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零七似乎突然来了兴头，不知是否程序本来如此编写，“李教授本人就是hrv的传染源，而适宜的环境，延长了病毒的存活时间和感染力。”
  “这么说来，凶手恐怕也难以幸免。”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是密室，但有病毒在这间医院游荡，想想就感觉难受。”
  “那是因为你没有科学的认知，才会无故恐慌。目前你们都是安全的。”
  “可万一杀人凶手想让我们同归于尽呢？”林清寒笑道，“不，应该不可能吧。”
  我哑口无言，只好干笑两声：“希望别一语成谶。”
  林清寒摆了摆手：“那么，接下来就是去面谈嫌疑人了……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家访真的好讨厌啊！”
  “认同。”零七发出了难得的附和。
  ……
  【幕间】
  “又是病毒，又是人工智能，又是暴风雪山庄和密室……你的故事还是一如既往地诡异啊。”我似乎看到观剧者对我白了一眼。
  “我想问一下，里面的两个侦探这么相信米洛真的好吗？一般来说，这种用第一人称讲述的故事，都包含着叙述性诡计，万一米洛故意说错什么信息，或者直接与林清寒合谋，对零七来说不公平吧？
  “好吧好吧，真是喜欢瞎想。”我竖起了一根食指，“那我就免费附加一个条件好了。米洛不是幕后黑手，他告诉零七的信息都是真实的。而且整篇故事里的叙述者都是米洛，中间也没有玩换人的把戏。”
  听闻我的话，观剧者重新沉浸入故事中。
  ……
  ——“所以，你早5点左右在哪？有证明吗？”
  ——“在睡觉。”
  ——“当然在睡觉。”
  ——“我想也是。”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又确认了一次，这样你满意了吗，零七。”
  “不行，真正厉害的助手，光靠证词就能逼凶手自白了。”
  “唉……”
  “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那个女孩……她现在还跟着你吗？”问话的是李响。
  “她说自己有在意的事，要去医院周边看一下。”
  “零七，‘偶然路过的登山客’，这种说辞真的可以相信吗？还是把她关在房间里比较好吧。我们都没有杀害我爸的理由，她是重大嫌疑人。”
  “按照可能性分析，在座的各位，都有几率因得知了教授的研究成果，或被教授怪异的性格惹怒而起了杀心。”
  “硬要说的话，只有米洛杀人概率最小。他能力有限，性格懦弱，是教授最笨的学生，所以，才能当我的助手。”
  零七以毫无感情的语调，汇报着自己的分析结果，真的没有给我留一点情面。
  “不过，林清寒的确嫌疑最大，我有自己的判断。”
  “啧，我们可真是被看扁了。”李响锐利的眼神转向刘师姐，“刘慕，你不说几句吗？”
  “有什么好反驳的。”沙发上的师姐，腿上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看样子，她刚才正专注着打字。
  此刻虽插入了对话，眼睛却没有离开屏幕，“现在的关键是，准备好实验标书，为实验数据的分析作准备。至于凶手，那是你们，和零七要操心的事吧。”
  “哈哈，不愧是我爸最好的学生，除了眼中的研究，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你这么相信零七？”
  “我相信的是李老师。”师姐果断地回应道，“而且，我不是圣人，只能做好本职工作。李响哥你不也是同意了我的想法，才过来的吗？”
  李响大哥闻言，变换着脸色，最终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着，不想让死老爷子最后的成果白费而已……可恶，这个疯子。”
  不知道他是在说李老师，还是其他的谁。
  “我回房间了。”李响大哥最后以这句话，结束了短暂的对峙。
  “嫌疑人请不要乱跑。”
  “我只是回我自己房间。要问话，就让米洛来找我就行。”
  “呢……好的。”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与耳机中的零七低声说道，“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严厉，却让林清寒自由调查？”
  “我无需干涉医院外的搜查。因为那对凶案的解决是无必要的。”
  “毕竟，这是在暴风雪山庄发生的案件。”
  零七再次说出了这个词。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是啊，暴风雪山庄，这是李老师最喜欢的侦探小说题材。
  而他通过自己的死，亲自缔造了一个暴风雪山庄，困住了我们所有人。
  转过头，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师姐。
  “那师姐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我把这段写好。你就专心让零七找出犯人吧，不是限定在今天之内吗？只要你不对外人产生不必要的同情，一切都会很简单的。”
  简单吗？
  我正玩味着师姐的意思，从正门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连忙走出了大厅，见到林清寒，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呆在大门处，东张西望。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
  “我倒是想问你。”
  于是，我们两人同步摇了摇头。
  “我想也是。”
  “刘慕还在大厅吗，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她似乎不待见你。”
  “嗯……也对，大概也问不到什么，现在的关键是，解开死者卧室的那个谜题。”林清寒嘟曦着，“怎么样，要不要去你房间谈？零七，要交换情报吗？”
  ……
  虽然是我的房间，不过，林清寒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啊，虽然现在问有些迟了，不过你不介意吧？”
  “哦、嗯。”我有些手足无措，默默坐在了床的边缘。
  “我在外面兜了一圈，看看能不能从外侧爬到3楼，再进入死者房间。”林清寒开始汇报自己的成果，一边观察着我的反应。
  “结、结果呢？”
  “当然——没用。手术间怎么可能会有连接外界的通道。哎，不过我也不敢爬墙到三楼。别看我这样，我是重度近视，镜片太厚，完全做不了什么运动。”
  “不会有通道的。毕竟这是暴风雪山庄。只有特定人数的人，在特定的区域内活动。不存在外界因素。”零七突然发声。
  “呃……所以为什么会想到去找通道？”
  “因为我在思考密室的意义。”林清寒竖起手指挥动着，“那个房间明显透露着异常的元素。”
  “由死者创造的密室，正坚决地阻碍发现者进入其中。如果这并非凶手误导，那么就一定包含着死者的某种提示，对吧？”