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作者:天上羽      更新:2022-05-23 07:08      字数:3250
  全场熄了灯,台上的徐耶一拿着麦克风居然开始了类似脱口秀的节目,只不过他在讲一个恐怖故事。禹佑凉和凌梓惟相视一眼都没了语言,居然有人会在自己的生日夜晚将恐怖故事,这倒是像徐耶一会干出来的事。
  恐怖故事结束后是一个恐怖箱的环节,环境加上音效烘托出了恐怖的氛围,每个人都享受于其中。
  禹佑凉被点中上台,他想起景夜阑离开时被那个女人挽着手臂的场景,越来越气,本来不想上台的他不知怎么赌起了气来,于是在凌梓惟的惊愣表情下破天荒的登台了。
  禹佑凉看了看眼前的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四四方方的箱子,这样的游戏最多是恶作剧,最多放一些整蛊人的物品,那种会危及人身安全的恐怖并不会发生。
  有了这份觉悟后,禹佑凉淡定不带一丝犹豫地从恐怖箱中摸出了一个软体胶,再看向身边同时上台的人,有些分不清那些一惊一乍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烘托气氛了。
  恐怖箱的环节结束后,禹佑凉坐回了桌旁,同事们开始了话题。
  “到底是小凉,一点也不怕。”
  “就我们小凉全程最淡定,你看看其他那些人,都是什么呀。”
  面对这些打趣的话语,禹佑凉笑而不语,只是喝了口饮料。
  凌梓惟说到:“阿一在想什么?居然就把你点上去了。”
  禹佑凉笑着说到:“没关系,他生日嘛。”
  有了恐怖箱这个环节后,禹佑凉刚才腾升的愤怒与嫉妒感倒是缓解了很多。他低头看了看手表,离12点还剩不到半个小时了,徐耶一还在舞台上逗趣,看来是不能准时给徐椰一庆生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来到了面前,禹佑凉和凌梓惟抬头看去,徐椰一一边扯松领带,一边高兴地对他们说:“等很久了?快走吧,趁着我生日还没过完。”
  凌梓惟有些懵圈地指了指徐椰一的身后问:“那些客人呢?”
  徐椰一冲凌梓惟眨了眨眼,俏皮地说:“他们有酒有音乐就好了,反正今夜也陪他们闹够了。”说着,徐耶一看向桌上起他的人,“谢谢你们今天来给我过生日,今晚随便玩随便嗨,全都记在我账上。”
  满桌的人欢呼大喊着:“谢谢寿星,生日快乐!”
  话落,徐椰一一手拉着禹佑凉,一手拽着凌梓惟,在喧嚣不知疲惫的聒噪声中跑出了酒场。
  出了酒场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没有喧嚣的音乐,也没有嘈杂的人群,有的只是入夜渐深的宁静。
  三人来到了凌梓惟的车旁,徐椰一靠在车门上看着他们两个人,伸出手问到:“我的礼物呢?”
  禹佑凉笑了笑,从包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徐椰一的手上说:“喏,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阿一。”
  凌梓惟也拿出了礼物,同样是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徐椰一的手上说:“又大了一岁了,多做些靠谱的事。”
  徐椰一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说:“阿惟,你真是逮到机会就来说教啊,拜托,今天是我生日呢。”
  凌梓惟识趣地不再说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吧,生日快乐。”
  徐椰一再次露出了笑容,禹佑凉和凌梓惟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徐耶一开心地拆着礼物,看着禹佑凉不怎么自然的笑容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到:“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阿惟又欺负你了?”
  听到这话凌梓惟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凌梓惟,说到:“什么叫我欺负小凉了?还又?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
  禹佑凉也说到:“没有,阿惟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有点心情不好。”
  凌梓惟把刚才在酒场里的事大致告诉了徐耶一,不过徐椰一到底是在声色犬马的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很久,听了上集就知道下集的剧情了,就像他只需一眼就能看出禹佑凉藏不住的心情。
  “景夜阑他也是个男人,有需求很正常啊。”
  徐椰一的话既有对禹佑凉的安慰,也有对景夜阑的嘲讽,在他看来景夜阑再怎么是个成功人士终究还是躲不掉男人的劣性,可自己再怎么世俗也终有真情的一面,只是这两者禹佑凉都看不到罢了。
  凌梓惟斜睨徐耶一,有些责怪地说:“你不会安慰人就别随便说话,景总他……”
  “他也许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徐耶一打断了凌梓惟的话,并且接续着说了下去,“小凉,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很痛苦,无论是动心还是动情,在你身上的体现方式就是心痛。”
  禹佑凉沉默不语,凌梓惟好像跟徐耶一杠上了,他说到:“那歌词里不还唱嘛,心痛得无法呼吸。”
  面对情感上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学鸡”凌梓惟,徐耶一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说到:“你傻啊,心都痛得无法呼吸了,那还叫幸福的爱情吗?独自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被自己爱的人发现自己,和蹲在路边的小野猫等着被人捡回家中有什么区别?”
  禹佑凉手指颤了颤,问向徐耶一:“阿一,你想说什么?”
  徐耶一伸了个拦腰,说到:“我想说的是喜欢的就要自己去争取,站在那里等着被发现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
  禹佑凉欲言又止,因为景夜阑那辆黑色的奔驰大g停在了他的面前,副驾驶的窗户落了下来,景夜阑手肘靠在了车门上,看向禹佑凉说:“走吧,回家。”
  禹佑凉眨了眨眼,刚才景夜阑明明是和一个女人走出了酒场,为什么现在却在这里?
  禹佑凉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纠缠景夜阑时的表情很不开心,有些赌气地嘟嘴说:“我还有活动。”
  景夜阑说到:“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送我回去。”
  景夜阑的语气带着些许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禹佑凉指了指驾驶座上的司盖说:“不是有司盖吗?”
  虽然是借口,但是却被景夜阑说得理所当然。
  “司盖有别的事要做,他还要继续去总裁办帮忙。”
  驾驶座上的司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禹佑凉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平时温柔的景夜阑今晚带了些霸总气势。
  虽然不满,但是驾驶座的司盖还是乖巧地下了车,绕到了禹佑凉的身边,好声好气地说到:“好小凉,帮我送景先生回去吧,我真还要去总裁办加班呢。”
  “加班”两个字司盖故意提高了音调,景夜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但是司盖就是有这么一种天赋,天真无邪的脸庞加上软糯的声音,但凡被他说出口的请求,总会让人难以拒绝。
  等到禹佑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司盖拉坐在了驾驶座上,身旁的景夜阑全身发出强烈的酒气,禹佑凉开始不忍心让他就这样一个人回家。
  禹佑凉叹了口气,对路边的凌梓惟和徐耶一说:“阿一,生日快乐啊,那我就先走了。”
  凌梓惟点点头,笑着说:“开车小心。”
  可是凌梓惟身边的徐耶一有些闷闷不乐,想要嘟囔什么,却被凌梓惟拉走了。
  司盖站在路边一边赔笑一边挥手说到:“小心开车,景总慢走,晚安好梦。”
  禹佑凉一脸茫然地开着奔驰大g离开了酒场门口,景夜阑关上了车窗,略为疲惫地调低了座椅靠背,将全身的重力靠在了椅背上。
  “听说司盖被借调去了总裁办?”禹佑凉问。
  “嗯,”景夜阑还是闭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让他去锻炼锻炼。”
  “哈?”
  禹佑凉不太明白景夜阑让司盖去总裁办锻炼是怎么个说法,但是景夜阑话只说一半,禹佑凉又懒得继续问下去,反正他相信景夜阑对司盖其实是很关心的。
  “那你今晚是因为我所以才来酒场的吗?”
  禹佑凉问出了另一个他更加关心的问题,景夜阑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依旧没有睁眼,声音有些嘶哑地回答:“这里的环境适合谈判。”
  “哈?”
  聒噪的酒吧适合与官方人员谈事情?禹佑凉不知道怎么与景夜阑的脑回路并轨而行,也许商业精英的思维当真是他不能理解的天书吧。
  禹佑凉习惯性地适可而止,不去刨根问底,嘀咕到:“你全程都没有看过我,怎么知道我没喝酒的?”
  景夜阑的嘴角勾出一抹不被察觉的弧度,慵懒地回答:“你不是看了我一整晚吗?”
  “哈?”
  禹佑凉确实是看了景夜阑一整晚没错,但是景夜阑也确实是一眼都没看过他,那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有些窘迫的禹佑凉强行转换了话题,他问到:“你和那个助理处长说了什么让他的态度180度大转变的?”
  景夜阑微微睁开了眼,转头看向禹佑凉,对他而言这些尽在掌握的事情毫无回溯的意义,但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满足了禹佑凉的好奇。
  “他有把柄在我手上,谈判前我就对他做过调查了,如果不是手里有筹码,我也不会贸贸然把他约出来。”景夜阑一边说,一边微微调整了姿势,“像他这样的人,要么和他一个战壕,要么捏住他的痛脚,不然他是不会乖乖跟你合作的。”
  “那个女人后来……”
  禹佑凉本来想问那个女人后来和景夜阑去了哪里,但是话说一半,禹佑凉察觉到不妥又生生给咽了回去,景夜阑却缓缓转过头凝视着禹佑凉出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