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原来是这么烦人的存在吗？
  五条凛躺在被窝里，隔着好几间房间都能听到婴儿的哭声，扰人清梦。他伸手摸到枕头后的闹钟拿到眼前一看，才五点多。
  伴随婴儿啼哭的是一阵急促而轻微的急速跑步声，随即响起哄哄人声和其他物体碰撞的声音。
  五条凛是被吵醒就短时间内无法入睡的体质，加上今天还有早课，他索性掀开被子起床了。
  五条凛梳洗穿戴好，先是去看了父母和弟弟。
  “还是在哭，哄不好。”
  “刚喂过奶水，不是饿了。”
  “……没有磕碰的痕迹，被褥也是软和的。”
  “为什么还在哭呢？”
  ……
  原本宽敞的房间被仆人们塞得满满当当，还有人在不断进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担忧和焦急，他们的眼神都聚焦在房间中央，那个啼哭的白发小婴儿身上。
  五条凛安静地站在日式推拉门外，没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弟弟，五条悟身上。
  母亲怀抱着婴儿，有节奏地来回轻晃，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口中哼着传统歌谣，脸上充满母性的光辉。父亲仔细检查孩子触碰之处可能存在隐患的地方，态度仔细谨慎，很少见严肃靠谱的一面。
  “我去上早课了。”没有人听见。
  五条凛静静地朝屋内父母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转身朝外走去。
  ·
  今天的早课依旧是学习和尝试控制咒力，一群萝卜头在老师讲完理论知识后坐在位置上对面前的纸片使劲。
  控制咒力，平稳并持续地将微小的咒力注入到纸片中，努力保持纸片的状态——应该是这样吧？
  五条凛把老师刚才的长篇大论在脑子里过滤成自己能理解的内容，没有立刻动手，他坐在位置上观察其他人的动作。
  练习用的纸片经过特殊处理，注入咒力后会发生颜色和形状上的变化，咒力强，颜色加深；达到一定时间，纸片会自动裁剪成蝴蝶的形状。
  如果能做到注入稳定咒力强且持续时间长，深色的蝴蝶甚至能够像老师示范那样飞起来。
  右边的小姑娘成功地把纸片染成大红色，紧绷的小脸放松下来，咧开灿烂的笑容，可没等她鼻尖的汗珠滚落，手中的纸片因为情绪波动较大、注入的咒力不稳定而破裂。
  “呜呜……”她抿住下唇强忍泪水，“呜哇哇哇！”
  像她这样没忍住哭出声的小孩还有很多，老师没有上去哄，她只是不耐烦地用教鞭拍了拍桌面道：“安静！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一个哭泣的小孩已经够烦了，同时存在两个以上哭泣的小孩就是灾难！为什么是她抽中了这次的签啊！
  五条凛和扫视学生的老师对上了眼，他移开目光，低下头开始尝试。
  咒力到底是什么呢？
  它存在于人的身体中，循环流淌，可以通过任一部位释放。
  咒术师能够自由使用自身咒力，运用合适的咒术使用使得咒力得到最大程度地施展，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好比水流通过不同的水龙头，是普通的水流，花洒还是高压水刀，全都看咒术师如何巧妙地施展术式。
  五条凛平静地看向手下四分五裂的粉色碎纸，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饮水机开关。
  “是五条，凛吧？”老师走到他身边蹲下来问道，“让老师看看你的成果。”
  “凛是五条悟的哥哥吧，应该也是个天才哦。”老师也是刚刚才把他和几天前降生的六眼对上号，是兄弟的话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虽然之前没有任何印象。
  五条凛收回手，碎纸大咧咧地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他抬起头正视老师的目光平静地说：“老师，对不起，我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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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对对对，你能不能再来一遍那个？“我是废物”那个——
  五条凛：你下个月零花钱没了。
  五条悟：欸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