚯？原来你不只是天使，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孩子，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那几个蠢货会接连栽在这里了。”
  禹佑凉知道沫魅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蒙斯特和爱丽丝，试探性地问到：“你们都是实验室的人？”
  沫魅摇了摇手指，说到：“出自同一个地方，却是截然不同的，起码他们都是死在你们手里，而你即将死在我的手里。”
  禹佑凉问：“团建基地里的人都是你们杀的？”
  沫魅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到：“那里不只是人，还有世界上最凶猛的野兽，只不过他们在那里都是给那群小怪物们练习用的猎物，你难道不知道想要成为怪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禹佑凉实在不想继续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斥道：“你们真是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沫魅玩味地看着禹佑凉，一只手缓缓拂上了自己的心口，“你觉得怪物会有心吗？”
  沫魅一边说一边扭了扭脖子，骨节发出了令人不悦的咬合声，接着她的瞳孔变成了幽绿色，就像黑夜中两团鬼火盯着禹佑凉，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沫魅轻轻挥手，那把斧头就飞向了禹佑凉，但是禹佑凉也偏了偏头轻松躲过，斧头砸在了身后的落地窗上。
  见落地窗上出现了裂痕，禹佑凉趁机撞碎了落地窗跑出宴会厅。沫魅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一样，也懒得理会宴会厅里一地的活人美食，追着禹佑凉跑出了山庄。
  一路狂奔到了山庄另一侧的悬崖边，禹佑凉发现前面没有了去路，脚下是汹涌的海浪，一不小心掉下去很有可能会粉身碎骨。不得已，他停下了脚步，而沫魅已经追了上来。
  沫魅依然打量着禹佑凉，问到：“你真的是天使？”
  禹佑凉回答：“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你的那帮同伙说的。”
  沫魅挑了挑眉毛，说到：“那不如我们来验证一下吧。”
  禹佑凉察觉到了杀气，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但是身后就是悬崖，他根本无路可退。
  “你要怎么验证？”
  沫魅沉默了片刻，在月光与海风中露出了森然的笑容，说到：“不如试试这样。”
  话音刚落，沫魅以飞快的速度紧抓住着禹佑凉的双肩向前狂奔，禹佑凉就这样被沫魅带下了悬崖。他感觉到下坠带来的心悸与耳边呼啸的风声，脸颊被夹杂着海腥味与碎石子的风吹打得生疼。
  然而，禹佑凉还来不及思考就坠入了海水中。一瞬间，海水淹没了他整个人，窒息感如一场暴风袭卷全身。他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就像曾经那无数个缠身的溺水梦魇，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向水面游去。
  不过进入水中的沫魅双腿化成了鱼尾，比起在陆地她早已更加习惯在水中呼吸。她拼命拽住禹佑凉不让他游到水面，禹佑凉觉得死亡似乎就在眼前。
  逐渐的，禹佑凉习惯性地放弃了挣扎，就像在那些梦魇中一样，他放任自己被黑暗的恐惧吞噬，眼前的光越来越黯淡。
  禹佑凉最后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后缓缓闭上了眼，整个人浮在了海水中。沫魅松开了手，失望地看着漂浮在海中的禹佑凉，这么容易就死去，根本就不是实验室在寻找的天使。
  就在沫魅准备扔下禹佑凉浮上海面去继续未完的盛宴时，禹佑凉在海水中猛然睁开了眼睛。沫魅的神情变得有些惊讶，刚才禹佑凉明明已经死去了，怎么可能又会活过来？
  不过转而一想，沫魅明白了，是刚才的死亡启动了禹佑凉身体的进化，现在的他和沫魅一样可以在水中呼吸，而且他的双腿不会变成鱼尾。
  惊讶的神情过后，沫魅再次露出了喜悦，原来禹佑凉真的是天使，而她也将成为杀死天使的胜利者。
  沫魅摆动着鱼尾再次向禹佑凉游了过去，刚刚适应了在水中呼吸的禹佑凉并没有能力抵抗沫魅，但就在这个时候，海崖上出现了一个人影看着海中的一切，这个人就是景夜阑。
  景夜阑看见了禹佑凉进化的这一幕，神色有些矛盾复杂。他脱去了西装外套，摘下了眼镜，接着纵身跃下山崖，带着优美的弧度落进了海水中。
  入水后的景夜阑从腰后拿出一把枪对准沫魅，子弹射出了枪膛，以极快的速度在海水中划出了一道白色水纹。
  沫魅察觉到想要躲避时却晚了一步，子弹穿过了刚才被斧头砍中的肩膀，不同的是这回冒出了汩汩的鲜血融散在海中。
  这把枪就像针对沫魅特制的，当沫魅看清身后的景夜阑时也很是震惊。景夜阑并没有对沫魅继续穷追猛打，而是游到了禹佑凉的身边，一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怀中。
  禹佑凉看见景夜阑的出现也很惊讶，他想要说话，但是在海中他发不出声音，只是吐出了几个气泡。
  景夜阑看着禹佑凉露出了一抹心疼的笑容，抱着他转身看向沫魅，将手中的枪再次对准了沫魅。
  沫魅知道景夜阑手中是能要了自己命的武器，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张了张嘴，一种独特的声波在水中传播，改变了水的密度，禹佑凉能够看见道道纵波，接着便是听见了沫魅的声音。
  “你是谁？”
  这是沫魅在问景夜阑的，但是景夜阑却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禹佑凉，发现他正在微微颤抖。刚刚打开第二呼吸渠道的禹佑凉还不能完全适应身体机能发生的变化，于是景夜阑抱着他向上游出了海面。
  游到了沙滩上，景夜阑将禹佑凉放在柔软细白的沙中，观察了他许久，直到确定禹佑凉呼吸均匀、心跳平缓后才松了口气。
  回到岸上终于能说话的禹佑凉问到：“景夜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景夜阑笑了笑，说到：“我看她追着你跑了出来，所以也就跟过来了。”
  禹佑凉现在的思绪很混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在水中呼吸，也不知道景夜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在这所有的谜题中，他却想到了另一个令他局促不安的事实，那就是刚才在宴会厅里他再次表达了自己对景夜阑的爱意。
  “刚才在宴会厅里你是醒着的？”
  景夜阑怔了怔，他没有想到禹佑凉最在意的居然是这件事，笑着说：“醒着。”
  “那你……”
  “都听到了。”
  禹佑凉心里“噔”的一声，声音微微颤抖，他问：“你既然醒着，为什么骗我？”
  “不是想骗你，”景夜阑脸上的笑容顺着微微抬高的目光渐渐收束，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是骗她。”
  禹佑凉发现了景夜阑的变化也转过了身，只见沫魅也从海中来到了岸上，鱼尾变回了双腿。她站在不远处盯着景夜阑问到：“你是谁？”
  景夜阑没有回答，只是向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禹佑凉。
  “危飏一直是你们的合作伙伴，为什么你们会对他动手？”
  沫魅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好一会她才问到：“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说着，沫魅的目光落在了景夜阑手中那把特制的枪上，“你这把枪是针对实验室特制的，你是教官的人？”
  说到后面，沫魅的声音几乎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了，
  景夜阑一脸凝肃地盯着沫魅问到：“你知道实验室正在被清洗吗？”
  沫魅苦笑了一下，说到：“已经死了那么多实验体，怎么会不知道？”
  景夜阑从沫魅脸上惋惜的神情里忽然发现，她似乎自以为站在了正义的一方，而自己则是站在对立面的冷酷杀人魔。
  这时，景夜阑怀中的禹佑凉问到：“实验室到底是什么？”
  沫魅对禹佑凉说：“实验室是改变人类命运的希望，我们在拯救这颗即将被人毁灭的星球。”
  禹佑凉觉得这话特别滑稽，原以为这些场景只会出现在拯救地球与人类的英雄主义电影中，没想到现在居然就这么真实地发生在眼前。
  反观景夜阑却一点也不诧异，他对禹佑凉说：“被实验室选中的人在进入实验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洗脑，让他们相信实验室的正义，从而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对思想的控制比任何药物都要有效。”
  说着，景夜阑看向沫魅说到：“改变人类命运？这话未免太过冠冕堂皇了吧，实验室从创立初始不就是计划对人类进行一次清洗，什么物竞天择，什么丛林法则，都不过是给自己带上了一张精致的面具，以此来隐藏你们那血腥的阴谋与欲望。”
  这时，沙滩四周的山崖上出现了许多举着□□的黑衣人把枪口对准了景夜阑和禹佑凉，他们是沫魅的手下。
  “你以为这样就赢了？”景夜阑问。
  沫魅却不屑一顾地说到：“今天用三个不成功的实验体来换天使和教官的人，倒也真是赚了。”
  面对沫魅的自信，景夜阑笑而不语，这时一个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山崖上跳了下来，走到景夜阑的身边。
  “教官。”
  禹佑凉听出了这个此前出现在鬼屋和团建基地那个熟悉的低磁声音，这是禹佑凉第一次就见到声音的主人，这份震惊丝毫不亚于刚才见到景夜阑。
  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禹佑凉欣赏喜欢的新人明星商恩。
  “你是……商恩？”
  商恩露出了当初吸引住禹佑凉的那个充满阳光与希望的笑容，用低磁的声音说到：“你好，小凉，上次首映错过了，这回终于见面了。”
  “啊？”
  禹佑凉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后的沫魅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打量着景夜阑许久，才缓缓说到：“原来你就是教官，久仰大名。”
  景夜阑也看向沫魅说到：“你能负责训练实验体，想来在实验室里你也是有一定地位的，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实验室那不可告人的阴暗目的吗？”
  沫魅没有回答景夜阑的提问，而是反问到：“教官，你是实验室最成功的实验体，为什么你会这么来污蔑实验室？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实验室的不是吗？”
  景夜阑冷笑了一下，说到：“我当然比谁都清楚实验室的真面目，不然当年我就不会选择逃离实验室了，也不会被实验室追杀了那么多年。”
  沫魅把指尖放在了嘴唇间，有些遗憾地看着景夜阑，她说到：“教官，知道吗？在我们心里你一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我们也都极想见一见你这位实验室的头号敌人。可是今天看到你为了一个男孩全然不顾自己暴露的危险，我觉得你与那些愚蠢的人类没有区别。教官，你太让我失望了。”
  景夜阑冷笑了一声，说到：“我活着从来不是为了成为神，我只不过是想要守护一个人。”
  听到这话的禹佑凉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景夜阑口中这个想要守护的人指的就是自己。
  沫魅眯着眼问：“所以你是为了这个小孩才会去清洗实验室？”
  景夜阑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沫魅追问到：“因为他是天使？”
  景夜阑看了眼怀中同样充满着疑问的禹佑凉笑了笑，回答：“不，因为他就是他。”
  听得有些糊涂的禹佑凉被这句话触动，心里温暖又感动，但这一切看在沫魅眼中却是难掩失望之情。
  “在实验室的时候常听他们说教官冷血，可今天这么一看教官的温柔也许都给了这个小朋友了吧？”说着，沫魅叹了口气，“教官，我忽然发现有时候有些人还是存在于传言中比较好，起码这样不会让人幻灭。”
  景夜阑也笑道：“你叫我一声教官，那么也让我教你一件事，有时候不要高估了自己，也不要低估了别人。”
  沫魅被景夜阑这句话说得有些心慌，声音有些加大，她问到： “你什么意思？”
  景夜阑露出了王者的笑容，或者就像沫魅所说的神的笑容。就在下一刻，在更高的山崖下，司盖带着更多人举着枪对准了山崖下沫魅的人。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不动声色是因为你们不配，只是没有想到你们把他当成猎物抓入猎杀场，还伤害了他。你说你从小听着教官的传说长大，那么在那些传说中有没有说过惹怒了教官会有什么后果吗？”
  沫魅没有想到还有景夜阑这只黄雀尾随在后，就像景夜阑也没有想到禹佑凉和凌梓惟两个人就这样毁了实验体的训练基地。
  不过眼看着计划失败的沫魅倒也没有显得多惊慌，毕竟作为实验体来说的她本身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亡命徒。
  沫魅笑着说：“教官，你们当初进入实验室也许有诸多无奈，可我与你们不同，我是主动要成为实验体的。我本来就是个亡命徒，那些玩弄过我的男人全部都不得好死。你说我早就不怕死了，还会怕这些吗？”
  说着，沫魅抬起手又用力放下，他的人抠动了扳机，霎时火光四射，但是所有射向了沙滩的子弹要么打偏到沙地里，要么擦着景夜阑身边射进了海中，就是没有一颗子弹打中景夜阑。
  与此相反，景夜阑的人扣动扳机后，实验室的枪手在一片火光中全数倒下。
  沫魅惊讶地看着景夜阑，不可思议地说：“你竟然改变了弹道轨迹？”
  景夜阑轻笑一声回答到：“我什么都没做，是子弹躲开了我罢了。”
  沫魅看着自己想要与景夜阑同归于尽的计划失败有些失控，她发了疯般地冲向景夜阑，双手指甲伸长想要对准了景夜阑怀中的禹佑凉划去，她要将禹佑凉开膛破腹与他同归于尽。
  面对沫魅的进攻，景夜阑根本没有躲，因为此时身后的山崖上，司盖举着一把□□早已瞄准了沫魅。
  眼看着沫魅的手要落下时，一声枪响，子弹贯穿了沫魅的眉心，带出了一股血柱。
  高举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沫魅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景夜阑，喉咙发出呜咽声，想要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不过景夜阑也不是很想听那些废话。
  彻底解决了沫魅和她的手下后，一辆福特猛禽开来了沙滩，景夜阑温柔地将禹佑凉放到了后座上。
  禹佑凉问到：“景夜阑，我到底是谁？”说着，他又抓住了景夜阑的手，“你又是谁？”
  景夜阑怔了怔，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禹佑凉的头，说到：“等回家后，我再告诉你。”
  禹佑凉深吸口气，他想知道答案，但是他更愿意听景夜阑的话，因为他相信景夜阑是真的一直在保护他。
  车里的对讲机发出了电流声，景夜阑接过了副驾驶座上商恩递过来的对讲机，问到：“你是故意等到她离我那么近的时候在狙击的吗？”
  对讲机那头响起了司盖略带玩笑的声音：“教官，是您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射击啊。”
  “是吗？”景夜阑尾调调高，轻笑一声说到，“对了，忘了跟你说，人资部打电话来，下周要把你借调到总裁办公室，我同意了。”
  “啊？”对讲机那头的司盖明显慌了神，“下周有七个会，那不是得连上168个小时的班？”
  景夜阑笑乐一下，说到：“数学学得不错，下周上班直接去总裁办报到吧。”
  话落，景夜阑把对讲机扔给了商恩，自己则坐到了禹佑凉身边，对司机说到：“开车。”
  商恩问：“那这些尸体呢？”
  景夜阑看了眼沫魅的尸体，不温不火地回答：“会有人来清理。”
  “是的，教官。”
  就这样，福特猛禽在月光下扬长而去，对讲机那头乃至整个海滩都响彻司盖悲鸣的嚎叫声。
  “教官，我错了！”
  长夜漫漫终有曙光来临，就在黎明破晓前，一个福特猛禽的车队开到了沙滩上，只不过这回从车上下来的并不是景夜阑，而是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
  月光下，这个女人的容颜看不分明，但是黑色皮衣下是掩饰不住的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细长的腿把紧身皮裤穿出了霸道的感觉，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反射出微弱的月光。
  “老板，沫魅死了，那边基地也被烧毁。”
  “哼，自以为是的女人，妄图取代我的位置，不自量力。”
  “是谁做的呢？”
  “除了教官还能有谁呢？”
  “真是教官？”
  “看来我要和我的老朋友见面了。”说着，那个女人掩口轻笑，“不只是教官，还有他。”
  “您是说……天使？”
  “天使？我更愿意叫他希望，毁灭希望比杀死天使有趣多了。”说着，那个女人转身上了车，同时说到，“清理好这里，我们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是的，老板。”
  猛禽车队在引擎的启鸣声中离开了沙滩，这里发生的一切即将被掩盖，但是危险的气息却越来越浓郁的弥漫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